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提刑官比今天的法医更聪明吗？

-----芝麻撒地显人形

 

法医学的开山鼻祖；

自救互救的必备手册；

洗冤救民的光辉典章。

 

插图：

古代犯人照片；

检地绝技流程示意图；

 

 

假如你是宋慈，面对尸体被烧，被弃，空无一物的发案现场，你该怎么办？别急，你让人弄来芝麻、油漆桌子。

然后说，我要让大地显灵了！果然，大地显现了死者的身形！

真神了！你想试一下吗？

 

宋慈语录：

遂博采近世所传诸书，自《内恕录》以下，凡数家，会而稡之，厘而正之，增以己见，总为一编，名曰《洗冤集录》，刊於湖南宪治，示我同寅。

---有鉴于此，我广采博引近世流传的法医学著作，从《内恕录》一路下来共有好几种，认真消化，汲其精华，去其谬误，再加上自己长期司法实践的经验积累，编成一本书，起名《洗冤集录》，交给湖南宪治书斋刊印出来，给我的同僚们研读，以便他们在审理案子时参照。

 

科学问题：

1．《洗冤集录》是宋慈写的吗？

2．什么是蒸骨？

3．什么是检地绝技？

4．焚尸移尸后，原地还可有证据吗？

什么是蒸骨？

古代确实有这种验尸方法：把一具尸骨洗净，用细麻绳串好，按次序摆放到竹席之上。挖出一个长5尺、宽3尺、深2尺的地窖，里面堆放柴炭，将地窖四壁烧红，除去炭火，泼入好酒二升、酸醋五升，乘着地窖里升起的热气，把尸骨抬放到地窖中，盖上草垫，大约一个时辰以后，取出尸骨，放在明亮处，迎着太阳撑开一把红油伞，进行尸骨的检验，“ 若骨上有被打处，即有红色路微荫，骨断处其接续两头各有血晕色。再以有痕骨照日看，红活乃是生前被打分明。骨上若无血荫，踪有损折乃死后痕”，死者生前的死因就在红油伞下展现。

 

     现代科学证明了红油伞吸收了阳光的部分射线，使当时的检官看到了他想看的事实。

 

 

开篇故事：父亲传下的检地绝技

雍正年，饶州府有民小牛，急赴县衙，云其兄大牛为樵，被虎吃。

施如棠知府事，问：虎何来，尸在何处？小牛对，尸分数块，恐吓嫂，拾柴烧之。

施大惊云：凡人横死，皆须报官。仵作验尸，方可入俭。小牛叩头云，小民无知。

施颇疑虑，其一，该民颇知礼仪；其二，赴府报官，不是小孩所为；其三，怎可迅知兄为虎食；其四，寻尸火化只在一午。

猎户云，若虎出，则猪、狍四散。

捕头于柴堆寻一斧，血迹斑斑。施急唤仵作尹峰杰，人老顶秃，办案如神。尹云，先父当差，曾传绝技。尹取白炭两蒌，芝麻一斗。将白炭密集骨灰处，放火烧之，芝麻撒于炭上，众人疑祝由而笑，一时辰后，白炭成灰，尸迹立现。

皆因焚尸之时，人油入地，经烧而溢，与芝麻合，尸之地显，深浅不一。呼小牛观，立即伏罪。

我给大家讲个故事，雍正年，饶州府，有这么一个人，叫小牛，这个小牛呢，有一天急匆匆的就往县衙里跑，这个小牛家里头是兄弟两个人，他有个哥哥叫大牛，他叫小牛，大牛和小牛，两个人亲兄弟。

这一天小牛就风风火火的往县衙里跑，县官一看说，你来干什么呀，一看这小牛啊，长的很精神，白里透红、大眼睛，这个小牛还特别有礼貌，进来之后说，说不好了，县太爷，出事了，那个县官一笑，他不是县官，实际上他是知府叫施如棠，这个施如棠就说，出什么事了呢，小牛说，我哥哥叫大牛，今天在山上让老虎给吃了，这个施知府就说，你说你哥哥让老虎给吃了，好，你告诉我，老虎从哪来的，第一个问题，你告诉我，你哥哥的尸体现在在哪？知府施如棠提出了这么两个尖锐的问题，这个小牛一听说了，说我哥哥这个尸体啊，已经被老虎咬成了几块了，我到山上一块，我哥哥的尸体已经被咬的粉碎了，我怕我嫂子看着难受，所以我就在山上找了点木柴，把旁边的野树、野柴就堆在我哥哥这个惨不忍睹的这个尸体上，我点火把我哥哥尸体给烧了，为什么烧这个尸体呢？是怕我嫂子看见我哥哥这么一个像惨不忍睹啊，怕我嫂子看见难受。

    小牛说了这么一段话，施如棠知府一听大惊，说凡是人非正常死亡，你来报官，这个报官一定要仵作验尸，什么叫仵作，仵作就是过去的法医，必须要法医验尸方可入殓，都登记好了才能够把他下葬，你把你哥哥的尸体给烧了，你这是犯法呀，你这是胡作非为啊，小牛一听赶快在地上磕头，哎呀，说县官我就是一个小民，我不知道这些事，施如棠听了他讲的这个案情，施如棠不太相信，施如棠就想，这个小孩我看着是个懂礼貌、有知识、有头脑的人，不像一个胡作非为的人。

第二，他能够迅速的来报官，这不像一个小孩的行为；

第三，他看见他哥哥这个尸体被分成了几块，他怎么就能断定，他哥哥是被老虎吃了呢？第四，他为什么把他哥哥的尸体迅速的烧了，而烧的这个过程只有一个中午，所以施如棠知府这么一想，提出了这个案情的四大疑点，怎么办，你要是这个知府你该怎么办，在这个时候，施如棠就赶快做了调查研究，就问旁边这些猎户，说最近这山上有老虎吗，这些猎户说不一定有，为什么呢？凡是要山上出了老虎的话，这个野猪狍子就会四散奔逃，可是我们没看到这种情况，还有，这个老虎来了得有大便啊，得有虎爪印啊，我们也没见过这个，于是施如棠就把周围的这些个侦查员都叫来了，说你们这样这样这样这样，到小牛家，暗自的侦查，找出疑点，所以这些个侦查员就撒下去了，有的化妆成便衣就在这一块找找找找找，结果在小牛家的厕所里，找着了一把带血的斧头，这个时候县官还是拿不定主意，这县官说我问问谁呢，谁能给我出点主意呢，突然他想到了，我这儿有一个仵作叫尹峰杰，什么叫仵作啊，就是过去的法医啊，这个人老了，脑袋都秃顶了，但是办事入神，叫尹峰杰，所以呢，这个知府就问尹峰杰，说你怎么看这个问题呀？尹峰杰说，知府老爷在上，我父亲就是仵作，我这是子承父业，我传了一个绝技在手，说你这件事，只能用（捡地）之法，这个州府的知府一听说（捡地）之法，什么叫（捡地）之法呀，说（捡地）的绝技，什么叫（捡地）的绝技啊，这个尹峰杰就说，你给我准备这样这样这样几件东西，过了一会，这几件东西都给准备好了大猜猜是什么东西？

第一个，白炭两篓，咱们假装这是炭，白炭两篓；

第二，芝麻一斗，这不是白炭两篓吗？芝麻一斗。白炭也准备好了，芝麻也准备好了，都放在这儿了，这时候尹峰杰说，咱们走吧，到了山上就找到了案发的现场，就是小牛烧哥哥的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是一块平地，骨头都烧成了灰，什么都看不见了，这时候尹峰杰说，知府您在这儿坐着，我现在就给你还原现场，这个叫现场重见。

    知府坐在这儿，上面打上旱伞，这个仵作尹峰杰呢，就把这个两篓的白炭点上火，就放在小牛说的烧他哥哥的这个地方，一下吧地就烧红了啊，烧红了之后，这个尹峰杰说好，烧完了，大家看，假如我们说这是地，这是刚才那块地，就把这个芝麻撒在地上大家看，我现在也在这撒地，把这个芝麻撒在这个地上，把这个芝麻撒在了这个现场上，出现了什么问题呢？旁边的这些围观的群众就笑啊，旁边的这些个县官啊、仵作啊也笑，说这是干什么呀，这是不是封建迷信啊，叫祝由，所以原文说“疑是祝由而笑”，所以大家都说，原来他是在这儿装神弄鬼啊，结果没想到把芝麻一撒上去，尹峰杰说了一句话说“让大地显灵”，把这句话一说出来，大家一看，哎呀，这个芝麻撒在地上，居然是个什么呢，居然形成了一个人的形状，用原文的话说叫“白炭成灰、尸迹立现”，大家一看这不神了吗，这真的大地显灵了，什么原因呢，这个尹峰杰就说，说当时这个地上躺着一具人，这个人啊由于烧的时候，这个人身上的油脂就嵚入了地下，嵚入地下之后，这个人就烧没了，但是他的油脂嵚在地下，我们是看不见的，这个时候我们重新的把这个炭一烧，这个油脂又化了，这个时候我们把芝麻，大家看啊，我这个时候再把芝麻撒到地上，这个芝麻就和这个油脂啊沾在一起了，所以大地之上，就立刻显现出了尸体的原形，哎呀，大家一看，这不是神了吗？这是神了，真的显现出来了，这叫什么啊，间捡地之法，这是《洗冤录》里头非常重要的一个方法，大家看，地上撒上芝麻之后，地上显现出了原来的这个尸体，

 

检地绝技：

见《洗冤录详议》卷二

1．              条件：将人打死，烧毁弃掷。

2．              寻找确定尸场；

3．              净草柴烧；

4．              胡麻数斗撒上；用帚扫之；麻油入士即成人形；

5．              除麻；猛火再烧；和糟水泼上；再烧；喷之以醋；用新金漆桌履上；桌面之上全具人形。

6．              崎岖凹凸不可验。

古人实验：

乾隆五十五年，湖南武陵县僧麓庵殴死僧豁然案。

    湖南武陵县僧麓庵殴死僧豁然烧尸灭迹一案。该县会同龙阳县按照检地法，将柴火烧地。极热扫除余火，遍地撒胡麻。少倾用扫帚轻轻扫净。尽麻内之油沁入土中。现出人形。偏左及脑后均有胡麻恋结。其上各量一寸宽四分。余復收恋结胡麻扫去，再以猛火烧，令极热。泼以醩醋，用明亮漆桌复盖，移时取验，有晕逸恨如气蒸水，与人形无异。偏左脑后两处伤痕，与初时恋结之麻长宽相符。照案拟结，乾隆五十五年。

验尸准备。

宋慈配方一：苍术皂角泼醋法。凡检尸，先令多烧苍术、皂角，方诣尸前。检毕，约三五步，令人将醋泼炭火上，行从上过，其秽气自然去矣。　

　　多备葱、椒、盐、白梅，防其痕损不见处，藉以拥罨。仍带一砂盆，并捶研上件物。 

巧辩尸伤。

宋慈配方一：糟醋油伞辩尸法。验尸并骨伤损处，痕迹未见，用糟、醋泼罨尸首，于露天以新油绢或明油雨伞覆欲见处，迎日隔伞看，痕即见。

宋慈配方二：白梅葱椒饼。若阴雨，以熟炭隔照，此良法也。或更隐而难见，以白梅捣烂摊在欲见处，再拥罨看。犹未全见，再以白梅取肉加葱、椒、盐、糟一处研，拍作饼子火上煨，令极热，烙损处，下先用纸衬之，即见其损。

　　昔有二人斗殴，俄顷，一人仆地气绝，见证分明。及验出，尸乃无痕损，检官甚挠。时方寒，忽思得计，遂令掘一坑，深二尺余，依尸长短，以柴烧热得所，置尸坑内，以衣物覆之。良久，觉尸温，出尸，以酒、醋泼纸贴，则致命痕伤遂出。

 

 

模拟实验：

1．              芝麻试血盘：芝麻、血、火烧

2．              检骨之法：猪骨、醋、酒、红油伞。

一痣定生死

《洗冤集录》的长期沿用，有些罪犯也熟悉了检验的方法，就试图用伪造死后伤口的办法来掩饰杀人罪行。明朝余象斗他所编的《皇明诸司公案》里记载了这样一个冤案。

广西河池县有个叫俞厥成的地主，家财殷富，可是却吝啬异常。他的老婆鲍氏，娘家比较困难，经常想要接济娘家，俞厥成都不同意。鲍氏因此偷偷派家里的长工连宗送点粮食油盐之类的东西到娘家去。想不到这连宗倒过来以这件事威逼鲍氏与他通奸，鲍氏也没有见识，不敢对丈夫去说。快到冬天，俞厥成带了连宗到各个佃农家里去收租，一天在佃户支秩家里收租，这支秩是连宗的姑表兄弟，因此格外招待，准备了酒席。大家都喝得半醉，俞厥成卖弄自己知识，谈论人身上生痣的相法，说：“女人阴部边上有痣的，都是富贵相。”连宗想起鲍氏的阴部附近就有一个大痣，酒后吐真言，说：“你娘子阴边就有痣，果然是富家婆。”俞厥成听了，心中愧恨，不过表面上假装没有听见。赶回家里，责问妻子，鲍氏只得把缘由说出。俞厥成倒有点法律知识，说：“这个是‘刁奸’，依照官法，被奸妇人没有死罪。我今晚要杀了连宗，另外娶个老婆，你就只能降为丫鬟了。”

有天晚上，俞厥成要鲍氏准备好酒菜，请连宗喝酒。把连宗灌醉后，俞厥成用麻绳把连宗绑在大板凳上，又用湿布把他的嘴巴眼睛都扎起来，用快刀在连宗的胁下猛刺一孔，一边用开水浇淋，把创口烫白，看不出血荫。等连宗死了，把绳子解开，扔到他自己睡的床上。第二天派人去通知连宗的弟弟连宇，说连宗“中风而死”。连宇叫了表兄支秩一起去收尸，支秩把那天连宗说“主母”阴边有痣的事对连宇说了，两人在收敛尸体时特别注意，果然发现胁下有处伤痕，于是立即到县衙门去报案。

本县的黄知县前来检验，发现了胁下果然有一伤口，但是肉色干白，没有血荫。黄知县把《洗冤录》拿出来，指给连宇、支秩、俞厥成三个人同看，说：“书上写得很明确，‘凡生前刃伤，即有血汁，其所伤处血荫，四畔创口多血花鲜色。若死后用刃割伤处，肉色即干白，更无血花。盖以死后血脉不行，是以肉色白也’。连宗胁下虽然是致命处，但是伤痕肉色发白，肯定是你们两个收尸后弄出这个伤来讹诈。”支秩急了，赶紧把那天连宗酒后说鲍氏阴边有痣的事情向知县说明，当面控告俞厥成是怀疑自己妻子与连宗通奸，所以杀死连宗。请求县官把鲍氏传来对质。可是俞厥成辩解说：“我们富家人的妻室，决不能蒙受跪在衙门里受审的耻辱。他们这样控告，就是要出我妻子的丑。这样难证明的事，拿出来当证据，正可以说明这两个人真是奸人之尤。”这黄知县也是个没主意的，训斥连宇、支秩，说：“你们这两个奴才全然不知法度，如果是与主母通奸，这连宗就是个碎斩的凌迟罪，现在死了也是活该。现在只管这伤痕真假，不论奸情有无。”下令将支秩打二十板子，作为“挑唆诬告”，连宇也打二十板，确定是“诬告”，两个人都要判处徒刑，还要向俞厥成支付三年的地租，作为赔礼。俞厥成无罪释放。

余象斗在这个故事后加了按语：说这种用开水来消除刀刃伤口“血荫”的情况，是《洗冤录》没有提到的，所以他要特意记载，来告诉以后的检验者。另外他也说，用开水消除血荫，皮肤上应该会有被烫坏的痕迹。这个案件里没有发现，不是黄知县老眼昏花，就是仵作已被买通。或者是因为“连宗刁奸主母，罪应当死”。

四时变动
春三月、尸经两三日，口、鼻、肚皮、两胁、胸前肉色微青。经十日则鼻、耳内有恶汁流出。胖匹缝切，胀臭也胀肥人如此。久患瘦劣人，半月后方有此证。 

　　夏三月，尸经一两日，先从面上、肚皮、两胁、胸前肉色变动。○经三日，口、鼻内汁流蛆出，遍身胖胀，口唇翻，皮肤脱烂，疱胗起。○经四五日，发落。　

　　暑月罨尸，损处浮皮多白，不损处却青黑，不见的实痕。设若避臭秽，据见在检过，往往误事。稍或疑处，浮皮须令剥去，如有伤损，底下血荫分明。更有暑月，九窍内未有蛆虫，却于太阳穴、发际内、两胁、腹内先有蛆出，必此处有损。　
秋三月，尸经二三日，亦先从面上、肚皮、两胁、胸前肉色变动。 

　　经四五日，口、鼻内汁流蛆出，遍身胖胀，口唇翻，疱胗起。 

　　经六七日，发落。　

　　冬三月，尸经四五日，身体肉色黄紧，微变。 

　　经半月以后，先从面上、口、鼻、两胁、胸前变动。　

　　或安在湿地、用荐席裹角埋瘗其尸，卒难变动。更详月头月尾，按春秋节气定之。

　　盛热，尸首经一日即皮肉变动，作青黯色，有气息。 

　　经三四日，皮肉渐坏，尸胀，蛆出，口、鼻汁流，头发渐落。 

　　盛寒五日，如盛热一日时，半月如盛热三四日时。 

　　春秋气候和平，两三日可比夏一日，八九日可比夏三四日。 

　　○然人有肥、瘦、老、少，肥、少者易坏，瘦、老者难坏。

　　○又南北气候不同，山内寒暄不常。更在临时通变审察。

 

虎咬死 
　　凡被虎咬死者，尸肉色黄，口、眼多开，两手拳握，发髻散乱，粪出，伤处多不齐整，有舌舐齿咬痕迹。　 

　　虎咬人多咬头项上，身上有爪痕掰损痕，伤处成窟或见骨，心头、胸前、臂、腿上有伤处，地上有虎迹。勒画匠画出虎迹，并勒村甲及伤人处邻人供责为证。

一云：虎咬人月初咬头项，月中咬腹背，月尽咬两脚。猫儿咬鼠亦然。没有科学性。

 

古人心境：“保民”、“养民”、“教民”

在中国近代史上，贵州先贤丁宝桢与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张之洞、沈葆桢等人齐为“中兴名臣”。在任山东巡抚及四川总督时，丁宝桢面对内忧外患、国势日蹙、政治黑暗、乱象迭起的社会现实，始终以救国救民为己任丁宝桢被描绘为“严刚有威”凛然可畏的人。

走访基层 查办民蠹

　　丁宝桢认为一个好官必须了解民情，走访基层。为此，他叮嘱体常要“常常下乡”，不要招摇炫耀，要“以一车两马，周流于所属六县之间。遇绅耆则问以利弊，遇农夫则告以力作，遇匪棍则治以严刑，遇词讼则予以审理。随处随问，随问随结。如此行之一半年，而民不怀德，官不上进者，未之有也。尔其勉之！”

　　

清廉自守 注重修养

　　丁宝桢告诫体常：“做官”尤重表率” ，“持心须公正，操守须廉洁，作事要勤速，问案要细心。”“亟宜刻刻恤民，事事恤民，以种德行”。认为“一惑于利，则日久浸淫，将有流于贪婪而不知者矣。”因此特别嘱咐儿子：“尔欲做官，须先从此立脚，万不可效今时丧心昧良者流，只顾目前之热闹，不思子孙之败坏，是所至嘱！”

谈到做官的修养，丁宝桢认为：一个称职的好官，必须“明习当时之务，又好读书，稽古以充之，见闻日益广，持守日益定，才识日益闳，其所谓明体达用者也。”他认为要防腐拒腐，首先得远离腐蚀，洁身自好，“须少交接少游宴。除上衙门外，仍以终日闭户读书写字作文赋诗为好。”他训诫体常，要“夙寤晨兴，忧劳百姓”；要“受辱不惊，受宠若惊”；要“居安思危”，勿“在乐忘忧”；要把宦海的浮沉和个人的得失看得淡漠，但对自己的人格和清操却要看重。他有如是说：“我之做官，志在君民，他无所问。官可被参而罢黜，断不可依阿以从俗，而自坏身心，贻羞后世也！”

清代为官，多是混混儿。秀芝轩主人《酒阑灯灺谈》将此“十样要诀”进一步总结道：

一团和气要不变，二等才情要不露，三斛酒量要不醉，四季衣服要不当，五声音律要不错，六品官衔要不做，七言诗句要不荒，八面张罗要不断，九流通透要不短，十分应酬要不俗。

 

丁宝桢生处江河日下、国势颓微的清朝末年，而对“天下贪官，甚于强盗；衙门污吏，无异虎狼”的黑暗现实，作为一个封疆大臣，能出污泥而不染，“以天下为忧，而未以位为乐”，一生清正廉洁，其为官之道凝聚着儒家的“保民”、“养民”、“教民”的光辉思想，这不仅是其思想可贵之处，而且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及教育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