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原创小说）漂泊的印记（五）桂花在县城瞧病
(2013-05-04 22: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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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在县城瞧病
文/丫哥
六伢将车开进县医院停车场。
桂花下车，挥了挥手，扭了扭胯。
“咦，好像没事了。发烧好了，身上的痛也轻多了。”
桂花又使劲甩了甩两条腿：“骨头也没啥问题啊！”
六伢办完停车手续走过来。
桂花叫道：“六伢，好像没啥事，不看了吧！”
“那昨夜你怎么嚎得像老母猪？”
“昨夜人家确实难受嘛，又发高烧。现在出了汗，活动活动就好了。”
“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就好了一半啦？”六伢一副狡诈的样子，逗得桂花笑得好开心。
“既然来了，还是看下吧，说不定有啥内伤，早期没发现到晚期就麻烦了。”
“什么早期晚期的，又不是癌症。看看就看看吧，你陪着我哦！”
他们来到挂号的窗口，起先不知道挂什么科，桂花说上次来挂的是妇科，还是挂妇科吧。问了医生，妇科在五楼，六伢拿着病历，牵着桂花的手来到五楼。
妇科是县医院最繁忙的科室之一，走廊里全是人，五个门诊医师全部上班，每个办公室都有很多人排队。
有个医师年龄较大，排队的人也比较多。
六伢说：“就这看吧，人老比较有经验。”
他们走进那个门诊室，老医师的案头叠着一堆病历，六伢将桂花的病历放在最底下，医师从上到下，按顺序叫名字。
“还早呢，门口等吧。”六伢拉着桂花坐到门口的长椅上。
最里间是妇产科，小进就是那出生的。桂花似曾相识的向妇产科看，那里的医生也在一个个的叫，一个熟悉的名字传进桂花耳朵。
她仔细想了下，对，是春桃妈，她来这里干嘛？一个体态稍胖的男人扶着春桃妈进了妇产室，里面门关了，那个男的出来了，坐在离妇产室门最近的长椅上。
“喂，刚才我看见个熟人了。”她悄声对六伢说。
“谁呀？你舅娘？”
“你才舅娘呢。春桃她妈。”
“她来干嘛？生小孩？”
“她男人一开年就离开家了，又没看见她大肚子，哪来小孩？”
“除了她男人就没有别人？你大嘴不也走了？哦，可能小产。等会看下。”
“下去看吧，在这万一碰面了不好办。”
他们去门诊室看了一眼，台面上的病历还有高高的一摞，那老医生正不紧不慢的同一老一少轻声细语，看样子到下午都不知能不能轮到桂花。
“走吧。还早！”六伢拉着桂花，顺着楼梯慢慢往下走，到一楼大厅，他们找了个靠柱子的角落坐下来，斜着眼睛看电梯口。
大概半个来小时，春桃妈从电梯口出来，脸色煞白，那个男的小心翼翼的搀着她，走得很慢。他们去窗口取了点药，就径直从侧门走出去了。不敢走正门，还低着头，估计是怕人看见吧。
桂花打量过那个男的，四方脸，皮肤白皙，有点面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看那架势，一准是刮了胎。”六伢肯定的说。
“是谁弄的啊？是那个男的？”
“不是他还有谁呀！那不是春桃的老师吗？他在下河学校待好几年了，也是小进老师，你不认识？”六伢瞥了眼桂花，又盯着外面春桃妈渐渐远去的背影：“春桃妈身材好好哦！丰乳肥臀细腰。”他似乎狠狠的吞了口唾液。
“咋的了，流口水啦？”
“哪里哪里，你比她更好，丰满，有劲。”六伢哪敢得罪桂花。
他们又坐电梯上了五楼，老医师那里排队的病历还剩一大半，六伢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看来只有下午来了。
“我们先出去吃饭吧，下午再来。他们的办事效率太低了。”
桂花点点头：“公家医院都这样，走吧。”
外面的走廊上一片嘈杂，有两个老年妇女坐在妇产室的门口，拍着地面哭爹叫娘，
另外三个男的含着眼泪在同里面的医生大声说着什么。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可能是死人了。”
“小孩死了还是大人死了？”
人们互相打听，看病的医师也互相打听，都急于满足好奇心。
有离得近的，刚才听懂了家属的哭诉，原来是那家的媳妇来生小孩，剖腹产，打了麻醉后，小孩生下来了，媳妇突然满脸青紫，一会儿就没有了心跳和呼吸，现在已经推到太平间去了。
“肯定是没有包红包给麻醉师。”有人窃窃私语。
“不是说现在不准包红包了吗？”
“哪里，过去送到办公室，现在得送到家里，别人不包，麻醉师一定要。我一个亲戚也是生小孩，没有包，人家给你随便打一下，痛死了，如果包了就没那么痛。”
“不过这次打太多，死人了，可有好戏看了。”
“看什么看，都不要围着，该干嘛干嘛！”上来了一群保安，穿着制服戴着帽子。他们一部分人留在走廊，大声训斥着看热闹的人们，医师们都缩回门诊室继续看病，走廊的人都坐回了长椅，另部分保安同门口的两个老太太说着什么，然后走进妇产室，领着家属们匆匆忙忙下楼去了。
六伢开车带着桂花，七弯八拐，出了城，经过了一大片菜地，面前是座小山，山间有一条四米多宽的煤渣路。
“这是去哪？别给我卖了！”桂花疑惑地盯着六伢。
“要卖也是我要啊。你卖吗？卖给我。”
“卖你个头啊！是你把自己免费送给我。你傻。”
“送给你就送给你，我就傻瓜。”六伢嘿嘿一笑，右手顺便在桂花脸上摸了一把。
停车了，一座小楼，几间瓦房，后面依山砌了一条长长花墙的院子，墙那边的山脚，还有一座小楼，建在围墙外面，围墙开了个小门通向那座小楼。
“山外青山楼外楼哇，下来吧，今天让你见识一下。”
桂花下车，抬眼一望，小楼大门头赫然悬着一块古朴醒目的牌子：奇缘山庄。
一个村姑打扮的小姑娘站在大门口，脸蛋黝黑透红，个子高挑的。
“先生您好！”那小姑娘90度鞠了个躬：“您是吃饭还是休息。”
“先吃饭！”六伢一摆手，还挺有派头的。
小姑娘将他们让进去，六伢说：“我们要庭院里的桌子。”
小姑娘又带他们穿过大厅，出了后门，来到院子。
院里有一个挺大的带棚子的停车场，停了数十部车，里面不乏警车和高档车，看来，这里的生意挺火的。这段时间中央强调廉政，政府官员不敢大吃大喝，城里的高档酒店门庭冷落，原来贵客们都到这里来了。
另外一边是几棵合抱粗的大树，树间是葡萄架 ，架下摆着一些桌椅。因为空间大，桌与桌间的距离也大，那些桌子，有的倚着树脚，有的靠着围墙，有的安放在葡萄藤之间，倒也各有风景，清新雅致。
院子中间还有一个方方的人工的小池塘，有几个人在那钓鱼，听说要吃鱼的顾客来这里是自己钓的，要吃鸡是自己抓的，如果你有闲心，还可以上后山摘野菜煮来吃。
“院里吃空气好。我们去钓鱼来吃好不好？”六伢来了情调。
“算了吧，赶紧吃饭，吃完了好去医院。”
他们选了一个靠围墙角落的双人桌，比较僻静
，坐下了，喊来服务员点菜。
清蒸鲈鱼，猪脚筋，山野菜，六伢还点了个不知什么野味。
“哎，要不来条蛇尝尝。”
“什么蛇啊？土蛇吗？我可不敢吃，听说吃到了母蛇的蛇籽肚子里会长小蛇的。”
“哪里会，听说这里有金环蛇，剧毒的。”
“那等一下不两条人命。你想殉情啊，你吃吧，我不吃。”
“哪里会，听说人吃了这蛇，皮肤滑溜，不生疮，还有，做那事特强。两百一条呢。”
桂花怕死，坚持不吃，六伢就算了，喊来服务员，要了两瓶啤酒和两个玻璃杯。
上菜还挺快的，桂花直赞这里卫生不错。厨工的手艺一般，但菜都比较新鲜，味道还可以。他们一边小口的喝着啤酒，一边细细的嚼着鱼肉和野菜，一阵小风，庭院里飘荡着幽香。
“是什么这么香啊？”那种香味，真的是沁入心脾啊，桂花不禁四处环顾。
“白玉兰呗，就那棵。这里八月还有桂花呢！”六伢用筷子一指，在离他们不远处，有一棵一尺来围的树，枝桠密密匝匝，树枝头开满了白色的小花。
“现在不是有桂花吗？桂花香吗？六伢。”桂花诡秘的笑。
“香，香，像奶香！”六伢迷上眼睛像陶醉了一样：“啊，又嫩又香啊！”
那盘野味端上来了，六伢先试了一下：“唷，又滑又嫩，好吃。”夹了一块给桂花。
香味、野味、酒味还有六伢的挑逗和关心，触动了桂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的眼角沁出了泪花。
“哎，桂花，你怎么啦？”
“我在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呗。”
“那我对大嘴也好，他为什么对我没你好？”
“他不懂啊，你是一块宝，他不识货，你是一块肥田，他不懂耕耘。”
“是，那个死鬼，出门了，半年都没一个电话，我都忘了还有他了。那，你家杏花姐呢？”
“她没有你温柔，和她，我没感觉。”
桂花笑了，眼角还有泪沁出来，她伏在桌上，看着六伢，心中那种香甜的感觉膨胀上升。她脱掉鞋，将脚伸过去，放在六伢的腿上，六伢一边吃一边轻轻的摩挲着。
吃完饭，趴在桌上小睡了一会，赶到医院时差不多下午三点钟。在门诊室外等了几分钟，老医师就喊桂花的名字，桂花赶紧进去，叫六伢在外面等。
“你这月例假来了没？”桂花有点奇怪，没问伤情先问这干什么？但忽而她想起还真的没来，早十天就该来了。
“没，早十天该来了。”她如实回答。
“伸右手，看看脉象。”老医生闭着眼，静静的听。
“有了，你怀孕了。开点保胎的药啊。”
“什么？怀孕了？我不是看怀孕的，是看伤的。”桂花大叫起来。
“看伤？外伤上外科，内伤上内科，这里是妇科，不看怀孕看什么？瞎搅合？”老医生有点恼火，后面等的几个也不耐烦，桂花拿着病历跑出去找六伢。
“错了，应该去外科。”
“这里没看吗？”
“看了，她说怀孕了，说看伤是内、外科。”
他们赶紧跑到外科，好在那儿人不多，一会儿就轮到桂花。
那个医师是个中年男的，他问桂花怎么回事。桂花不好说实情，就说下地干活碰到一群野蜂，追得她从山坡摔下来，后来又摔到荆棘丛，被扎了。
医师叫她到里面检查下，桂花走进里间，那医师喊来一个年轻的女医生，交代了一下，自己就出去了。女医生关上门，叫桂花趴在床上，她解下桂花的裤带，褪下裤子，然后拿了个仪器在桂花屁股上照啊照。
“好了，自己穿上裤子吧！”那医生如释重负的说。
他们出来了，医师在桂花屁股、大腿上捏了捏，又拍了几下背，问了桂花的感觉，说：“没伤着骨头，几天就会好的，打几瓶点滴，吃些药吧！”
坐下，埋头在病历上刷刷刷写起来，又刷刷刷在处方单上写，写完了，叫桂花去拿药。
先划价，桂花一看价钱，傻眼了，连点滴带药费一共要五百多，点滴要两天。
“杀人哪。”六伢愤愤的：“没叫你照镜子算不错了，如果照镜子还要多两百，现在这些医生，除非你认识，要不都是乱来的。”
他们经过一番商量，决定不打点滴，把两百多块钱的药拿出来吃吃就算了。
“走吧，回家吧？”拿完药，桂花问六伢。
“好久没逛过超市，我们去逛逛吧！”六伢意犹未尽。
“好！反正病也看完了，逛逛就逛逛吧！”桂花提着一方便袋的药，轻松的说。
文/丫哥
另外三个男的含着眼泪在同里面的医生大声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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