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我国历史上颇有影响的移民行动,走西口与闯关东、下南洋一样,充溢着生动而感人的故事。当中央电视台作为开年大戏隆重推出的时候,人们都在期待着长篇电视连续剧《走西口》能够与《闯关东》一样,在全国掀起一股巨大的旋风。然而,时至今日,《走西口》已经播出大半,尽管由于故事本身的丰富多彩与影响力,人们仍然在继续关注着它的播出,电视剧作本身给人的感觉味同嚼蜡,索然寡味。一部好题材,为什么没有达到人们的预期?原因就在于《走西口》嚼了别人嚼过的馍。
首先,《走西口》在故事取材上嚼了《闯关东》的馍。众所周知,走西口如同闯关东、下南洋一样,在中国历史上书写了移民画卷浓墨重彩的一笔。前几年,电视连续剧《闯关东》在央视黄金时间播出后,在全国引起了强烈的轰动。尽管这部电视剧在细节上仍有许多值得商榷的地方,个别地方也有硬伤,总体而言,无论它的思想性,还是艺术性,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之所以能够成功,除去演职员阵容方面的原因,与作品的真实性和故事的观赏性是密不可分的。反观《走西口》,它同是取材于规模浩大的移民活动,故事情节的编排、故事发生的线索、人物形象的塑造等与《闯关东》雷同,有人把它比作《闯关东》的姊妹篇,但故事情节略显荒诞,人物形象不够丰满,甚至为了突出某一地域,制作单位甚至把这样一件涉及许多地区的文化资源据为己有。从开播至今,总是给人一种《走西口》生活在《闯关东》的阴影之中的感觉。
其次,在立意上《走西口》嚼了《乔家大院》、《白银谷》等反映晋商生活的山西电视剧的馍。《走西口》的立意,无非是通过塑田青等人物形象,表现山西人艰苦奋斗的自强精神,实现这个主题,通过一家一户也是文学作品中经常使用的手法。一个家族的兴衰,折射一个时代一个民族的兴衰。《走西口》基于如此立意,设计了田青一家的主要线索,围绕着田青的奋斗经历,同时设计了许多线索,这些线索纵横交织,再现“走西口”的历史画面,是完全能够达到目的的。问题是在这样的宏观背景下,故事情节的发展与人物形象的塑造出现了偏差。想通过一个家族表达主题,却又背着一个“山西人”的沉重包袱;想表现山西人,又钟情于一个家族。结果弄得不伦不类,远没有达到以《乔家大院》为代表的表现晋商题材的电视剧作品引起的关注与轰动。因为,当人们观赏“田家大院”的时候,很容易联想起前几年颇为轰动的《乔家大院》。所以,《走西口》也令人感觉生活在《乔家大院》的阴影中。
再次,在故事细节上嚼了别人不再嚼的“馍”。《走西口》在编剧上表现出较强的随意性。随意性之一是关于徐木匠。从剧情看,徐木匠是一个革命者,最早是反清志士,随后是讨袁代表,不知道编剧为什么把他塑造成一个市井形象。在保护田少奶奶,保护田青等细节中总是深藏不露,关键时刻却又如从天降。在与田耀祖打交道中,又一副典型的市井形象。除去别人的对白中体现出徐木匠是革命党外,从他本身看不出来。土匪刘一刀是又一个随意的形象。不知道土匪是否有也讲仁义,这个刘一刀却酷似一位富有侠肝义胆、杀富济贫的侠客。虽然《闯关东》也写到了土匪震三山,也写到了他的仁义,除去在民族在义前的侠义之外,其匪性也表现得较为淋漓尽致。而表现与田青一同走西口的梁满囤的性格则前后矛盾。走西口前,满囤近似于痴呆。走西口学徒时让人觉得是个孙头,此前并没有看出他有任何精明之处。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阴差阳错地做了裘记皮匠铺的外柜,进而成了裘老板的上门女婿。此时的梁满囤突然变得“聪明”起来,不仅做起老板人模狗样,琢磨起人来也似高人一等,比如陷害田青。令人不解的是,梁满囤为了达到掌握工艺配方而取悦于掌桌牛师傅,那份殷勤,很让人疑惑,以梁满囤的聪明,怎么不象《大染房》中的陈寿亭一样做个有心人呢?牛师傅也怪,明明早已看出梁满囤的祸心,却又让他如意取得了配方。此外,身为山西人的梁满囤灵魂竟然如此丑陋,也令人觉得嗑瓜子嗑出臭虫,啥人(仁)也有。从这个形象上看,真不知编剧是何意图。难怪有人认为《走西口》侮辱了山西人。
当然,作为一种资源,并非谁使用之后就成了谁家的东西。一个题材,自然可以,而且能够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首创固然可喜,再创作也是可以的。即便是采取拿来主义的态度,也未尝不可,这完全符合文学创作的规律。如果没有创新,没有发展,主题思想不是通过人物形象和故事情节的演绎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而是通过苍白的说教来表达,只能是对艺术生命力的扼杀。俗话说,吃别人嚼过的馍,没味!
不过,说归说,能够在央视播出,本身就是一件值得肯定和庆贺的事。丑媳妇早晚见公婆,据说《闯关东》准备拍续集,相信《走西口》也会有续集。兼听则明,特别是相左的观点和意见。
补白:对于“走西口”,只知道个大概,并不了银历史上走西口的真相。上网浏览,发现《内蒙古日报》刊登了两篇关于“走西口”的文章,受益非浅。一并转录网址如下,一供学习,二方便博友浏览。
1、“走西口”漫谈(上);
2、“走西口”漫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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