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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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如*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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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   
谁
 
( 第 四 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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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云完全消失西边天空的时候,老看门人把小区入口的大铁门关了。如夜临近,小区里所有该进进出出的人畜车辆都安静了下来。老看门人打开电视机,电视机里又响起了《两只蝴蝶》这首时下最火爆的流行歌曲的旋律。
   
那一只蝴蝶,那一只……
 
   
现在,在《两只蝴蝶》这首时下最火爆的流行歌曲的旋律不断回响中,看门人死了——确切地说是老看门人死了,小看门人(也即是老看门人的女婿,准确称谓是“保安”)还活着——我们,现在,这一点是铁定无疑的了。而接下来要说的是活着的小看门人对老看门人死亡这件事情却总是感到有些窝心,还有些极不甘愿的烦躁情绪,这种“不愿”,在于老看门人死亡后所要进行的一系列事情,小看门人不时隐隐地在脑、嘴、心里骂一句:他妈的。这样一来,老看门人的死亡,就渐渐地与小看门人离开了一些距离。继而,他的存在,于老看门人死亡事件发展环境中,长期呈现为仅仅是一种位置的变化方式,而且这种位置的变化方式也只是偶尔围绕作为老看门人的女儿(小看门人的妻子)的点缀而呈现的。
   
如果,这归结为小看门人和老看门人分属两代有隔核(甚至无法勾通)的群体,或者血缘关系的不紧密性,或者更赖于两人所看的门处于不同档次或地位,就牵强了。这个问题追究起来有点复杂,简单说(悄悄地),造成这种不适心里最大的可能源于老看门人,老看门人女儿,小看门人(准确称谓:保安),数年生活中如乱麻搅缠的团团不适细节的积攒。只不过,目前看来,情况比较良好的是,这种不适,随着老看门人死亡事件的最终结尾,也会逐渐消隐,不足为虑。反倒是,在看门人死亡事件发生、发展和结束过程中,有下面几个问题(或细节)却是要十分地注重——它们是整个看门人死亡事件的结构骨架啊,这些骨架,也许暂时看不出什幺含义,却有可能在将来对我们的生活产生影响——在小说中我把“它们”表现为“节”格式,以避免形成像调查报告的误会。而“节”的标识,我根据“本节”的重要程度,用“A”的多个或一个“居中”表示。
1、A  A  A
 
   
老看门人死亡的时间,×年×月×日,前半夜?后半夜?不确切,据目击者(不,是“感”击者)称,看门人应该死于12点以前,前多久,不知道——这个论断的另一条傍证为:老看门人死在塑胶沙滩椅上,没有死在床上(常理,12点钟老看门人会上床睡觉啊)。
   
两个“感”击者,就是那两个夜爬铁门进入居住区,继而回到家里的人,男性,年龄:35岁左右。这两人为掌握了能勉强确定看门人死亡时间的证据,好好地焕发了把玄耀的光辉(这当然还不包括两位的家属沾上并借此进一步发挥的光芒),就狠狠地照亮了看门人死亡事件的情境好长一段时间。就是在看门人死亡事件结束后的一段时日里,两人及其家属也用此高兴了几次——这是他们在这个小区居住史上难得获取的荣耀啊。
2、A  A 
A  A  A
 
   
老看门人死亡之前,电视机里响起的是《两只蝴蝶》这首时下最火爆的流行歌曲的旋律。老看门人被发现已经死亡时电视机里响起的还是《两只蝴蝶》这首时下最火爆的流行歌曲的旋律。这是老看门人的女儿后来明确回忆起来的,并得到了小看门人(准确称谓:保安)的佐证。这……《两只蝴蝶》这首时下最火爆的流行歌曲真的是在电视机里响彻了整整一个晚上吗?很奇怪啊——大家宁肯这样错误地想。传说很诱人,大伙儿都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中。这种在看门人死亡事件里显露出来的怪异现象,使整个看门人死亡事件突然在某些段落呈现出神秘诡异的气氛,这种气氛有些无法让人理喻,从这个意义上说的话,标题里5个“A”字,在本小节,就是尽可能地表现这种诡异的深程度的形象符号。5个“A”在标示规则里是超等级的特殊符号啊。
3、A  A
 
   
老看门人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呢?这是一个弱智的问题。人死,这是正常的“死亡”现象,但老看门人的死亡却有点不正常。他的死亡:病死,他先前没有生病,连感冒都没有一点;那就只能是突发病(什么样的突发病呢?这……专业人士在没有专业诊断的情况下,也只是提出了几种可能:中风?脑血管破裂?……);别人致死,谁,可能吗?有人这样一想,自己都笑了……根本就没有人进入看门人的小屋里嘛,瞎掰啊;醉死(即酒中毒),他死前喝了酒呀,这倒有可能,可是,那点酒啊……没什么好争论的,有这可能?可能?以及“梦死”,呵,呵,这是一种新鲜死法(他不是在听《两只蝴蝶》这首时下最火爆的流行歌曲的旋律吗?)。两只蝴蝶飞呀飞,飞呀飞……那一只蝴蝶,那一只……嘿,嘿,有人诡秘地笑了。
4、A  A
 
   
老看门人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呢?
   
好多人在看门人死亡事件已经结尾的诸多时候,还是在这样想。其中有一个人啊,在老看门人死亡十三个月后,一次偶遇老看门人的女婿,也就是小看门人(确切称谓“保安”)。两人说着话……突然,他又说:老看门人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呢?在这里,他把“老看门人”的称谓改用了“你爸爸”。这样突然的袭击,使老看门人的女婿小看门人十分尴尬。还是站在旁边正与别人侃聊的老看门人的女儿解了围。她表现得十分惊讶地插话进来问道:你说什么?……哦。
   
老看门人的女婿——小看门人(确切称谓“保安”),他的父亲现在还活着(没有死亡),死去的是他的岳父,老看门人女儿的父亲,也就是老看门人……人物及其称胃关系定位这么复杂……哦,瞧,看门人死亡事件,人家自个儿都忘了,你还提起干嘛呀。你的目的是想让人家“忆伤情”吗?哼。那人悻悻然走了开去。
 
   
以上的内容是紧接上小节说的,本节要说的内容如下:
 
   
老看门人死亡以后……根据吴总的指示精神,经胡处长和多位其他同志齐心协力,团结一心,奋战1.5小时,老看门人的吊唁灵堂简易地设在了小区北面的篮球场边上。花圈和青白两种布匹作了灵堂的围壁,壁上装饰物是朵朵纸织白花以及好几幅白纸黑字的挽词。还有一个用白纸为材料,剪得有些变了形的
“奠”字。此“奠”字如果粘贴在那段打结系在柏树枝上的青(黑)布中央,就瘦小得有些可怜。剪它的人有些不好意思,说放弃吧或者重新剪一个,但人人都说,没什么,没什么啊,这只是那个意思嘛,啊!他还能说什么做什么呢?他如失重负,松了一口气,心安理得地用胶水把“奠”字粘牢了在那青(黑)布上面。
   
接着,大家还为灵堂上方铺了一块塑胶彩条布,作为挡雨避露之用——也算是吊唁灵堂的天棚盖子吧。彩条布的彩条为一块红色,一块蓝色,一块白色相互间隔拼接而成,每种彩条宽度20厘米。老看门人的尸体(不,遗体),停放在灵堂中央,头向着“奠”字,脚冲着所有来吊唁的人们走来的方向。老看门人遗体的上方,吊唁灵堂的天棚盖子,彩条布红红蓝蓝地透下光来,落在老看门人的遗体上。老看门人的遗体就隐隐约约闪烁着红红蓝蓝的光彩。
   
老看门人死亡之后,入土为安的木棺呢?没有呢?哦,他可能会被送入火葬场烧化成灰吧!——在成为泥土的道路上,有一个时期,我们,先化成灰的美丽!一个诗人这样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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