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读者》
(2009-03-08 23:3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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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视读笔记 |
2009年3月7日
用一天的时间读完了施林克的长篇小说《朗读者》。读得较为匆忙。从故事来看,影片基本上还是忠实于原著的,只是小说中想探讨的很多问题无法在影片中全部表现,比如小说描写的男主人公米夏作为战后的一代,对纳粹及自己的上一代也存在极大的反感和抵触,这种反感和抵触在他发现汉娜站在被告席之后面临了一个痛苦的抉择,从而导致其较为深入的反思。这一点我在影片中没怎么看到。《朗读者》通过一个极为特殊的视角,朗读或者说文盲(从这个角度,它倒很适合作扫盲教育课本),来反映战后年轻一代如何看待纳粹及自己的父辈一代,及如何跟历史发生联系这样一些重大的课题,是很巧妙的。当然这个视角在具有独特性的同时,也有其偶然性,带有强烈的个体经验,即,为什么恰恰是一个文盲,为什么一个文盲对其不识字具有这么强的自卑心理,甚至宁愿坐牢也不愿意暴露这一点。她的这种偏执在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甚至让人感觉略有不真实。作者似乎也发觉了这一点,所以他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极力的弥补和解释,以使其能说得通。而作者的另外一个巧妙之处也同样让人质疑,作者通过米夏和汉娜的“畸恋”让战后一代的米夏不知不觉中走入了上一代的历史,但是对汉娜和米夏的这种关系却没有过多交代,我们可以认为米夏对汉娜是懵懂的少年对性的一种向往,那么汗娜呢?她的理由是什么?难道也仅仅是性?或者延伸一步,还有想找一个年轻人给她朗读?从这个关系中(在两个人的关系中汉娜是主动的,可以说是她“引诱”了米夏)可以看出汉娜的什么特点呢?这个特点与她在第三帝国的经历有什么关系呢?我觉得这些都值得深思。
作为战后的一代如何看待自己父辈在历史中的作为,不仅是德国年轻人遇到的难题,同样也是摆在战后日本年轻人,及文革后中国年轻人面前的难题。这个难题或者可以用汉娜·阿伦特“平庸的恶”去解释?(小说女主人公叫汉娜,跟汉娜·阿伦特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一种隐喻和暗示?)或者要更复杂一点?这个问题在今天或者仍然有价值,虽然历史在更年轻的一代身上已开始变淡,甚至已开始被遗忘。
不知是不是翻译的原因,小说的第二部,即庭审那部分,叙事似乎显得过于冷静,甚至使主人公的感情显得淡漠,这一点跟影片的表现有很大的差异。后来仔细想想,这种冷静和淡漠或者也有它的道理,因为米夏在这个时候,感觉是很矛盾的,他因为汉娜纳粹的身份,对她是有仇视的。但是一开始,我不是很能接受这种冷静和淡漠。
这本书的中文译者是钱定平,我对其译笔不是很喜欢,钱似乎特别喜欢化用中国的诗句和俗语,但在这样一本基调沉重的作品里,这种化用让我感觉别扭,甚至略感轻佻。
夜看电影《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该电影获多个奥斯卡大奖。构思很不错,通过答题的方式讲述了一个贫民窟孩子的成长经历,从而侧面展示了现代印度生活中依然存在的诸多现实问题。但是,我问河马,在这看过的三部影片中(指《返老还童》、《生死朗读》、《贫民窟的百万富翁》),最喜欢哪部影片,河马说最喜欢的还是《返老还童》,这个感觉倒是跟我一样。这是因为《返老还童》是让人惊奇的,除了有趣的故事本身之外(尽管内容略显空洞),还有哲学上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