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天鹅的故事

刘 征

一阵阵馋人的香味透出厨房，
热烘烘的烤炉里正在吱吱作响。
“大嫂，在烤什麽山珍海味？”
窗外的田鼠对着蛤蟆大声叫嚷。

“他大哥，不是鸡雏也不是麻雀，
是一只仙鸟，羽毛跟白雪一样。”
“怎麽，弄到了一只天鹅吗？
您真有通天的本事，不比寻常。”

田鼠的话蛤蟆打心眼儿里爱听，
她打开话匣子拉起了家常：
“看你说的，我也没什麽本事，
事在人为嘛，还是靠朋友帮忙。

“你知道，池塘管理员鹭鸶爱吃鱼，
我送了几条上好的鲤鱼请他品尝。
一来二去我们成了过得着的朋友，
经他介绍，我跟飞禽界有了来往。

“由鹭鸶我结识了大名鼎鼎的仙鹤，
由仙鹤又结识了老雕，那山林之王。
后来，我跟雕夫人拜了干姐妹，
她爱吃螃蟹，昨天我送去了一筐。

“雕夫人陪我走进她家的餐厅，
我第一次吃到天鹅肉，又嫩又香。
我请求她帮我弄一只天鹅，
没过几天，她就满足了我的希望。”

“这下子，你全家可以饱餐一顿，
也许我能分一碗美味的鹅汤。”
“不行！不瞒你说，他大哥！
这稀罕物儿我早已安排了用场。

“我打算请喜鹊先生来吃个便饭，
他才真正通天，能见到织女牛郎。
如果他肯赏脸来尝尝天鹅的味道，
通过他，就不难弄到天上的凤凰。”

且住！我这该死的笔胡诌些什麽？
蛤蟆能吃到天鹅肉，岂不荒唐！
但“关系”是笑眯眯的特殊许可证，
不久，凤凰就会放进蛤蟆的烤箱。

   三峡桥夫推荐理由:《烤天鹅的故事》描绘癞蛤蟆通过层层关系，终于“第一次吃到天鹅肉”，并进而想“弄到天上的凤凰”。诗人由衷地感叹道：“蛤蟆能吃天鹅肉，岂不荒唐！／但‘关系’是笑眯眯的特殊许可证，／不久，凤凰就会放进蛤蟆的烤箱。”这真是神来之笔，通过生活并不可能存在的荒诞情节，有力地揭示了生活中的实有现象，对“关系学”这一不正之风，对癞蛤蟆式的人物进行了无情的嘲笑和有力的鞭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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