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礼包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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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每一天都在变化发展中,当然很多东西也在一点点离我们远去。曾几何时,春节期间送礼风行“虎头包”、老式水果蓝,“麦淇林”蛋糕等可当作礼物的食品已在人们的视线中淡出或者改良。我想这些东西只是一个时代留下的某一种特色,一种记忆,一段历史。
在一张干净整洁且有报纸那般大小的粗厚草纸里裹上1、2斤红枣或黑枣、档次高一点的用荔枝干或桂圆干,上面加盖印有“南北鲜果,四时美食”的红色“招头纸”以作装点,然后用纸绳捆扎成一如虎头状的礼包,俗称“虎头包”;此外,随手拎上一只采用细软篾竹爿编成的直径约为十几公分的小网篮,里面放上5、6个苹果,考究点的同样要在上面覆盖一张简易版的画着苹果、香蕉、桔子等水果之单色图案的红纸“招头纸”,再按上同质材的盖,最后扎上绳子。
春节时拎起这两样东西可用来走亲访友,抑或平时探望病人的“行头”,这在三、四十年前算得上是比较常见且体面的礼包了。然而对于受礼之人,一般来说往往自己还舍不得享用这些送来之物,倘若刚好也需送礼给别人时就会将这些礼物以“流转”。于是乎,张家送李家,李家传王家,弄不好王家或许还会再转送给陈家……
等到水果篮里的苹果、生梨、香蕉或桔子烂掉了、干巴了才会记起该是食用的时候了,并且对于苹果之类的水果,家里人也不会独个儿去享用的,遇上兄弟姊妹以及家中人口比较多的,弄不好还会在父母长辈的“倡议”下来个“孔融让梨”。
那时,若有“奶油蛋糕”可享用更不失为是一件十分美滋滋的事。说到当年的蛋糕,有一件小事体还是令我记忆犹新。1978年9月的某一天,我的太姥姥时年80岁,记得家人为给她过生日,到当时位于东门口新江桥南堍的宁波第一副食品商场买了一只直径30厘米的“奶油蛋糕”。当我们这些小孩子们看到蛋糕进门,不啻是一件令人高兴的大喜事,更多是存有一份期待,因为在我们这些小孩子心目中,要想吃到这样的美食已盼了很久。
然而,平时节俭惯了的大人们只允许我们每个小孩子吃一点点,说是让我们尝尝味道。当然,相对于平日里没什么上品零食可吃的孩子们,的确是过不了馋瘾。一边厢太姥姥也将吃剩的蛋糕(实际是不舍得吃掉)放在一只带有盖子的饭篮筲箕里,并让我舅舅挂在她屋子里的板壁上。这样一来,我们这些小孩子整天想着怎么样才能再吃到这只还没吃完的“奶油蛋糕”之念头油然而生。可是大人们却一直没给机会,我们也只能垂涎并眼巴巴地等着、盼着。大人说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孩子是不是“馋虫快要爬出来了!”。
几日后,当大人们发觉在那只高高挂起还没吃完的蛋糕上面已长出绿色霉点时感到有点心疼,于是只好将抹有“麦淇林”且已看得见霉变的那部分用菜刀刮去并将底下的蛋糕放在灶上隔水蒸煮,说是给蛋糕消消毒。当我们大家吃了“消毒蛋糕”后虽然感到有些遗憾,味道也没有第一次好吃,但它毕竟是我们想吃的东西呀。稀奇的是大家吃了还都没事。
试想,如果昔日的那种蛋糕放在现在的大环境下,肯定激不起如今“现代人”的食欲了,弄得不好还要上医院去打针吃药呢。对于现在这一代在幸福中成长起来的孩子,也许已经很难体会到小时候等待享用蛋糕的那一种期盼心情。在我这一代人的眼中,当时能吃上裱有五颜六色“奶油”的奶油蛋糕该是那个年代多么奢侈的一种享受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