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看劲松

分类: 大仙较早随笔 |
劲松一直是我景仰的文化社区,八十年代刘再复、刘心武、刘湛秋曾啸聚此地,号称“劲松三刘”,共执新时期文学牛耳。1985年,我带着我电大中文系的毕业论文《北岛与杨炼》,去社科院文学所拜访刘再复,想在他主编的《文学评论》上刊发,正巧刘再复不在,他的秘书接待了我。1988年,我的诗作《再度辉煌》在《人民文学》发表,我去农展馆的文联大楼向刘心武致谢,其实更早我就能见到刘心武,1984年前门大栅栏办了一个文学讲习班,我飘过去听了苏叔阳讲电影,待到刘心武该讲小说的那一天,我前一天晚上喝了顿大酒,没能起来。而跟刘湛秋谋面的机会最多,那时他坐镇《诗刊》,大力提携诗坛新生代,《诗刊》社的门槛被全国的诗歌青年趟得直往下陷,我也没少往《诗刊》跑,跟刘湛秋也没少喝酒。
等我1995年成为劲松的一员,“劲松三刘”已另辟蹊境,风流云散,但他们对文化的关怀确曾在我这个文学青年的心中,输进一股热血。1988年,三位中国诗坛的风云人物芒克、杨炼、唐晓渡恰好都住在劲松,劲松便成为中国现代派诗歌的重镇,我也有幸成为这坐重镇中的一位小民。当时,号称“诗坛李寻欢”的李大卫就在劲松五区居住,我跟张弛隔三差五就跟他一混,劲松当时有一家“欧陆酒吧”,我们把人头马喝成了千里马。
如今劲松已经跟潘家园混为一谈,周一和周五南二环奔建国门方向的主路和辅路就变成停车场,潘家园旧货市场成为盛大的集市,在八月的晨风中,我背着老北岛的“八月的集市又临霜降”,杀了趟旧货市场,买到了我1974年苦背的《神童诗》:学乃身之宝,儒为席上珍。君看为宰相,必用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