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元和《看上去很美》的一点印象

　　　作者：李迎兵

 

 

　　在中国传媒大学的《看上去很美》见面会上，张元导演回答观众提问时说，任何一部电影都可以拿给观众看。因为，编导基于这样的一点共识，所有观众都是健全的，有正常的智力的，不需要有人给他们审查什么电影可以看，而什么电影不可以看。电影不需要审查制度，而需要分级制度。

　　我以为，编导和观众是平等的。编导不可能教给观众如何做人，而是共同在探讨这个问题。好的电影不是高高在上的，而是走下来，拉近了和生活的距离，拉近了和观众的距离。观众就像选民一样在主导电影。中国电影总在做本末导致的事情。有人则认为，既然有为艺术而艺术，怎么就不可以为审查而审查呢？也许这都是一个饭碗问题。只是审查有待于宽松。不过，张元从地下走到地上，已经足见有所宽松了。

　　当有观众质疑《看上去很美》不是那么阳光，过多表现童年的孤独感甚至太阴暗时，张元针锋相对地问：孤独感是阴暗面吗？人的无助和孤独感是真实人性的体现，而遮蔽和虚假不是什么阳光，而是过于夸张的油彩。张元认为生活的真实和艺术的真实是不同的，记录片和文艺片哪个更真实？其实，记录片也是有选择性的，文艺片则表现的是一种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真实。这就是艺术的真实。方枪枪和孩子们反抗李老师的未遂事件，更像一个现实的寓言。

　　张元长得有点像他名字——圆圆乎乎的样子，还有点富态，功成名就的人士才有的不卑不亢。他穿一件白衬衫，坐在主持人和女演员李晓枫之间，面对观众侃侃而谈。那个扮演方枪枪的小演员有点像原小说作者王朔——一个童年时的王朔。张元其它的电影，如《北京杂种》，是我当年在北师大看过的一部他的地下电影。后来又有《东宫西宫》，是早于李安《断背山》的一部同志电影。还有《绿茶》，有点小资了。他的电影获奖，但并不叫座。张元说，他目前还不想拍《英雄》和《无极》那样的电影。你拍那样的电影，就不能拍另外的电影，你不可能所想要的都得到。人也一样，走了这条路，就不能走另外的路了。我前两年在北京一家叫《成功营销》的时尚类杂志写过王朔《看上去很美》的书评，从市场营销角度写的。小说大卖，而电影票房相对差很多。他的片子视野还不够宽阔，情节上有待多一些变化。我相信张元能够拍出更好的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