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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见字如面——致悲盦先生

(2011-01-01 09:3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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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转帖
之谦先生是吾友

《东方艺术.书法》2010.10

 

越来越感觉:纯文本批评总是局部有效

要真正触摸艺术精神还得深入创作主体内心

其实这难度更大——

一要掌握尽可能多的资料,二要有“读画”的能力、艺术直觉

近来写的刘墉文和赵之谦文,不自觉地运用了这种批评方式

 

[转载]见字如面——致悲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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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字如面

——致悲盦先生

王子庸

 

悲盦先生:

您在那边还好吗?

想来,您一定比在世时过得幸福。

我们今天的书法人,大多只识您的书法篆刻,不知您在世的生存状态。这怎么能深刻地理解您呢?

文学是人学,书学也是人学。什么样的人,成就什么样的艺术。黑格尔所谓“这一个”。

西方文论,在现代转型中,曾经特别强调作品的形式分析,如俄国形式主义、英美新批评、结构主义等,但后来,人们认识到此种艺术批评方式的局限。艺术作品不可能割断历史:一,创作主体心灵史;二,创作主体所处历史情境。二者二而一。

这些年,大兴书法形式分析、形式构成之风。在文学上已是恍若隔世的理念,于书法却是新鲜事,有意味不?不过,这还是有积极意义的,毕竟书法没走过嘛。但是,过犹不及。“韵味”能形式分析吗?“意境”能形式分析吗?“境界”能形式分析吗?“韵外之致”“味外之旨”能形式分析吗?——这些可都是中国美学的核心范畴啊?除却这些,书法还剩下什么,还叫书法吗?

扯远了哈,回来。我要说的是,我们要理解您的艺术,还是要对您的人生有所“同情”。明了“悲盦”何以名“悲”。明了与您生命处境相关的艺术动机和艺术理念。

其实,您的第一人生理想是做官——和历代文人一样。因为做官就意味着一切,至今中国不还是这样吗?唯一的区别是你们那时的官比我们的官素质高得多。像您,满腹经纶的“博雅士”,只能做一七品芝麻官。您仕途坎坷,最后只捐为一个江西的知县。

您十四岁,慈母辞世。次年长兄又因讼破家。“朝而饗,或不及夕”,“寒月单衣”,穷困潦倒。困顿从此伴随您终生。二十四岁,乡试不第。次年,父、嫂相继去世。三十一岁,第三次乡试才中举。遭逢战乱,家乡被太平军攻陷,避乱他乡。三十四岁,长您一岁的妻子病故。“生子皆殇,仅遗三女”,妻亡后,次女三女也夭折。

即便如此,您在“生逢尧舜君不忍便永诀”印款中仍自道:“悲盦居士辛酉以后,万念俱灰,不敢求死者,尚冀走京师,依日月之光,尽犬马之用。不幸穷且老,亦愈乎偷息贼中,负国辱亲。”如此困顿,仍一心北上赴试。悲夫!

您还说:“读书三十年,既不能弋取科第,复不能自求表见。为天地虚生此人,无伤也;为父母虚生此身,大不孝也。”

“素覃思经世之学,薄彼小技,聊资托兴。”(胡澍)

是的,这就是您。一意于功名,书画不过是余事。

——今天看来,悲盦之悲正在此:想要的东西得不到。是啊,谁不想现世荣贵?艺术算什么,身后名于己何用?而且,身后事哪有什么准儿呢?

可悲的是,一意于功名的您终究是个艺术家胚子。

您说:“余少负气,论学必疵人,乡曲皆恶。外舅及之母喜曰:‘此吾婿也。’因以妇归。”(《亡妇范敬玉事略》)这不就是一清代羲之嘛——袒腹东床。

“府君性强果,既名誉鹊起,愈不为世俗之好,孜孜矻矻,以求周秦之绪言,隋唐以前之轨辙。”(《行略》)

“性兀傲”。“盛气难近”(张鸣珂)。“孤愤”(潘衍桐)。

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好官呢?

您本就是“艺术家人格”,而非“公务员人格”。

您的书艺,在我看来有几个关键词:天资,新奇,姿态。

先说天资。天资乃为艺首要条件。您“生有异禀,博学多能”(胡澍)。您评邓石如,天分四,人力六;包世臣天三人七;吴让之天一人九;自己则是天七人三。您自谓:“生平艺事,皆天分高于人力。”正是具此“不可一世”之才情魄力(沙孟海语),您才有破天荒的激活魏碑(笔者语,后详)之举。

再说新奇。“好嬉笑怒骂,诗文皆务为新奇,可骇可愕。坐是不谐于世,当代作者亦不能无訾议。然书画刻石并卓绝一时……固不必以体格绳检之。”(潘衍桐)“书不读秦汉以下……凿印奇肆跌宕。”(吴昌硕)“为文奇玮恣肆,浅学之儒,无从句读。”(杨逸)

姿态。此乃您魏碑书最大特点。“姿态百出”“变化多姿”“仪态万方”(马宗霍)。“体势侧媚”(蔡冠洛)。

其实,您书法的最大贡献是激活魏碑。

魏碑乃以刀刻石。柔毫作魏书,必经刀笔转换。您之前,邓石如们已作尝试,且多有成就,但用笔上只是拟其大意,特别是笔画起止形态未能把握精准。您凭自己的天分,在邓石如、包世臣以及时贤的启发下,敏锐地觉察到此,并不遗余力身体力行。您首先在印款上微缩复制成功,然后移入纸上  ——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毕竟是条他人未走过的路。您成功了!切锋入纸,帖法用笔,您解决了此千古难题,一下子激活了魏碑!当代孙伯翔先生说:“说方笔是用刀刻出来的,这个观点我不能接受。”方笔的问题,其实您早就解决了

再说帖法用笔。是的,“帖法用笔”。可是你们后人不都说我是“碑派大师”“碑学集大成者”吗?思维惯性使然。但凡一书法人,摹几笔悲盦魏书,便自然明了:全是帖法。帖质碑面。不过形是碑而已。看来,您早就“碑帖结合”了。

——这也正是他人指摘您的原因。与何子贞先生交恶,除了性格的原因,就是“政见不同”:何是篆籀笔法写碑,您是帖法入碑,一古质一今妍,当然水火不容。就这么简单。我说得对吧?

所以,马宗霍说您“撝叔,书家之乡愿也。其作篆隶,皆卧毫纸上”也可以理解哈。

想到那段著名“公案”:康南海说您“撝叔学北碑,亦自成家,但气体靡弱。今天下多言北碑,而尽为靡靡之音,则撝叔之罪也。”不瞒您说,我觉得康南海的话是公允的。今天,有些老年人还在写康南海所说的那种魏碑体呢。

您的魏楷的确是有些“习气”(马宗霍评语)的,甚至有些馆阁了——虽然这是您一直反对的。矛盾吗?不矛盾。您一直“期于有用”,期盼经世致用,这种心理状态不期然会投射到您的艺术创作中,于是,出现这么实用的书体面貌也就不难理解了。

不过,您后来成了——人书俱老时。您的晚年魏书,点画的起止形态不再那么刻意刻画,入新境。可以说,晚年,您不自觉地走回了篆籀用笔——毕竟,这才是真正的碑法用笔。舍此,难得碑书之苍茫厚重金石气。

相反,您盛年时的碑楷并无承传者,这是不是也正说明了它的问题所在?

在我看来,您书法的最大成就是碑行。

碑楷,不过是您走向碑行的过渡,一座桥。碑楷还未化。碑楷是水,碑行是酒。您的碑行,体势全来自魏碑。二王之外,另辟蹊径,难能可贵。“能解散北碑,用之行书”(张宗祥),此非天才大手笔不能为。而且,您碑行用笔充满文气,毫无碑楷之俗气。您的自况“仅能‘稿书’而已”,正可为我此论作注脚。吴昌硕说:“先生手札,书法奇,文气超,近时学者不敢望肩背。”吴昌绶(跋《章安杂说》)说:“如撝叔不妨为学人稿草之书,岂可写屏联成江湖恶劣之体”。与我意同。

您甭误解,我没有否定您的意思,只是想“回复常识”。我们这时代太缺这东西——常识。

艺术上,您还是值得我们尊敬的,颇多可资学习借鉴处。当然,我们该借鉴的是您的意,而不是法。若一味描摹您的形,那就大错特错了。

您“明辨刀笔,不受其欺”的慧眼,您“因学篆始能隶,学隶始能为正书”的方法,您“于古人奚落太甚”的勇气,您放笔直干的精神,都值得我们学习。

来复习下您的一系列论艺警句吧:

“古人书争,今人书让。”

“今诗工者在洗拭,古诗作者无绳墨。”

“作诗必是诗,定非知诗人。”

“书以外,妙亦无尽。”

“汉后隋前有此人。”

“六朝古刻,妙在耐看。猝遇之,鄙夫骇,智士哂耳。瞪目半日,乃见一波磔、一起落,皆天造地设,移易不得。必执笔规橅,始知无下手处。不曾此中阅尽甘苦,更不解是。”

“安吴包慎伯言,曾见南唐拓本《东方先生画赞》《洛神赋》,笔笔皆同汉隶。然则近世所传二王书可知矣。重二王书始唐太宗。今太宗御书碑具在,以印世上二王书无少异。谓太宗书即二王书可也。要知当日太宗重二王,群臣戴太宗,橅勒之事,成为迎合。遂令数百年书家奉为祖者,先失却本来面目。而后八千万眼孔竟受此一片尘沙所眯,甚足惜也。此论实千载万世莫敢出口者,姑妄言之。”痛语。穿越时空的慧眼。叶燮所谓“才、胆、识、力”也。

最后,来看下您“有志未逮,敢告后贤”的那段名言——“书家有最高境,古今二人耳。三岁稚子,能见天质;绩学大儒,必具神秀。故书以不学书、不能书者为最工。”不“著迹处”(盦语),岂是那么易得?共勉吧。此致

敬礼

 

                         密州子庸于山东经济学院

  二零一零年十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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