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有八怪,加上马德兴,就是九怪。马德兴已将他的整个生命融入中国足球,除了足球,一切都空虚。中国足球冲击世界杯的每一个脚印,都留下马德兴执着的鞋印。他手里有一本中国记者最厚的护照,他的护照五次加页,已跟板儿砖一样厚。中国足球所能到达的地方,都有马德兴坚定的身影,而他的小身体内就是装着一包包方便面伴随着中国队远渡重洋,征战四方。
1996年,戚务生所辖国奥队兵败吉隆坡,热血愤青马德兴《十问中国足球》,将脆弱的中国足球追问得几乎奄奄一息,马德兴也一度被中国足协冷酷封杀。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马德兴在扬州的冷月荒烟下陷入沉思,深感以一介愤青的姿态出击中国足球难免偏激,荒凉的中国足球需要的是建设,而不是摧毁。突然一天,马德兴拎着一瓶“贵州醇”找到王俊生,两人抵掌而谈,杯酒释前嫌。从被中国足协封杀到解禁的一年时间内,曾经滴酒不沾的马德兴,“二锅头”直奔半斤,“人头马”奠定600毫升。
马德兴不再愤了,他以情报专家般的细致和缜密为中国队提供每一个对手的详尽资料,同时清理中国足球与国际足球接轨的脉络,用足球强国的先进经验来提醒发展阶段的中国足球,大量富于建设性和提示性的文章凝聚着马德兴对中国足球的永世痴情。
马德兴开创了中国足球新闻“追踪式报道”的风格,对中国队的贴身采访使他能把国足每时每刻的动态,全程披露给读者。其实在李响之前,马德兴已开始了“零距离采访”,在霍顿时代,马德兴就是用逼真的细节和不知疲倦的追踪抢夺了采访国奥的话语权,击退了一个又一个竞争对手。在他的辛勤劳作中,《体坛周报》的欧化风格在中国体育报道中占据了统治地位。
从“愤青马德兴”变成“皇家马德兴”,从四处给晚报投稿到坐上“体坛第一号”的交椅,马德兴已将马尾束起,一不留神,还以为他改行唱摇滚或者当画家了。不过,在2004年的春天,马德兴剪短了发,剪一地热爱中国足球的分岔,数百天伴随国奥,跟孤独的沈祥福聊着“寂寞的雅典话题”。
(马德兴,六十年代后期生人,《体坛周报》强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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