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南先生治印,与他相识始于网络。他的名字苏南,起先我以为是一个充满激情的文艺青年呢。
后来才知道,是和我同龄的耳顺之人了。
他的印,我喜欢,锐气十足,但有着金陵印人不易有的雄浑凝重,始于其品性、见识和视野。或许彼此心中有不少心灵互通之处,渐渐我们熟悉了起来。通过交谈,知道他是南京电视台每天播放的《金陵文脉》的策划和操作者。
他治印屡屡挑剔自己。
如今网络迅捷,他刻好,立马在微信发出,他自己对印作不满意,可是我却觉得挺不错。
我深知,这其实是一种创作人的心理和心态所致,甚至是一种创作的“病”。
我也有过这样的体验,比如,为某名胜题书,镌石或匾额,因为心中特看重此事,往往屡屡泼墨,屡屡不如意,满屋摊满了写好的作品。可经过一夜的时间,第二天,昨天你觉得最不满意的,恰恰是自己感觉最好的。这其实就是创作时的一种特殊心态。
几十年过去,我以前有过几张至今感觉不错的作品:《大道无边》《人生如戏》《卧堂》,其实都是随意制作。最为奇特的是《大道无边》,其时是懵懂青年,在美术系大楼下,捡一支学生摔掉的破毛笔,用宣纸随意所涂,却不想成了如意之作。如今想来,那时的心态,自然无碍,对书法的好坏,无要求。于是顺心遂意之作就到了纸面上了。后来再写此四字,写不出那种感觉了。在琅琊山绿林森森状若扶椅的幽深山壑里,那块近八米的碑石镌书,用的就是这《大道无边》的适度修饰稿。如意的书稿,变成了碑石,和山林融为一体,心畅神怡。
昨天,看到一联:不足处甚好,偶然者亦佳。觉得此语颇哲理,对他创作的心态有所启迪,送给他。他觉得此句甚好,但不符对联平仄。我呵呵一笑,因为我觉得语言至今变化甚大,按照以前的要求,肯定不行。你看,我们泰兴方言,斜,念qia,用方言念杜牧《山行》,那种语感的喷发力,勇猛啊。因为是入声呢,可是普通话呢,xie。压根没有喷发力。但如今,在普通话地区,人家听了我们方言的朗诵,肯定觉得怪怪的。所以,其中复杂微妙着呢。
按他的意思,写成小方块,避开对联迂执的平仄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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