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璂是清康熙雍正年间一位颇有影响的人物,进士出身,官拜礼部尚书、直隶总督,曾担任雍正皇帝的师傅,他一生勤奋,为政清廉,死后谥为“端简”。这样一位显官,在他的故乡桓台县留下了许多许多传说,“好见的何大佬,难见的陈鼎魁”便是其一。
何世璂是桓台县陈庄人,陈鼎魁是他的门人。据说,他们二人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有所差别的是,何世璂出生的时候鸡叫刚开始,陈鼎魁出生的时候鸡叫要结束。二人虽不是一奶同胞,相貌装束却是出奇地一致,如果不是亲近了解底细的人,很难区分出彼此。虽然如此,何世璂却一路科举,先举人,后进士,入翰林,出任雍正皇帝师傅,累官礼部尚书、直隶总督,一生勤奋清廉,平易近人。而陈鼎魁虽然也做了官,官位远不及何世璂,而且一直他的门人,跑前跑后。每次何世璂奉命去南方公干,一路乘船,陈鼎魁总是随身侍候,登船的时候,他先扶何大佬登船,然后回来,再由他的仆人搀扶登船,摆足了派头。据说,有一次何世璂与陈鼎魁闲聊时问起二人的不同,陈鼎立魁不知所云,而何大佬则说,你的胡子放在水里是漂着的,我的胡子放在水里是竖着的。仆人端来盛满清水的脸盆,二人先后将飘在胸前的长髯放到水中。果然,陈鼎魁的胡子立马漂了起来,何大佬的胡子则竖在水中。在对外的日常交往中,身居高位的何世璂平易近人,有求必应。而作为门人的陈鼎魁则深居简出,行事与被乡人尊称为何大佬的何世璂迥然相反,极其难见。于是留下了“好见的何大佬,难见的陈鼎魁”的传说。
听到这则故事,不免产生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店大欺客、奴大欺主”的感觉。世间的许多事情,如果能直接找到管事的人,恐怕并没有多少曲折。问题是在“阎王”与“小鬼”之间,产生了这样那样的中间环节。在这或多或少的环节之中,便有了各色“小鬼”权力“寻租”空间。于是在“阎王”那里可能是小事一桩。而在“小鬼”那里,便成了一件大事。如果这“小鬼”有点数,或者有点良心还好,自己弄得声名狼藉不要紧,千万不能给“阎王”带来名誉上的损害。
昨天便遇到一件这样的事情。最近有一个层次较高的活动要在敝邑举行,为了筹备会务,自然要清理一番。主办者自然要一一落实。主会场是本县一家颇具实力的中学。为了营造的气氛,主办方要求将学校门前的墙壁清理干净,制作反映此项内容的公益广告。承办单位非常痛快地答应了这个要求。驻地镇政府立即行动,按照要求立马拆除了悬挂在墙上的陈旧广告牌。等到将要施工的时候,才知道这排房屋不属承办单位,如果达到这两项要求,必须与其产权单位联系。驻地政府相关人员电话联系该单位办公室后,接电话的人说此事需要找主要领导,而且有主要领导不同意的意思。事情遇到困难,自然需要协调,于是把情况汇报相关领导,由主管单位负责与其联系。不久接到电话,找到了这所学校校长,校长回复说,并没有任何人向他汇报,更没有说过不同意的话。看来,上午接电话的工作人员不但说话都不下力,甚至差点给校长脸上抹上“灰”。
事情已经有了一个解决方案,虽然不十分理想,落实如何也要看这两天的行动。与有关同志说起这事的时候,几位同志都说,肯定是工作人员没汇报,知道是县里的活动,作为一校之长肯定会按照统一部署安排的。这位工作人员的话是不是因其“夜郎自大”的心态,几乎导致一出“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闹剧呢?如果没有随后细致的工作,与当事的领导直接对话,这个误会可能会发酵下去,也可能大起来。
一个地区,一个单位,是一个系统。在这样的一个系统中,总要有一个中心。尽管自己所在的单位看上去与县里的大班子可以称兄道弟,有平起平坐而自视甚高的心态是不可取的。作为一名负责任的工作人员,如此说话是不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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