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莱蕾丝和切斯尔来到一座房子前,而莱蕾丝的手中还握着那张照片。
“果然是一模一样……应该说时间上有些差距。”切斯尔看了看照片和眼前的景物,说道,“并且这不是一间空置的房子,周围都被打理得很好。当然,最让我奇怪的是,这里和你之前住的那个房子居然只隔了两条街。”
“想知道答案,就亲自去验证吧。”说完莱蕾丝大步走上前。走到房子门前时,她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按下了房子的门铃。
不一会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打开了,但是门内的锁还是挂着的,开门的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妇人,她打量了一下莱蕾丝和切斯尔——感觉她似乎很警觉的样子,用德语问道:“有什么事情?”
“您好。请问,您认识一位叫哈尔士伯格"海德曼"迈森的人吗?哦,我是她的一位助手。”莱蕾丝也用德语问道。
突然老妇人说了一通既非德语也非英语的语言,便打算关上门,切斯尔马上冲上前按住。而那老妇人则愤怒地不停用她的语言骂着切斯尔。这时莱蕾丝急忙也用她的那种语言,似乎在解释他们并无恶意,不过对方似乎完全不理睬,最后还是被她关上了门。
“她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切斯尔不悦地说。
“她说的是西班牙语。这不能怪她,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原因。”莱蕾丝黯然说道。
“这可好了,好不容易找到这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切斯尔问道。
“我知道她一定认识迈森先生。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和她见面,就算……”莱蕾丝说着说着黯然落泪,“就算站在这里一辈子也要……”说完,她狠狠地敲了几次门,并且用西班牙颤抖地说,“求求你开门吧!我知道你认识迈森先生,求你了!……难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已经……”莱蕾丝越说越伤心,“已经被杀了!”
老妇人猛地把门打开,切斯尔见老妇人此时也泪流满面,她问了莱蕾丝好几次,说她是不是在撒谎。然而事实证明,没有人会怀疑这个如此动情的女子会说假话。
于是老妇人把两人都请到了屋子里去,莱蕾丝则坐下来和老妇人交谈。当然,既听不懂德语也不懂西班牙语的切斯尔只能在一旁看着了。
“请问您是……”莱蕾丝先问道,而在交谈中两人的眼睛一直都是红的。
“我是迈森的妻子,瑞维莎(Revisa)"迈森。”迈森夫人缓缓地说,“我认识他是在读大学时,那时他是作为一个访问学者而来到都柏林大学的。很快我们相爱,也结婚了。我本来要回到西班牙时,他说如果让我住在德国,见面的机会会多得多,于是在他的帮助下我才搬来法兰克福。我一直很尊敬他也很爱他,所以尽管最长时我们会有一年都见不了面,但我都一直等待他,我们就这样过一起生活了三十几年。两年前,他突然跟我说决定和我一起终老,我刚听到时是很高兴,他也确实回来和我生活了一年多。可是几个月前,他突然又改口,说因为一点急事要离开法兰克福,结果现在得到的消息却是……”迈森夫人说到这哽咽了。
“很对不起……”莱蕾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迈森是个好人,你的选择没有错。”
“你叫莱蕾丝对吗?他跟我说过你的事。”
听到这,莱蕾丝马上集中精神起来:“也就是说,迈森先生已经预测到了这些事情?”
“海德曼当时跟我说,如果有一个自称认识他的少女独自来找我时,那时就说明他可能已经不能再回来了……我当时几乎吓晕了过去。但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他了,我心想海德曼每次离开我时最后都回来了,所以……没想到……这也是我刚才见到你时要把你拒之门外的原因。因为我不敢面对事实。他……真的……”
“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莱蕾丝也哽咽着说,“我知道我是没有能力安抚你。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有未完成的遗愿,如果,如果你能告诉我关于他的事情……”
“我会尽量回答你的问题的。”
“那么……,”莱蕾丝低下了头,“你不知道他的工作吗?”
“我刚认识他时,只知道他是科研工作者。结婚后,他坦诚说自己在为秘密组织做科研工作,而且有危险性。当时年少轻狂的我只觉得兴奋却没想到后果,我那时反而爱他爱得更深了。后来,才知道我那时的想法是那么的愚蠢。然而我一直对海德曼没有变心,因为我知道他也是真心爱我。当然,对于他的工作内容,他说是为了我的安全,没有告诉我具体内容。我也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满足了……”
“他是好人……,没错,你们的故事更坚定我对他的看法。”莱蕾丝眼中出现了一丝希望——因为她心中也存在着切斯尔所说的疑惑——究竟迈森先生真的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所认识的迈森先生,真的是一个和蔼而勤奋的好人吗?为什么在临终前他要向莱蕾丝道歉——所以她一直试图说服自己不要怀疑海德曼"迈森的人品,只要能有更多让她能相信迈森的证据,她就会觉得有更多的希望,“是迈森先生让你告诉我这些的吗?”
“是的,他希望我能让你知道他的‘真实’。另外……”
“另外?”
“也许也是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他让我在见到你时,把这样东西给你。跟我来吧。”说完迈森夫人有点吃力的站起来,“请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她最后这句是用德语说的,也许她以为切斯尔懂德语吧。
“还好吧,谈话顺利吗?”切斯尔非常关切眼泪汪汪的莱蕾丝。
“我没事……”莱蕾丝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没事就好。”切斯尔笑了笑后,并没有继续追问刚才他们说了些什么——这是切斯尔一直以来的性格,自从他们两人相识后,切斯尔一直没有追问莱蕾丝的身世,即使发生了事情,切斯尔也只是默默地帮助她、保护她。所以实际上切斯尔对莱蕾丝的身世并不了解,两人就是在对对方很有限的了解下,却依然互相信任着——也许,正是这种并不互相洞悉对方的关系中,更加容易确立互相信赖的关系。
就在这时,二楼突然传来了枪声!莱蕾丝心中立刻浮现了当时迈森被杀的情景,那时,他们也是在楼下听到枪声——想到这,莱蕾丝没命地冲上二楼,切斯尔也马上跟进。
推开二楼主人房的房门,最坏的情况没有出现,但是,眼前的情况却异常离奇。一个拿着手枪的高大的西方人,一个在窗边的亚洲人,还有脸色惊恐却没有受伤的迈森夫人,房间里弥漫着火药味,仔细看,那个亚洲人手臂流着血,脚下还有另一把手枪。
“你是!?……”然而切斯尔和莱蕾丝似乎都认识那个亚洲人。
“Sasimuli(好久不见),福克斯"切斯尔。”这个亚洲人用日语对切斯尔说道,眼神中充满了阴谋和杀机。
“是你,久多申夫!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没死!?为什么你会在这!?”这一连穿的为什么足以显示出两人之间的渊源。
“嘿嘿,没想到吧。”他冷笑着,说完了一句“Sayonara(再见了)!”后跳下了窗户,飞也似地逃跑了。
“站住!”切斯尔冲到窗台边,试图追击那个逃走的日本人,但是眼下似乎还有不能放下的事情,让他犹豫了。
“让他走吧。”那个拿着手枪的高大男子说道——他的口音中带有浓厚的俄罗斯腔。
“你又是谁?”切斯尔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莱蕾丝则焦虑地照料受惊过度的迈森夫人。而眼前的这名男子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金褐色的短发,约一米八五的身高,手中还拿着一把马卡洛夫5.45毫米微型手枪。切斯尔马上拣起了之前那日本人留下的伯莱塔手枪,指住眼前这陌生男子。然而这陌生男子不但没有阻止切斯尔,还收起了手中的枪。
“严格来说,我们见过面。”
“敌人,还是友方?”
“两者都不是。”陌生男子的语气非常冷。
“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我可没有印象。”切斯尔疑惑地问,而见到对方没有敌意,也放下了手中的枪。
“那架性能超强的战机,当时,你也在上面吧?”男子一语道破天机。
“难道……”切斯尔想了想,说,“你是那时的米格机的驾驶员!?”
“哼,”他冷笑一声,“我很佩服你有勇气天天去玩命。但是不要试图调查我的事情,今天我们非敌非友,但是明天,我就说不准了。”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你刚才为什么要帮我们?我是说那个日本人,是你开枪打伤他的吧?”
“是我,但不代表我这是在‘帮’你们,请别搞错了。”他最后还留下了这几句话,“那个老太婆手里有你想知道的东西。去吧,去追寻真相吧。与那架战斗机一起,去吧……”切斯尔想追寻这个神秘人,然而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只能让他扬长而去。于是他回去照看莱蕾丝和迈森夫人。
“她没事,”莱蕾丝说道,“只是受惊了而已,可以的话最好是要带她去医院,毕竟她年纪不小。”
“嗯,我明白了,我打电话到医院,回头再清理一下现场。”切斯尔还发现,迈森夫人刚才似乎是去打开主人房的保险箱。
“拿……拿着……”处在昏迷边缘的老妇人拿出了一张发黄的图纸,递给了莱蕾丝,“做你们,想做的事情吧……”
“迈森夫人,迈森夫人。”善良的莱蕾丝递过图纸后,首先还是关心她的状态,不过似乎迈森夫人已经完全昏迷过去了。于是她这才打开图纸。
“这时……”切斯尔也凑过去看。
“设计图纸,也许是某种武器,”莱蕾丝看了看,“但应该不是我们所拥有的‘超现代科技’,只是某些简陋的设计图。签名者是……海德曼"迈森,另外两个是……松井横实,平野川?”
“为什么会是日本人的名字?”切斯尔觉得更奇怪了。
这时,从图纸叠中掉出来一张照片,似乎是光学相机拍的照片,“这时……”两人仔细观察了照片。上面是迈森和两个日本人,都穿着科研人员的衣服,而他们的背后,则似乎是一个建设在沙漠中的军事设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子的科幻小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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