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迎兵:出行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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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鹿路675号。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从小就让我心驰神往。曾记得《儿童时代》给我的诸多向往,后来是巴金主编的《收获》,成为了文学的重镇。我亲眼看到一个丑小鸭的小女孩,逐渐长大,并通过这儿成为白天鹅。我说的是颜歌。她的长篇小说《段逸兴的一家》首发在《收获》,后来出版单行本,改为《我们家》。我还是在回想那次搬家的事情。应该说,搬家那天找的搬家公司并不如意。由于,搬家公司老板为了照顾他六十岁的叔叔,与两个年轻人一起搬一整麻袋书,很沉重。搬了两趟,这位六十岁的叔叔就累趴下了。而且,心脏病复发,老板先送医院,搬家费还不够老板给他叔叔看病。总算,拉满一车,刚刚走到双桥南通惠河路口那儿,发现有警车,河堤上站了零零星星的警察,远远看到,明晃晃的阳光下,有一具年轻的尸体横陈在那儿,好像是仰面躺在河堤与岸边交汇的斜坡上,面部被警方用黑布遮住了,两条弯曲的腿分岔开,浸在了肮脏的河水中。这个画面一直封存在记忆深处,我总是假装想不起来。谁也弄不清,这是他杀,还是自杀?死亡总是在活着的人身边招摇,无论是奶奶,还是后来的弟弟,都让我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和无所不在。每天一大早,只要睁开眼睛,还能看到新的太阳,就会对命运充满感激。我不知道脑海里为何会闪过一个个关于死亡的画面。不过,我倒是记住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电闪雷鸣到来之前,一只黑白相间的长尾巴喜鹊从容不迫地伫立在我家窗户对面的楼顶,似乎在呼唤着什么。我觉得长尾巴喜鹊在与它的伴侣交谈着,商量着。过了一会儿,它和它的伴侣一起双双飞走了。刚刚飞走,电闪雷鸣间,暴风雨啪啦啪啦地下了起来……
很快就到了饭店。在大堂见到了老九安排的接待小伙子大海。也就是刚到房间。九五年北师大313寝室的室友张犇打来了电话。他说一会儿就过来。另一位重量级室友吕谦诗,还在路上,飞机晚点了。没一会儿,我在微信里得知吕谦诗也刚下飞机,正在赶来。打扮的像一位准新郎的老九,正是明天上海国际书展的主角。他的小说集《连环劫》就要上市了,明天首发式和签售会在展览中心二号馆举行。老九刚来,张犇就敲门进来了。张犇,上海人,现在是律师。他浓眉大眼,早以前的招风耳还在,只是没有原来那么招得厉害了。交谈间,吕谦诗也到了。原本老九叫大家晚上聚聚,可是张犇已经作为东道主订好了饭。313寝室的弟兄三人一起打车去订好的南京路嘉里中心大厦里面一家特色餐厅吃饭。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岁月催人老。张犇还是原来的模样,结婚后生了一个女儿。想当年,他和他母亲,竟然让我将他们认成姐弟俩了。后来,张犇又与他母亲来过北京,那次在王府井书店门口见他。两人一起在东单胡同里找了一家馆子吃饭。从身材和相貌上变化最大的是吕谦诗,由于现在当了校长,应酬多,所以发福了,比起北师大那会儿,他的啤酒肚子也起来了,显得更加踌躇满志。吕谦诗儿女双全,假期不仅给女儿添置了钢琴,还要陪儿子打游戏,看电影。倒是我还是原来的我,雷打不动的光棍。张犇还记得我提到的梦中情人的故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做着文学的梦想,但个人感情生活竟然还是雷打不动地原地踏步。张犇熟悉路线,与出租车司机用上海话聊,不一会儿就到了嘉里中心。313还有两位仁兄,一位文斌,湖南常德,很长时间联系不上了,大概是出国了;还有一位黄海平,江西籍,却在郑州发展,最近两年又到了北京,在清华大学搞CEO培训。到了餐馆,张犇打通了黄海平的电话,这一阵子,感觉人生有些似梦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