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终于下雪。
风雪天到“饭是钢”吃锅子,为了证明自己“人是铁”,撮完了回家,更觉得“郞心似铁”。
好久没见的哥们,找上门来要再啧口“二勒子”。
喝酒的人停不下来,喝酒的人喜欢冷天,喝酒的人遇雪天兴奋,喝酒的人不爱回家,喝酒的人老碰上另一个喝酒的人。
漫天雪中一家小馆,喝酒的人比酒多,喝过的酒比想过的女人多。
几片雪花落入杯中,把雪喝到血中,人,酒,雪,血,一脉天涯。
我哥们说他喜欢温瑞安,想起温瑞安就想起雪——天下有雪。
我说我喜欢古龙,想起古龙就想起酒——儿须成名酒须醉。
看见雪好似看见沈虎禅“凄惨的刀口”,他说。
看见酒如同看见任飘伶“颓废的快剑”,我说。
他说丽都饭店有小瓶的“卡尔斯堡”,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啤酒。
我说高家园有很干净的雪,可能是北京最不愿意融化的雪,
从打烊的小酒馆我们移樽到丽都饭店的英国酒吧,卡尔斯堡,也就是现在被庸俗成嘉士伯的丹麦啤酒,在等着我们。
他说,酒一定要和雪掺在一起喝,卡尔斯堡一定要配北京东郊的雪。
他跑回酒吧,手里攥着两把雪,倒进了我们的卡尔斯堡,让我们和雪一起在酒里撒点儿野。
别拦着我我也不要衣裳,那个年代,北京的冬天,雪飘的时节,男人喝多点儿酒,女人也少喝点儿,然后去雪地里冰面上,撒点儿野。
所以我们二十年前,就喊过——殴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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