吕洞宾《群言会粹·养性篇》标注

                      

                                   许贵文

 

     案：吕洞宾（约798-？）即吕岩，字洞宾，号纯阳子。传为八仙之一。全真道奉为北五祖之一，通称吕祖。《全唐诗》存其诗四卷。另撰有《纯阳吕真人全集》八卷，辑入《道书全集》。《道藏》中颇多以其名义所撰道家书籍。这里据乾隆年间重刊本吕洞宾《群言会粹·养性篇》原文略作标注，探讨书中各条语录的源流，源——出处；流——宋元明清一些书籍的传承情况，希望对读此书者能有所俾益。

 

1、

    口中不设雌黄，眉端不挂烦恼，可称烟火神仙；

    随宜而栽花竹，适性以养禽鱼，此是山林经济。

    【注】①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娑罗馆清言》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3第三条。②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5·133条：“口中不设雌黄，眉端不挂烦恼，可称烟火神仙；随意而栽花柳，适性以养禽鱼。此是山林经济。”

2、

    掩户焚香，清福已具。如无福者，定生他想。更有福者，辅以读书。

    【注】①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岩栖幽事》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86第六三条。②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11·096条。

3、

    登高眺远，吊古寻幽。广胸中之邱壑，游物外之文章。

    【注】（1）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10·038条。

　

4、

    诗堪适性，笑子美之苦吟；酒可怡情，嫌渊明之酷嗜。

    若诗而嫉妒争名，岂云适性？若酒而猖狂骂座，安足怡情。

    【注】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娑罗馆清言》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14第三三条：“诗堪适性，笑子美之苦吟；酒可怡情，嫌渊明之酷嗜。若诗而嫉妒争名，岂云适性？若酒而猖狂骂座，安取怡情。”

5、

    志要豪华，趣归澹泊。

    【注】①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小窗自纪》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93第五条：“志要豪华，趣要淡泊。”②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4·004条：“志要高华，趣要淡泊。”

6、

    无竹令人俗，多竹令人野。一径数竿，亭立如画。日夕相对，尘虑自消。

    【注】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小窗自纪》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100第二七条：“无竹令人俗，多竹令人野。一径数竿，亭立如画，要似倪云林罗罗清疏，莫比吴仲圭丛丛烟雨。”取前四句。

7、

    驰马不如观鱼，放鹰不如调鹤。

【注】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小窗自纪》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153第一六六条。

8、

    晚间纸窗上月光渐满，花影半横，取蒲团静坐，觉身世别有一番境界。

9、

    云白山青，川行石立。花迎鸟笑，谷答樵讴。万境自闲，人心自闹。

     【注】又见于《菜根谭》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489条：“世人为荣利缠缚，动曰尘世苦海。不知云白山青，川行石立，花迎鸟笑，谷答樵讴，世亦不尘，海亦不苦，彼自苦其心耳！”

10、

    霜降木落时，入疎林深处，坐树根上。飘飘黄叶点衣袖，而野鸟从树梢飞来探人。荒凉之地，殊有清旷之致。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5·150条。

11、

    万壑疎风清两耳，闻俗语，急须敲玉磬三声；九天凉月净初心，诵真经，胜如撞金钟百下。

    【注】①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偶谈》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47第一条：“万壑疏风清两耳，闻世语，急须敲玉磬三声；九天凉月净初心，诵真经，胜似撞金钟百下。”②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4·028条。

12、

    箕踞于斑竹林中，徒倚于青石几上，所有道笈梵书，或校雠四五字，或参讽一两章。茶不甚精，壶亦不燥；香不甚良，灰亦不死；短琴无曲而有弦，长讴无腔而有韵，爽气发于林樾，好风送之水涯；若非羲皇以上，定亦嵇阮兄弟之间。

    【注】①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岩栖幽事》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77第三七条：“箕踞于斑竹林中，徒倚于青石几上，所有道笈梵书，或校雠四五字，或参讽一两章。茶不甚精，壶亦不燥；香不甚良，灰亦不死；短琴无曲而有弦，长讴无腔而有音，激气发于林樾，好风送之水涯；若非羲皇以上，亦定嵇阮兄弟之间。”②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4·068条。

13、

    削竹为竿，放艇清流，随意坐钓于青林古岸之间，大足萧散人怀。

14、

    纸窗竹屋，夏葛冬裘，饭后黑甜，日中白醉。

    【注】①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岩栖幽事》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84第五七条：“古云鹤笠鹭蓑，鹿裘鹊冠，鱼枕杯，猿臂笛，与夫画图之屋庐，诗意之山水，皆可遇而不可求，即可求而不可常。余唯纸窗竹屋，夏葛冬裘，饭后黑甜，日中白醉。”用后四句。②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12·006条：“纸窗竹屋，夏葛冬裘，饭后黑甜，日中白醉，足矣！”

15、

    冬起欲迟，夏起欲早。春睡欲足，午睡宜少。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4·052条.

16、

    月是何色？水是何味？无触之风何声？既烬之香何气？

    独坐息庵下，默默念之，觉胸中活活欲舞，而不能言者，是何解？

    【注】此语又见于明张大复（1554-1630）《梅花草堂笔谈·卷一·独坐》。

17、

    烟横山腹，雁点秋容。落叶霞飘，败窗风咽。人云寂寞，予谓萧疎。

    【注】元陆辅之《词旨》：“烟横山腹，雁点秋容。（吴叔，声声慢。吴叔未详。词未见。”又，“落叶霞飘，败窗风咽，暮色凄凉深院。（吴梦窗词《法曲献仙音》）”“人云寂寞，予谓萧疏”出处未详。

18、

    婆娑坟典，不求浮世人知，放浪形骸，且寄高文自适。

    【注】明代诗人费元禄《岩栖幽事叙文》：“（眉公）先生架学区中，扬才甸外，婆娑坟典，不求浮世人知，放浪形骸，且寄高文，自探量晴雨，时出名言，间参禅妙，如是而已。”

19、

    以花鸟作四邻，以诗书为三益。

20、

    冬曝日，夏灌泉。身无余劳，心有常闲，乐天安分，以至百年。

    【注】此条语出晋陶渊明《自祭文》：“冬曝其日，夏濯其泉。勤靡馀劳，心有常闲，乐天委分，以至百年。”

21、

    清斋幽闭，时时暮雨浥梨花；冷句忽来，字字秋风吹落叶。

    【注】①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小窗自纪》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137第一二一条：“清斋幽闭，时时暮雨掩梨花；冷句忽来，字字秋风吹木叶。”②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7·003条：“清斋幽闭，时时暮雨打梨花；冷句忽来，字字秋风吹木叶。”

22、

    弄月嘲风，此曲袛应天上有；茆斋草径，此中不乏大贤人。

    【注】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小窗自纪》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157第一七七条：“弄月嘲风，此曲只应天上有；茅斋草径，我辈岂是蓬莱人。”“此曲只应天上有”，杜甫诗句。

23、

    石上藤萝，墙头薜荔，小窗幽致，绝胜深山。加以明月照映，秋色相侵，物外之情，尽堪闲适。

    【注】①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小窗自纪》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159第一八四条。②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12·074条。

24、

    家贫机械自息，体弱人我自忘，心懒贪妄自消。

25、

    轩前幽花时发，披览既倦，每啜茗，对之香泽撩人。吟思忽起，随拈一体，以适清兴。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6·024条：“庭前幽花时发，披览既倦，每啜茗，对之香泽撩人。吟思忽来，遂歌一古诗，以适清兴。”

26、

    阶前草色时邀客，宁愁踏碎落花；庭下松阴自著书，但喜坐残明月。献酬固尔不废，应接亦不太烦。

    【注】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小窗自纪》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171第二二0条：“阶前草色时邀客，宁愁踏碎落花；庭下松阴自著书，但喜坐残明月。献酬因尔不废，应接亦不太烦。”

27、

    不作好，不作恶，随地自选佛之场；应以马，应以牛，到处有游仙之乐。

   【注】  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小窗自纪》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188第二七四条。

28、

    青山在门，白云当户。明月到窗，凉风拂座。胜地皆仙，五城十二楼，转觉拣择。

    【注】①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小窗自纪》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119第七七条。②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12·112条：“青山在门，白云当户。明月到窗，凉风拂座。胜地皆仙，五城十二楼，转觉多设。”

 29、

    游青山，卧白云，逍遥偃仰，无适不可？浓淡在境，了不经怀。

    【注】《李白全集》卷二十七《夏日奉陪司马武公与群贤宴姑苏亭序》：“且夫曹官绂冕者，大贤处之，若游青山，卧白云，逍遥偃傲，何适不可？”末两句出处不详。

30、

    三径竹间，日华澹澹，固野客之良辰；一编窗下，风雨潇潇，亦幽人之好景。

    【注】①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娑罗馆清言》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27第七一条。（2）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6·017条。

　

31、

    茆檐外，忽闻犬吠鸡鸣，恍似云中世界；

    竹窗下，雅有蝉吟鸦噪，方信静里乾坤。

    【注】①又见于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菜根谭》第二八六条：“竹篱下，忽闻犬吠鸡鸣，恍似云中世界；芸窗中，雅听蝉吟鸦噪，方知静里乾坤。”（2）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偶谈》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56第二三条（3）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4·018条：“茅檐外，忽闻犬吠鸡鸣，恍似云中世界；竹窗下，惟有蝉吟鸦噪，方知静里乾坤。”

32、

    小窗偃卧，月影到床，或逗留于梧桐，或摇乱于杨柳，翠华扑被，神骨俱仙。

    【注】①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小窗自纪》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130第一0七条：“小窗偃卧，月影到床，或逗留于梧桐，或摇乱于杨柳，翠华扑被，俗骨俱仙。”②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6·071条：“小窗偃卧，月影到床，或逗留于梧桐，或摇乱于杨柳，翠华扑被，神骨俱仙。”

33、

    焚香看书，人事都尽。隔帘花落，松梢月上。钟声忽度，推窗仰视。河汉流云，大胜昼时。非有洗心涤虑，得意爻象之表者，不能独契此语。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12·005条：“焚香看书，人事都尽。隔帘花落，松梢月上。钟声忽度，推窗仰视。河汉流云，大胜昼时。非有洗心涤虑，得意爻象之表者，不可独契此语。”

34、

    颓垣抱碧，无非海发山衣；暗座飘香，尽是松脂桂蠹。加以篱边种菊，堂后生萱。覆井之新桐乍引，临窗之旧竹犹存。花妨过帽，柳碍移门。梦去而云遮绝洞，樵归而水绕孤村。遇景逍遥，就鱼鸟之情乐；开襟散诞，见羲皇之道尊。

    【注】此条语出唐陆龟蒙《幽居赋》。

35、

    竹风一阵，飘扬茶灶疎烟；梅月半湾，掩映书窗残雪。真使人心骨俱冷，体气欲仙。

    【注】（1）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娑罗馆清言》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11第二四条：“竹风一阵，飘扬茶灶疎烟；梅月半弯，掩抑书窗残雪。真使人心骨俱冷，体气欲仙。”（2）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4·038条：“竹风一阵，飘扬茶灶疎烟；梅月半弯，掩抑书窗残雪。”

36、

    香品以伽南为第一，然购之甚艰，非山家所能猝办。其次莫若沈香，滋润幽甜，可称妙品。煮茗之余，即乘茶炉火便，取入香鼎，徐而爇之。当此会心境界，俨若太清宫，与上真游，不复知有人世矣。

37、

    雨过生凉，境闲情适。邻家笛韵，与晴云断雨相逐，听之声声入肺腑。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4·074条。

38、

    “书引藤为架，人将薜作衣”。如此境界，断非尘世。

    【注】①“书引藤为架，人将薜作衣” 出自唐代女诗人上官昭容（上官婉儿）《游长宁公主流杯池二十五首》诗之第十一（见《全唐诗》卷五），原诗是：“暂尔游山第，淹留惜未归。霞窗明月满，涧户白云飞。书引藤为架，人将薜作衣。此真攀玩所，临睨赏光辉。”②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小窗自纪》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95第十一条：“骆宾王诗云：“书引藤为架，人将薜作衣。”如此境界，可以读而忘老。”案：骆宾王当作上官婉儿。③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4·056条。

39、

    鄙吝一消，白云亦可赠客；渣滓悉化，明月自来照人。

    【注】①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小窗自纪》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94第八条：“鄙吝一消，白云亦可赠客；渣滓尽化，明月自来照人。”②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5·034条、12·030条。

40、

    霜水澄定，凡悬岩峭石，古木垂萝，与片云纤月，一一映在波心。策杖临之，心境俱清绝。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5·028条：“霜水澄定，凡悬崖峭壁，古木垂萝，与片云纤月，一一映在波心。策杖临之，心境俱清绝。”

41、

    茅斋独坐茶频煮，七碗后气爽神清；竹榻斜眠书漫抛，一枕余心闲梦稳。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5·005条。

42、

    云水中载酒，松篁里烹茶，岂必鸾坡侍宴；山林下著书，花鸟间得句，何须凤沼挥毫。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3·044条。

43、

    秋晚憩草堂檐下，听促织之声，若奏金石。风驱数点流萤，扬辉弄影。对此景界，方寸为之快畅。

44、

    半窗一几，远兴闲思，天地何其寥阔也。清晨端起，亭午高眠，胸襟何其洗涤也。

    【注】①又见于明·彭汝让《木几冗谈》。②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5·077条。

45、

    书屋前，列曲槛栽花，凿方池浸月，引活水养鱼；

    山窗下，焚名香读易，设净几鼓琴，卷疎帘看鹤。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4·098条：“书屋前，列曲槛栽花，凿方池浸月，引活水养鱼；小窗下，焚清香读书，设净几鼓琴，卷疎帘看鹤，登高楼饮酒。”

46、

    投刺空劳，原非生计；曳裾自屈，岂是交游？又何若野客山翁，谈天说地；农夫牧子，较雨论晴。有泉石襟期，得烟霞气味。更宜琴觞自对，鹿豕为群。任彼世态之炎凉，人情之反复。盛衰改念，生死移心，盖举世而皆然，夫于我乎何有？

    【注】①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4·001条：“投刺空劳，原非生计；曳裾自屈，岂是交游？”②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5·004条：“琴觞自对，鹿豕为群。任彼世态之炎凉，从他人情之反复。”

47、

    山深深，人寂寂，荷镵樵径，满地白云。

    沙冷冷，鹭娟娟，弄笛渔舟，一天明月。

48、

    流年不复记，但见花开为春，花落为秋。终岁无所营，惟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5·067条。

49、

    清晨林鸟争鸣，唤醒一枕春梦。独黄鹂百舌之音，抑扬高下，最清入耳。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6·008条：“清晨林鸟争鸣，唤醒一枕春梦。独黄鹂百舌，抑扬高下，最可人意。”‘

50、

    餐霞吸露，聊驻红颜；弄月嘲风，闲消白日。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4·077条：“餐霞吸露，聊驻红颜；弄月嘲风，开销白日。”

51、

    临池独照，喜看鱼子跳波；绕径闲行，忽见兰芽出土。

    【注】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娑罗馆清言》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9第二十条：“临池独照，喜看鱼子跳波；绕径闲行，忽见兰芽出土。亦小有致，时复欣然。”

52、

    心不可思，亦不必思。

    思则拘滞，不思则圆通。

    思则窄狭，不思则广大。

    思则劳扰，不思则安闲。

53、

    编茅为屋，迭石为阶，何处风尘可到？据梧而吟，烹茶而话，此中幽兴方长。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5·057条：“编茅为屋，迭石为阶，何处风尘可到？据梧而吟，烹茶而话，此中幽兴偏长。”

54、

    铁笛吹残，长啸数声，空山答响；胡麻饭罢，高眠一觉，茂树屯阴。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5·056条。

55、

    翠竹碧梧，高僧对弈；苍苔红叶，童子煎茶。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5·052条：“翠竹碧松，高僧对弈；苍苔红叶，童子煎茶。”

56、

    清磬白云中，空山寂寂；扁舟沧海上，大块悠悠。

57、

    几上置南华经一部，或静对不开卷，或开卷尺许即掩去，或竟日读之不倦，皆是与庄生神交。

58、

    园中不能办奇花异石，惟一片树阴，半庭藓迹，差可会心。忘形友来，或促膝剧语，或鼓掌欢笑，或彼谈我听，或彼默我喧，而宾主两忘。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5·048条：“园中不能办奇花异石，惟一片树阴，半庭藓迹，差可会心。忘形友来，或促膝剧论，或鼓掌欢笑，或彼谈我听，或彼默我喧，而宾主两忘。”

59、

    一轩明月，花影参差，席地偏宜小酌；十里青山，鸟声断续，寻春几度长吟。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12·002条。

60、

    冬夜独坐，坐至更深。寒灯少焰，篱犬无声。茶烟不起，鹤梦难醒。斯时也，此心直与太虚游乎。

61、

    穷居荒凉，草树茂密，出无驴马，因与人绝，一室之内，有以自娱。

　　【注】语出唐韩愈《与卫中行书》：“穷居荒凉，草树茂密，出无驴马，因与人绝，一室之内，有以自娱。足下喜吾复脱祸乱，不当安安而居，迟迟而来也。（而居或作于居，非是。）”

62、

    混迹尘中，高视物外。陶情杯酒，潜心篇咏。藏名一时，尚友千古。

    窗前落月，户外垂萝。石畔草根，桥头树影。可立可卧，可坐可吟。

    【注】①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4·094条。②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5·070条。

63、

    脱巾露顶，斑文竹箨之冠；倚枕焚香，半臂华山之服。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5·068条。

64、

    小桥月上，仰盼星光。浮云来往，掩映于牛渚之间。别是一种晚眺。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12·068条。

65、

    夜阑人静，携一小童，立于清溪之畔。孤鹤忽唳，鱼跃有声，清入肌骨。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6·005条。

66、

    久坐神疲，焚香仰卧，偶得佳句，即令毛颍君，就枕掌记。不则，辗转失去。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5·053条。

67、

    饭后黑甜，日中自醉，别是洞天。茶铛药臼，经案绳床，寻常福地。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5·051条。

68、

    闲步畎亩间，垂柳飘风，新秧翻浪，耕夫荷农器，长歌相应，

    牧童稚子，倒骑牛背，短笛无腔，吹之不休，大有野趣。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6·004条：“闲步畎亩间，垂柳飘风，新秧翻浪，耕夫荷农器，长歌相应，牧童稚子，倒骑牛背，短笛无腔，吹之不休，大有野趣。”

69、

    夜寒坐小室中，拥炉闲话。渴则敲冰煮茗，饥则发火煨芋。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5·050条：“夜寒坐小室中，拥炉闲话。渴则敲冰煮茗，饥则发拨火煨芋。”

70、

    檐前绿蕉，黄葵，老少叶，鸡冠花，布满阶砌。移榻对之，

    或枕石高眠，或捉麈清话，门外车马之尘攘攘，了不相关。

    【注】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5·049条。

71、

    兴来双杵茶烟，是非不到；倦后半床松月，梦寐都清。

    无事当学白乐天之嗒然，有客宜仿李建勋之击磬。

    【注】（1）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12·025条：“双杵茶烟，具载陆君之灶；半床松月，且窥扬子之书。”（2）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4·053条。

72、

    落花不扫，要于砌外台边；啼鸟堪闻，更是春晴雨霁。

73、

    招客留宾，为欢可喜，未断尘世之攀缘；

    浇花种树，嗜好虽清，亦是道人之魔障。

       【注】①又见于程不识编注《娑罗馆清言》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版《明清清言小品》p8第十七条。②又见于《小窗幽记》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1·138条：“招客留宾，为欢可喜，未断尘世之扳援；浇花种树，嗜好虽清，亦是道人之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