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种苞米(旧稿)改后

(2022-05-21 07:22:44)
分类: 孙女的日记

种苞米(旧稿)改后

 /张 林

早上四点就起来了,要在五点之前赶到永利二队。车主王广平一再叮嘱我,早一点,起一点早贪一点黑,一天把我的地种完。   

我有心打车去,可那么早前院没车。如果自家的摩托车不是上次喝酒扔在四弟家,就骑摩托车去了。昨晚,给四弟打电话,让他骑摩托车来接我,让妻子骑自行车去,又担心四弟不能准时来。因此,起来后,我上了前院,遗憾的是没见到一辆出租车。   

正当我失望地走进院子时,见四弟骑摩托车上来了。我心中稍慰,对四弟说:"我还怕你不来呢。昨晚打电话,你不在家,是大侄女玲子接的电话。"四弟说:"那能不过来嘛,还不到五点呢,赶趟儿。"手足情深啊,我心中有种感动。   

四弟驮我先走,妻子骑自行车殿后。   

一路上,我和四弟靠得很紧,并不是担心安全。在我看来,四弟一向马虎,让他骑摩托车来接我,他倒真的起早来了。其实,近日都在忙,四弟也在忙着种地,他自己没车,和别人家合伙种,要求他来接我有些不该。应该说,他不来接我,我也理解。昨晚打完电话,我就有些后悔了,今天我真没指望他来,要不,我不会起来就上前院打车。如果再等上半小时,一准会有出租车的。

到二队,刚好五点。四弟给王广平打了电话,王广平刚起来,还没吃早饭呢,他根本没想到我会去那么早。四弟家也没吃早饭呢,我进屋,玲子还没起来

妻子骑自行车也没慢到哪去,我在屋坐不到十分钟她就到了。也就在这时,见王广平开泰山车从院里出来。

北地离家近,出门就是水井,先种北地。

北地南北头都有水井,北头是小学同学孙忠田的井,南头是老张二林的井。拉水时,我就跟他俩交待:等下午种完地,我把水钱直接给车主王广平,让王广平给他们,他俩一再说行,不急。   

北地,拉水极方便,上午十点多钟就报捷了。北地在扣地时甩出的半儿,最后种完南地找零儿。去年北地和西边邻居张二赖家合了一条垄,今年东边小丛家没甩半儿,只能把东边的那个半儿合到自家的一条整垄上,准备种双株,就像小丛家去年的那个种法儿。

准备种南地时,出了麻烦。扣完的地,靠张二赖家的那条垄,让张二赖扣地时给耠去半个垄,他成了一条垄,把我家的垄给甩出个寮子。      

水拉到地头,不能种,只能等。我找到忙于种地的张二赖,他不但说没扣错,反而说我扣地时东边没掐齐,甩出了寮子,还说他家的地两边的邻居都找他,都说他扣错了,表现出很委屈的样子。我强调去年西边我甩出半条垄,他种了,今年扣地时收回来了,正好西边就没有寮子了。张二赖说,实在不行就找村干部来人量,他明明知道我不会有那个闲工夫。      

扣地时,我上班,打发妻子扣的。妻子在一旁坚持说当时是咋回事。车主王广平心里最清楚,可他偏不吭声,我心中有气,地是他给扣的,我没来,王广平这小子,连这点公道话都不敢说,真是的。也就在这时,帮栾永江种地的二嫂过来了,看了看地,一指地头那棵小树,锐声锐气地说:"这就是铁的证据,张二赖你还说啥呀,你那地扣的本来就有毛病,人家的地头原垄还在这呢,你往东给耠去半条垄,让谁看都那么回事。"几句话,入情入理,把张二赖造没电了,戗哑巴了。      

张二赖也许自知理亏,说:"也就地头一小轱辘,里边还是整条垄。"我往里走了走,靠张二赖那边,确实就差个地头,也就没再坚持。告诉王广平,开耠开种,照两条垄种。妻子见缝插针,对张二赖说:"差个地头,你们又种上了,今年就这样了,如果不是亲戚里道的,我就用培土镐给扒回来了来年扣地,说什么也得整回来。"

在和妻子等水车时,提到二嫂,妻子对二嫂充满了感激。她说,是亲三分向,说二嫂那样,还能在关键时候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我批评妻子不该说二嫂那样。本来这些年来,和二嫂家一直相处得很好的,就是去年因为求我贷款担保我没答应,二嫂才对我有成见。当时,三哥找过我,我没答应,老屯子里还有许多亲戚朋友找我担保,我都没答应。后来,二嫂在找我担保我没给担的人的一之下,找到我,我却一口回绝了,二嫂觉得很没面子,这才对我心有怨气。我拒绝担保,二嫂没想到,就连妻子也没想到。      

为什么就该给二嫂贷款担保呢?当然是有理由的。

原来,2004年,我因写了一篇小说惹来官司,能在一审胜诉,二嫂的确帮了很大的忙,这其中的详情就没必要细说了。在二嫂看来,她的这个二弟太没良心了。这一页,已经翻篇,彼此的心结,也在渐渐解开。      

尤其平时,我和妻子仍坚持"忘记过去,展望未来",逢年过节时买些东西去看二嫂二哥,紧张的关系有所缓和。      

二嫂今天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是她的性格使然,更是她让步友好的表示。我跟妻子讲,也不能全怪二嫂生我的气,将心比心,都怪自己没学会变通,应该答应为二嫂贷款担保。二嫂和别人不同,这人办事,说到哪儿做到哪儿。其实,二嫂也应该对我多一些理解,我的地,她家白种这些年不说,到现在为止,还欠我一年的地钱没给呢,我不提不念,她想啥时给就啥时给,她也应该知足      

话扯得远了一些,有些跑题了,还是接着说种苞米吧!      

种南地要比种北地慢多了,南头一口水井,拉水都集中在老张二林的水井,每拉一车水,都要等上十分钟二十分钟的。      

车主王广平,今年和儿子同岁,都结婚有小孩了,别看年纪小,干活挺透漏,车开得急,拉水也相当抢上,用老栾大姑家的小凡的话说:"王广平开车拉水,有个空儿就能钻进去。"这话一点不假,我和他拉了几车水,人家没等灌完水,他就小声叫我快过去,水一放完,立即把管子扯过来,插水桶里去。      

大家都忙,谁都不愿意拉水过于讲风格,如果那样,根本排不上号,三十多个泰山车在一口井拉水,一个接一个,谁都想开过来就灌水。表面上大伙嘻嘻哈哈,都是熟人,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急,都对夹塞儿的车主极为不满。  

我的小学同学,外号叫老红眼子开车过来了,见一三轮车灌完水还没开走,就把他的泰山车捎过来了,咣当一声碰到了三轮车的水箱上卡住了,往前开不行,往后捎更不行。大伙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老红眼子和三轮车车主面有怒容的脸上。我大声臭我这个小学同学,"这个老红眼子,你可真是红了眼了。"大伙笑了,老张二林更是哈哈连声。老红眼子很尴尬地咧着嘴,脸红得像猴屁股。他下了车,看看怎样弄开死吻在一块儿的车。      

永利二队是我的出生地,我在永利生活了二十多年,尽管老熟人渐渐少了,但后生也还认识一些,再说,地又在永利二队,每年都要回老屯很多趟儿。彼此虽没深交,但见了面,有说不出的随便。他们对我,也常常投来羡慕的眼光,认为我是屯里走出去的大才子。写文章,出过书,还上过电视。因而,我和他们见了面总是有说有笑,心中不存任何芥蒂。      

每次回文化,见到老屯子里的人,我都格外兴奋,因为我能积累许多创作素材。真的应该感谢生我养我的地方,真的应该感谢这些纯朴善良的父老乡亲。      

午饭时,拉水种地的人都陆陆续续收工回家了,拉水的车也少得出奇,到那就灌,根本不用等,就连水井的主人老张二林都等腻了,没车时还能迷瞪片刻。我看看表,都十一点半了,我跟王广平说:"都过饭时了,该回家吃午饭了。"没想到,他说:"不回去了,直接种,中午没车。"我能说什么呢,我也巴不得今天种完。再说,天空黑云片片,大风刮得尘土飞扬,早种完早省心。      

我吩咐妻子,拿钱回屯子,到小卖店买些啥吃的。妻子很高兴,说她早都饿得浑身突突了。

妻子走后,我格外劳神。一边负责放水,一边负责后面的磙子,一边还要扶拉子。一把扇子三下扇,不劳神才怪呢。有时,见到沟耠得浅,还要告诉车主王广平往深耠耠;有时,见到不漏种子了,还要告诉王广平用手晃荡晃荡下种子的塑料管子。,少个人差不少。       

拉一车水刚走不远,我回头察看磙子压没压正地方的时候,挂拉子的铁钩断了,由于事发突然,我的注意力又放在了后面的磙子上,正在行驶的车把拉子压到了车底下。我连忙喊停车,车是停了下来,只听咔嚓一声,拉子的扶手断了,但没有折利索,还能对付用拉子的一撇压开焊了,就差没两下分家了。我示意王广平慢慢倒车,我伸手往出拽拉子,捎一下拉一下,好半天才把遭到不幸的拉子拽出来。在拽拉子时,我的左手一手指被夹了一下,顿时红肿起来,火燎似的痛。好在没伤骨头,只撸掉了一块皮,见没出血,我一狠心把小皮拽掉,长痛不如短痛。       

妻子回来的时候,我们已拉了四车水。再拉四五车水就结束战斗了。看来,今天会老早种完,王广平很有正事,虽然又累又饿,但心里还是高兴的。       

妻子是四弟骑摩托送地的。四弟对我说,中午干等我们不回去,去爸家和大嫂家找也不在,说再忙也得回去吃午饭。我半开玩笑地说:"我得听车老板子的,王广平说中午没什么车拉水,抓紧种完算了。"妻子也实在没买到什么东西,买了一袋面包,两袋脆脆肠,给王广平买了一盒烟,还有几个不像样的苹果。我埋怨她,这是买的啥呀,她说屯子里就一个小卖店啥也没有,面包也只剩下一袋了,几个苹果还是在你爸家拿的呢。都怪我,早上走急,再说如果知道中午不回去吃饭一天连轴转,在老虎岗买啥没有?!

妻子中午在四弟家吃了,我和车主王广平边干活边找机会吃了一口。      

在地头等水车时,我埋怨妻子,那是啥苹果呀,跟烂苹果没啥区别,咬一口里边都变色了。妻子说,也没有好苹果呀,说她去爸家,爸和二姨都在睡觉,说她给"老黄仙"上了一炷香,就见到苹果箱子,满满两箱子,都有些烂了,她说她随手拿了四个苹果,老爷子和老太太还不知道呢。      

妻子就是这样,拿了就拿了,知不知道又能怎样?啥好玩意!妻子开始埋怨老爷子老太太,白瞎那些苹果了,不吃放在那烂着,咋不给四弟家的孩子吃,还说不是亲奶就是不行;还提到有一回,四弟找爸吃饭不找二姨,二姨背后生气掉眼泪云云。妻子就是这样,咸操萝卜淡操心。      

前面讲过,王广平别看年纪小,长得也不大,但干起活来,可真是不含糊,拉水能钻空子,开空车往回来在地里也能把车开飞起来。我坐在车板上,双手把牢,也会一颠多高。我的心颠得七上八下的不说,连屁股都颠得生疼,用手摸摸都有痛感。  

下午,风大来一阵子,会刮得昏天地暗。大风刮起的尘土,连地扯天,浑身上下满是尘土,妻子瞧瞧我,说我像小鬼似的,像从泥坑里打滚刚出来我说她还说我呢,你眼睛小,满脸是土,不出声,我还看不出你是个活物呢。      

几阵大旋风过后,西北的黑云压顶而来,风里夹着雨滴抽过来,我和妻子只能背过身去,紧闭双眼。

水车过来了,王广平根本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迹象,我又不好意思说等一等再种。妻子望着我,不停地晃来晃去,抱着膀,声声不迭地说真冷,后悔自己早上走时没多穿点。她也没忘了向我邀功:得回我早上让你穿那件风雨不透的皮上衣了。也真是这样,下多大雨,我也无需担心淋透,我的手机也不会淋上雨。       

这个时候,也真不会有大雨。风大,只湿了个地面,西北方向被大风刮亮堂了。风中也不再夹杂着雨滴。妻子倒十分兴奋地说:"这若种完,再下一场透雨可屁事了。"我粗言道:"还有心思瞎想,快把地头找找,别在那儿抱膀缩脖!"

南地不到四点就种完了,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果中午不多拉几车水,就是贪黑也种不完妻子一再说王广平有正事王广平得到表扬,满脸堆笑。这节骨眼,我提出让王广平再拉一车水,把北地的寮子种上,他面有难色,但还是答应再拉一车水,不过,点种和培土得人点人培,根本没法用车。我心想,也行,反正天尚早,赶在天黑,咋也种完了。       

这半拉垄,也真是难种,尤其培土,用锹撮,垄沟梆硬,没地方取土,培不走道;妻子点种也不容易,点种时还得用一只脚挡着点,要不飞种子,更不好培土。这个寮子,我和妻子种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也就在这时,北边黑云又上来了,狂风大作,风里夹着雨滴。      

我们赶紧一路小跑到四弟家。      

我把割茬子和拉水的钱,共计114元给了王广平。水钱托王广平代转。从四弟家出来,雨就上来了。妻子骑车子刚出屯子,我骑摩托车加大油门,心想,一定得赶在还能骑摩托时上公路,不然半路下大,那可就糟了。妻子骑自行车,雨大也无大碍,顶天推着,推不了也可以干脆自行车骑人。       

一路上还算顺利。把摩托车推进西屋,马上回屋洗去了满脸的泥水,把脏得不成样子的头也洗了,换下湿衣服,妻子这时也到家了。妻子说,路上,自行车掉链子,她整不上,推着车子,顶着雨,就差点没哭了。妻子眼泪窝子浅,我能理解她当时的心情。      

不管咋说,地种完了,一切的劳苦也都过去了,也都不在意了。尤其妻子,还有说有笑,说我:"你骑摩托车,我骑自行车,又是刮风又是下雨,你是不是心里偷着乐?""这是什么话!我到家后,都想去迎迎你。我担心,你不能骑车子,最终车子骑你"我笑着说。妻子说:"骑不了,我也没扛着车子,我用树棍抠了好几次淤泥。"我含笑羞她说:"车子没骑你,晚上我骑你!"妻子挖了我一眼,伸手照我的屁股拍了一下。      

这一拍不要紧,我只觉得屁股有些疼,用手一摸,左侧似乎还起了一个大包,硬硬的。用手摸摸另一侧,平平的,软软的。怎么了?亚杰(妻子),你看看我随手把裤子退了下来,妻子看了,也很惊讶,两手夸张地比量着,说道"这么大个包!正在腚尖处。"我说:"是不是坐车颠的?"妻子说:"看看明天消不消,实在不行,就去安达看看。不能怕砢碜。有病三不背。"也是,有病无羞处,真应该看个明白。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