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挥泪斩马谡是一段家喻户晓的故事。在这则故事中,颇为丞相诸葛亮欣赏的参军被诸葛亮委以重任,前往防守街亭。熟读兵书的马谡本应该按部就班排兵布阵,以待司马懿的进攻。自以为是的马谡不听副将王平的意见,固执地将军队安排到山上,结果司马懿大兵一到,团团围住,打得马谡丢盔解甲狼狈逃窜,丢失街亭,以至于从不弄险的诸葛亮不得不唱起“空城计”。最后,颇有才气的马谡因诸葛亮的偏爱,在一个不适当的时机承担了不该承担的责任,反误了卿卿性命。
纵观马谡的才能,刘备曾有“不可大用”的评语。现在看来,刘备的评语未必公正。俗话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马谡之用大概在此。马谡之长在于参赞军务,其短在于身为主将独挡一面。也许正是因为诸葛亮的过度欣赏,才最终导致马谡的早殇。设若诸葛亮能够知人善任,爱惜人才,不以马谡之短击司马懿之长,还能有街亭之失吗?还会有蜀中无大将,寥化作先锋的尴尬吗?所以,从根本上看,马谡未必该杀,让他戴罪立功未必不是一种最佳选择。
时至今日,前山西省长孟学农的去职与此颇为相似。对于孟学农本人的能力如何,以作省部级高官的身份,一般人是难以作出客观判断的。以其跻身省部级高官的经历,说明其应该有相当的水平和能力的。但是命运似乎与孟学农过不去,短短五年时间,命运多舛的他竟两度“辞职”:第一次引咎辞职前任职93天,第二次引咎辞职前任职377天。
在我国政坛上,以省部级高官身份辞职的并不多,而连续两次辞职的就更加鲜见。看看孟学农任职的时间,人们不免生出不平的感觉。第一次是“非典”,刚刚出任北京市长不到百天,怎么可以为“非典”的流行“埋单”?很大程度上令人觉得代人受过。二次辞职离上任也只有一年多几天。虽然时间上稍长,作为一个事故多发省份,短短一年时间如何能够把所有的安全隐患都能治理?时间长安全痼疾不除,如何追究都不过分,问题是他还没来得及治理,或者说治理的成效还没来得及显现,便因此倒下,不免增添了几分“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沾襟”的感慨。
我们没法获得更多的资料,来为孟学农不能“辞职”寻找理由。有关的报道不能不让我们相信他的确是一位想干事的官员。在当选北京市长后的记者见面会上,孟学农踌躇满志:“新一届政府一定要做一个敢于负责任的政府,透明的政府”。“复出担任山西省长之后的孟学农一直在努力解决山西发展与生产安全的关系,孟学农认为,解决这个难题就是转型”。山西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董江爱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认为,“单一的领导问责制,并不能根本解决山西的煤炭生产安全问题”,“山西问题的解决,从根本上说需要利益调整、铁腕的吏治和官员政绩观的转变”,这正如孟学农所期望的“转型”。也许正是这些遗憾,使孟学农的再次“辞职”平添了许多“悲壮”的色彩。
于是,我们可不可以作出一种假设,不同意孟学农“辞职”,继续在这个岗位上“解决山西发展与安全生产关系的难题”,会不会是一种更好的选择呢?毕竟他在岗的时间有些短,还没来得及施展自己的抱负。假如新上任的前国家安监局长仍然治理不了这个山西“难题”,谁又能再接分的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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