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安在中国月(中国兔子德国草7.第四章)
(2014-09-15 07:5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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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七月的周末夜晚,皇家花园都会举行缤纷多姿的国际焰火汇。今年的宣传海报早在半年前就贴出来了,中国焰火成了重头戏。于是在海报贴出时就卖完了三分之二的门票,其余三分之一留到当天在窗口出售。火车站后面的老电影院,正在一场接一场地上映中国电影。观众们抱着爆米花桶、喝着可乐,看着德语字幕却一句也听不懂,但大家都看得乐呵呵的。
的确,中国给德国人的印象已经早已不仅是那个光着上身的李小龙了。在爱尔安居住的这个城市,过去几年内至少有四个学校开设了课外中文兴趣小组,老师有中国人也有德国人。但是爱尔安没想到中国热会把他自己卷进去。
这天历史课刚结束,历史老师雷迪格先生就走到爱尔安面前,问他:“你有没有兴趣到凯德威学校帮个忙?他们的中文课外小组要做一个‘中国月’的项目。”
爱尔安就说: “那我得知道他们需要我做什么?”
雷迪格说:“给那些学生讲一讲中国文化吧。”
“怎样使用筷子?早上怎样问好?”
“也许包括的吧,具体的我妻子艾琳娜会告诉你,她就在那里负责课外兴趣小组。”
“那,时间上的要求呢?”
“7月份的四个下午,都是周四。”
“可以。”但爱尔安又笑着问,“我是去当志愿者,一点报酬也没有?”
“不是完全无偿的,”雷迪格说,“你可以获得皇家花园的焰火晚会门票。”
“一张吗?”
“怎么会这样没有人性?当然是两张!”
凯德威学校跟爱尔安就读的学校区别不大,不同的是他平时必须坐着,而今天他必须站着。爱尔安从没想过要当老师,他也不知道现在他像不像老师。
“我不是老师,”爱尔安对坐在下面的16个学生说,“我之所以来给你们上课,是因为你们对中国有兴趣,而我正好是个中国人。好了,现在轮到你们介绍自己了。”
一个红头发女孩先开口:“我叫萨斯琪亚,11岁,六年级。去年我参加过舞蹈小组,今年又参加了网络编辑小组,现在我对中文有点好奇。我有两个哥哥,一条狗。我的爱好除了舞蹈还有摄影,漫画,还喜欢和朋友一起玩网络游戏。”
另一个剪着锅盖头的男孩子接着说:“我叫弗罗里昂,10岁,五年级。参加过电脑小组,喜欢新的电脑游戏。我的爱好是弹电吉他,开拖拉机......”
爱尔安问弗罗里昂:“你家有拖拉机吗?”
弗罗里昂说:“我家没有,但汉斯叔叔家有。我开拖拉机的时候,汉斯叔叔总是坐在旁边。”
爱尔安羡慕地说:“我开过汽车,但从没开过拖拉机呢。”
弗罗里昂告诉爱尔安:“我对中国有兴趣,可能对中文没什么兴趣,因为我最不喜欢写作业。”
爱尔安表示有同感:“喜欢写作业的学生恐怕不会很多,我尽量让你们做你们可能喜欢做的事吧。”
又一个女孩说:“我叫劳拉。六年级,12岁了。我参加过昆虫小组......”
她用手指在桌上模拟虫爬的动作,引得有些女生皱眉。
劳拉说:“我喜欢写报道,写游记,还喜欢足球和跆拳道。”
爱尔安问劳拉:“那你一定想学中国功夫吧?”
“想学!你会吗?”
“抱歉,我不会。但我可以介绍你去中国少林寺,我的朋友西蒙就是去那里学了中国武功。”
劳拉说完,男孩们对这个金发女孩不由多看了几眼。
现在轮到一个黑人女孩了,她说:“我叫贝琳达,八年级。参加过数学班,缝纫班,训狗班。最喜欢编网页,现在是少年消防队员。我会说两种母语,德语和特维语。”
爱尔安问:“特维语是一种非洲语言吗?”
“是的。”贝琳达说。“我最爱红和绿这两种颜色。累的时候就读《我的妹妹沙丽》这本小说。十年级时我想去中国当交换生。”
爱尔安暗暗赞叹:好有个性的女孩啊。
11岁的汤姆是最后一个介绍自己的,他说参加过野外少年班,电台发报班。“去年我报名去中文小组,只上了两个星期就停了,因为人数太少。我的爱好是打击乐。我养了一只俄国乌龟叫阿诺。我想知道用中文怎么说:‘我的偶像是李小龙!’”
爱尔安就问:“其他人也想学这句话吗?”
大家都说:“想。”
爱尔安说:“其实各人有各人的偶像,不会都崇拜李小龙。你们只要学会了前面几个字——”他用汉语说出“我的偶像”,让大家跟读,“后面随便加上贝克汉姆,豆先生,或者爱尔安,都可以。”
大家笑起来。
贝琳达说:“艾琳娜老师说你叫‘爱尔安’,这应该是你的德国名字,你还有中国名字吧?”
爱尔安说:“是的,我有中国名字的。”
汤姆问:“可以写在黑板上吗?”
“当然可以。”
爱尔安转身用粉笔端端正正写出“顾页威”三个字。
顿时一片惊呼。
有的说:“真好看!”
有的说:“可是真难写呢。”
劳拉问爱尔安:“我听说中国人的名字都有含意,你的这堆火柴棒是什么意思呢?”
爱尔安迅速思考着。我们从《中国兔子德国草》的第一本第一章里可以了解到,定名“顾页威”的过程很复杂,三字里包含了中国人的姓和名,包含了中国字的字形、字音、字义的多方面考虑。怎么向这些德国孩子解说呢?
只能说得简单一些,容易理解一些。
爱尔安先将这三字用汉语读一遍。“你们注意到没有,最后一个字的读音跟‘汉诺威’的尾音差不多?”
大家比较一下,纷纷点头。
爱尔安说:“这跟我在汉诺威出生有关系。还有,中文里的这个‘威’也象征了男孩子的勇敢和健壮。其实德国名字里也会寄托一些美好的愿望,比如‘劳拉’这个名字,劳拉你说说。”
“是的,”劳拉解释道,“‘劳拉’的原意是桂树,也可以理解成桂冠,代表胜利者。”
大家好像看见劳拉举起跆拳道奖杯的样子。
弗罗里昂说:“我不知道名字的意思。我出生那年,叫‘弗罗里昂’的人数在全德国排名第16位,我爸爸就给我选了这个。”
爱尔安问:“为什么你爸爸不选第15位、第17位的,偏偏要选第16位?”
弗罗里昂说:“因为16是他的幸运数字呀。我的一位祖先因为声音响亮,曾经在1616年当过公爵的传令官。”
“哦。”
“还有,我爸爸是在16岁认识我妈妈的,我爸爸的办公室在16楼......”
汤姆插嘴说:“他爸爸连续16天在路上捡到钱,每次都是16欧分。”
于是开始想像力的比赛。
劳拉说:“他爸爸是个体育爱好者。他投篮总是要投16个才命中,踢球总是踢16脚才破门。打高尔夫他总是16杆进洞,打拳击他总是被击中16次才会倒下。”
一个叫娜妲的女孩说:“他爸爸某天被车撞了16次......”
萨斯琪亚质疑道:“这也算幸运吗?”
娜妲说:“被车撞了16次还没撞死,怎么不算幸运?”
但爱尔安忽然醒悟过来,活泼是需要的,也不能离题太远。“好了,我们回到中文。我想知道,这里有人会讲一两句中文吗?”
爱尔安话音刚落,下面就举起两个手臂。
“好,贝琳达,你先说。”
“我会说‘你好’,就是‘哈罗’的意思。”
“很好,贝琳达的发音正确。”
“我是在古狗上查到的,跟着读了十几遍呢。”贝琳达在上学路上还复习,就怕说错,现在松了一口气。
爱尔安再问刚才也举手的汤姆:“你会什么?”
汤姆说:“我会说Suan La Tang,”酸辣汤,“因为每次去中国餐馆我都会喝这道汤。”
大家听了笑起来。
爱尔安说:“看来吃过中餐的不止汤姆一个,还有谁去过中餐馆,举手我看看。”
除了三四个人没动,其他的手都举得高高。
萨斯琪亚轻声问:“我没进过正式中餐馆,快餐店算不算?”
“当然可以算。”爱尔安知道火车站和大超市里由韩国人、越南人甚至德国人经营的中国快餐店有不少。
这下其他几只手也都举起来了。
“那就是说大家都很喜欢中国餐,如果你们愿意,最后一天我们可以一起做中国快餐。”
这个建议获得全体响应。
爱尔安说:“下一个问题,会写中国字的请举手。”
下面没有动静。
“会读的有吗?”
“好,我的目标是在中国月结束之前,希望大家学会至少15个中文字,也能写出自己的中文名字。”
“酷喔!”大家都很兴奋。
只有弗罗里昂发着愁:“不可能。”
“还有几个星期呢,你能行。”爱尔安说,“其实中文并不难。到今天你们回家之前,我认为你们至少可以学会4个中文字。或者会说,或者会认,或者会听,或者会写,还可能有人这四样都学会了呢。”
爱尔安便在黑板上横着画了一小道。
他告诉大家:“这就是‘一’。”
学生们十分惊喜:这么简单?
爱尔安又画了两小道,说:“这是‘二’。”
然后他准备交出粉笔:“谁来写‘三’?”
劳拉立刻跑上来,画了三小道。
爱尔安高兴地表扬:“完全写对了!”
没等劳拉离开黑板,迫不及待的汤姆赶紧夺过粉笔。
爱尔安问汤姆:“你想写‘四’吗?”
“对啊,中国字很容易写的。”
爱尔安说:“从四开始就不是这样画道道了,否则写一百、一千就麻烦了。接下来我们不再写字,我要请个高点儿的同学上来扮字。”
大家都挺好奇,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其实这一招爱尔安是从妈妈那儿贩来的,她以前教中文时用过。
个子最高的乌韦走到黑板前,爱尔安让他两脚分开站在那里。
爱尔安问大家:“乌韦是个什么?”
贝琳达说:“乌韦是个男生。”
没想到回答竟是这样,爱尔安抓抓头。
他想了想,说:“如果我们都是动物,乌韦是......乌韦不是动物,我再问:乌韦是个什么?”
大家回答:“乌韦是个人。”
爱尔安如释重负,夸张地做了个擦汗的动作。然后他写出“人”字,并让大家将这个字跟站在旁边的乌韦进行比较。
德国孩子们圆圆地张开嘴,觉得中国字好奇妙。
爱尔安再问:“你们知道中国字的‘大’怎么写?”
“不知道。”
爱尔安就将乌韦的双臂朝两边抬起,然后在黑板上那个“人”字当中加了一横。“你们看,只加了一笔,这就是另一个字了,这是‘大’。”
弗罗里昂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人’加了一笔就变成‘大’了?”
爱尔安一下子不知怎样回答,为了争取思考时间,他耍了个花招:“好,其他人都来动动脑筋,给弗罗里昂一个合理的回答。”
不一会儿,萨斯琪亚想好了:“如果乌韦这个‘人’要钻一个小小的洞,他抬起手臂就变‘大’了,就钻不过去了。”
“回答得太好了!”爱尔安心想,如果以后再有教中文的机会,再演示从“人”到“大”时,他一定会采用萨斯琪亚的妙想。
接下来要演示——“大”字再加一横又会变成“天”。
爱尔安想,如果问大家“我们的上面是什么”而回答是“屋顶”的话,那就尴尬了。
爱尔安就叫乌韦站到窗外去,并让他仍然保持两腿分开、两手侧平举的姿势。
“你们说,乌韦的上面是什么?”
“是天空。”
“正确。”
爱尔安便水到渠成地在“大”字上又加一横,“这就是中国字的‘天’。”
接下来16个学生轮流上黑板练写学过的字。转眼间黑板上就布满了“一”、“二”、“三”、“人”、“大”、“天”。最高处的字是乌韦写的。大家春风满面,很有成就感。
“很好,”爱尔安说,“今天我们已经学了六个中文字。哦,不止这些。‘我的偶像’这句话,谁还记得中文是怎么说的?”
没人作声。
“汤姆,你还记得吗?”
汤姆也不记得了。
爱尔安将这句话用中文再说一遍。“有个帮助记忆的办法。中文‘偶’字的发音很像呕吐的声音。你们可以这样想,爱尔安不配做你们的偶像,一想起他就要呕吐,这样就容易记住这句中国话了。”
于是大家笑着纷纷“作呕”。
临下课前,艾琳娜老师拿着一叠纸走进教室。
她看着黑板很惊喜:“今天学了这么多字?”
“是啊,”学生们骄傲地回答,“都是我们自己写的!”
“真了不起,”艾琳娜赞赏道,“我去过中国也没能写得这么好。”
她说她曾经在上海的德国学校代课半年。尽管她在那里不需要会中文,但她很快对中国文化产生了兴趣,自觉地学习起来。她喜欢周末去逛小街小巷,喜欢上海的各种小吃。
她对爱尔安说:“那种蒸的面团,里面有不同的馅子......”
爱尔安问:“您是说包子?”
“对,包子!”艾琳娜继续回忆,“我还常常去吃混蛋。”
爱尔安有点发愣。虽然在中国听说过这种蛋,但从未吃过。
他问艾琳娜:“这种蛋是什么样的?”
艾琳娜说:“是一个一个放在汤里的,里面也有馅子。”
爱尔安终于明白了:“您说的是‘馄饨’!”
艾琳娜把带来的单子发下去,她对孩子们说:“下周我们会邀请家长一起来参加你们的活动,这是给家长的通知。”
爱尔安被艾琳娜带到教师办公室。
艾琳娜满意地说:“爱尔安,今天很棒啊,看来同学们很开心。”
爱尔安说:“其实我也有点小紧张,后面几课会好些吧。”
艾琳娜说:“去年的中文班只办了两周,因为人越来越少。”
“黄鼠狼拖鸡,越拖越稀。”爱尔安说了句中国谚语。“这次应该不会这样吧。”
“但我希望的不是只办一个月,而是能够像模像样地办下去。”艾琳娜说。“任课老师已经找到了,假期过后就能来上课。同学们对中文的兴趣已经不成问题了,接下来的关键是家长的兴趣。”
“家长们不支持吗?”
“他们对中文班的想法完全不一样。有的家长因为自身喜欢中国文化。有的希望孩子多学一门特殊语言,对将来生存有益。还有的只是孩子自己想学,但家长却不同意。也有的家长想试试看,觉得不合适再撤退。所以你把头开好了,后面就会顺利一些。”
听艾琳娜这么一说,爱尔安觉得还可以再努力一下。
回到家,爱尔安想争取妈妈的支援。
“妈妈,中国话里会把帮别人出主意的人叫作什么?”
“狗头军师。”
“那你就来当我的狗头军师吧。接下来的三个下午我们可以做点什么,让大家不打瞌睡?下周艾琳娜把家长也请来了,里面还有些人对中文根本不感兴趣呢。”
不仅要让孩子们喜欢,也要让家长高高兴兴地送孩子来学中文,这也是爱尔安妈妈以前遇到过的问题。
妈妈说:“我和你爸刚来的时候,这个城市只有几十个中国人,普通老百姓只知道中餐馆和洗衣店是跟华人有关的职业。那时我走在路上,有时会突然蹿出一个人来——”
“干什么?”
“要跟我说日语。”
这真叫人哭笑不得啊。
“现在呢,在德国的中国企业和公司有上千家,代理销售,机械制造,房地产,什么都有,更不用说德国人去中国办厂了。”
爱尔安说:“我还记得爸爸说过,他的同事彼得那么的大个儿,去中国工作才一个星期就想家想得鼻涕眼泪一大把,有这事儿吧?”
妈妈说:“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其实彼得是想念德国的黑面包、啤酒和烤肠。你说每天早上职工食堂的师傅端一脸盆子酱鸡翅、卤鸭爪往餐桌上一放,谁受得了啊。可是现在不同了,一说去中国工作谁都抢着去。那边有专家食堂,自助餐厅有几十个中西餐品种可供选择。不过要想抢着去中国,学中文就成了必须。我有一次给一个厂长恶补一个月中文,每天八小时,学得他昏天黑地......”
“妈妈,我知道了,谢谢。”这番话使爱尔安对中文的前景充满了信心,他便赶紧钻进自己房间琢磨去了。
第二周的星期四下午,中文班学员的大多数家长都来了。艾琳娜也跟家长们一起坐在后面。
爱尔安把上星期学过的字写到在黑板上。
然后他对学员们说:“一个星期过去了,这些字还认识你们,你们认识它们吗?”
马上有几只手举起来。
爱尔安见弗罗里昂也举手了,赶紧给他机会。
弗罗里昂说:“我会写三个字,但是不会读。”
“好的,你就把它们写出来。”
弗罗里昂走到黑板前,写出“一”、“二”、“三”。
爱尔安像指挥乐队一样指挥大家鼓掌。
弗罗里昂的爸爸激动地对别的家长说:“我儿子平常最恨写作业的,我没想到他会主动写黑板。”
这节课要教汉语的四声了。
将黑板上的字领读几遍后,爱尔安提醒大家:“注意,‘大’是念第四声,要用力。刚才有同学读成第三声,意思就变成‘打’了。”
这时爱尔安看见后排有人举手,那是汤姆的爸爸。
他说:“发错一个音意思就不同,说不定就会造成误会挨了打。我看中文太难,汤姆以后应该不会去中国工作,花那么多时间学这个没有必要。”
贝琳达的妈妈说:“那不一定,全世界每五个人中就有一个说中文,学了中文后机会还是很多的。”
贝琳达妈妈在百货公司化妆品柜台当售货员,她说没想到中国游客在一个小时内买的香水比她六个月卖出去的还要多。
艾琳娜说:“在巴伐利亚州,有的幼儿园也开始介绍中国文化,有的家庭还给学龄前儿童请了中文家教。”
这时爱尔安发问:“谁会唱《雅考布兄弟》这首儿歌?”
他看见学生和家长都举起了手。
爱尔安又问:“知道这首歌最早是用什么语言演唱的吗?”
一个妈妈回答:“好像是法语吧。”
爱尔安说:“我上网查过了,估计是十七世纪前就有这首歌存在,很可能拉丁文或西班牙文的版本更早些。”
“反正不会是中文。”汤姆爸爸说了一句,大家笑起来。
但爱尔安告诉汤姆爸爸:“虽然最早不是中文,但不等于没有中文版哦。”
“还真有中文的?”
“有的,这首歌世界闻名,翻译成多种语言。不过中文版改了歌词,歌名也变成了《两只老虎》。”爱尔安问学生们,“你们想不想学《两只老虎》?”
学生们大喊:“想!”
唱歌是一种神奇的学习方法,本来读写很难的词句,一旦唱起来竟然不费什么力气,所有人,包括家长,跟着爱尔安唱了几遍就都记住了。这曲调是熟悉的,歌词也是简单重复的。
原来的歌词是这样的:
雅考布兄弟,
雅考布兄弟,
你在睡觉吗?
你在睡觉吗?
晨钟响了!
晨钟响了!
丁,当,咚。
丁,当,咚。
中文版的歌词就跟敲钟完全没关系了:
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
跑得快,
跑得快。
一只没有眼睛,
一只没有尾巴,
真奇怪!
真奇怪!
两个星期后的周末之夜,在美丽的皇家花园,爱尔安得意地向凯琳讲述他是怎样当老师的。凯琳也要爱尔安教她唱《两只老虎》。
唱着唱着,夜空中开始绽放火树银花。
中国焰火果然名不虚传。
凯琳说:“好梦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