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街头在下秋雨,秋天的夕阳温暖不了颓圮的城墙。
谁说还有陌上杨柳,那汪湖水已被单车碾碎。
把自己和世界绑在一起,把自己和影子绑在一起,把自己和米酒绑在一起,在森林里,对面的敌人流出眼泪。敌人的武器在阡陌上,没有武器的敌人赤手空拳。赤手空拳的敌人消失在大梁路,大梁路烟雨迷离。
敌人敌人,手持机枪;敌人敌人,满面春光;朱唇不启,遍地月光;朱唇不启,艳压冰霜。
一万个背影,织出罗帐,少一个背影,枯草衰杨。可怜无定河边骨,应是公子和红妆。
有谁在唱,迎着刀枪;有谁在笑,英姿飒爽;有谁在哭,赢了全场;有谁在等,佯作痴狂。
一万缕雨水,建造天堂,少一缕雨水,酒淡茶凉。不知影出含风扇,只是声飞照日梁。
敌人潜伏在万年以外,敌人潜伏在脑海深处,目光犹疑,有时敌人就在街头,风餐露宿。
敌人斜倚在木椅上,听楼道里踢踢塔塔脚步,敌人伸出秀美的脑袋,说,你看,星星!
上个世纪,敌人站在站牌下,手里挥着过期的车票,颜色如铁,也是上个世纪,敌人站在木楼下,手里拿着苹果,颜色似火。
敌人失忆的时候,偶尔在街头闲逛,有如游魂,这不是示众,这只是闲逛。多少年来,敌人还在老地方,有时,在报纸的一角,敌人在散步。
时间久了,敌人累了。
时间都累了,还有不累的敌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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