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相当简单。两个小人物,到一个宴会上蹭吃喝,顺便也找找机会。酒后,到了他家。事后,他很想念她,是身体上的想——他大学毕业,没有找到好工作,只在一个菜市场帮人搬货。重体力劳动并不能压抑身体的欲望。他也知道,这种一夜情的规矩是事后不能再骚扰对方,但忍了几天,还是忍不住打她的手机。她正在生病,他照顾她。后来他们有了相当稳定的关系,每周见一次面,每次做两次爱。
这个故事几乎没有高潮。如果说真有高潮的话,那是他有个机会,而且自己很有信心,结果很受挫伤。这直接导致他们在一起时,不举。她以特殊的方式消解了他的自卑和压力,把自己扮成那个面试他的女老板,而他想像自己是在强暴那个羞侮了他的女人。
他们间的关系渐渐亲密,在做爱时,他更照顾她而不像以前那样更顾自己。他曾经想过让他搬过来住,这样可以省下她不少开支。但又想,一日三餐也是不小的开支,自己未必承担得起。
她回了一趟老家。相别两周,回来后,一次次地要,一次次地好。最后再也“好”不出什么来时,她从手机里调出两个男人的照片,要他帮她确实一下,嫁那个比较好。他反复比较,帮她敲定了一个。
仅这个故事,没有多少可以吸引人的地方。但读小说的时候,相当之震撼。毕飞宇有一种不动声色的冷静和锋利,把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情感和心理写到极致。具体细节不再复述了,只说结尾。她走后,他把床上她的头发一根根捡起来,缠绕在左手指上。后来他觉得疼,原来那头发缠得太紧了。他掏出火机,把头发烧了。“空气中都是她的气味,她可真香啊”。这个结尾,打死我我都写不出来。
实在说不出这个小说具体好在哪里,只能说,它写尽了尘世间的疼痛、无奈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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