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玛丽亚·里尔克,一提起这个名字,这个像金属一样厚实而又坚韧的名字,必有一句诗紧随而来——有何胜利可言?挺住意味一切!
斯蒂芬·茨威格在《告别里尔克》的哀鸣中诉说——我们停留在尘寰中的人,只有闷声悲叹的份儿,他永远像神一样,难得出现在尘世之中,我们偶尔能有一次以粗俗的感官和强烈的震撼来凝望他,从他的外表亲眼见到了这位稀世之才。
主啊!是时候了,夏日曾经很盛大,把你的阴影落在日晷上,让秋风刮过田野。让最后的果实丰满,再给它两天南方的气候,迫使它们成熟,把最后的甘甜酿入浓酒。
1902年的一个秋日(9月21日),27岁的里尔克在巴黎写下这首《秋日》,这是年轻的里尔克一个意气风发的瞬间,直逼德语诗歌的巅峰——谁这时没有房屋,就不必建筑;谁这时孤独,就永远孤独!27岁的里尔克已完成了对精神世界的终极覆盖,一种流浪的雄心最终让他成为诗歌艺术神明式的人物。这首《秋日》,足以跟李白的“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决一雌雄。
在这本《里尔克散文选》中,里尔克在28岁时感到成为一位诗人的艰苦卓绝,写下了《为了一首诗》的彻悟:诗并非如人们所想,是什么感情(感情早就够了)———它是经验!为了一首诗,必须看许多城市、许多人和许多东西。必须记住许多无与伦比的做爱之夜,记住分娩者的尖叫、熟睡的正在愈合的产妇,还必须跟垂死者一起待过。
为了一首诗,要用一辈子来写,哪怕最后只写出十来行,这就是里尔克的决心和斗志,所以他才能写出——我认出风暴且激动如大海!就像茨威格所说:里尔克只献身于艺术,献身于作品的神圣的孤僻和寂寞的苦行。
那些在爱与被爱中磨叽一生越活越没感觉的人们,来看看里尔克的《被爱与爱》:被爱就是燃烧,爱则是:灯油点不完的照明。被爱是无常,爱是永存。
我在塞纳河边上的旧书摊曾遛达过,书我看不懂,全是洋文,但我爱看旧书摊附近的狗。每次溜达时,常想起里尔克的《塞纳河畔的旧书店》:我有时情愿跟一只狗坐在这里,坐上二十年。
这本散文选里,还收有里尔克著名的诗歌信件———《给一个青年诗人的十封信》,那些想学写诗的年轻人,要能把这十封信都读完,并且看懂了,基本上就能写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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