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就发现,自己这个死胖子身上是有香味的。不是六神沐浴露的香,而是天然的体味。洗过澡,过七八个小时,沐浴露的味道已经挥发掉,身上又没有出汗时,便有一股淡淡的肉感的香甜,很难形容,大约有点像巧克力的味道吧。
其实所谓体香,大约正是体臭。每个人身上都不同的体味,有浓有淡,超浓的是狐臭,不在讨论范围。正常范畴的体味,在不同人嗅来,感觉也不尽相同。同性别的人嗅来,可能是臭的;但在异性嗅来,可能就是香的了。
有一种说法,你爱哪个人,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也就是说,所谓体香,其实是荷尔蒙的味道。
拿破仑当年在外打仗,将要返程时,就会写信给他的情妇:“亲爱的,请不要洗澡,我就要回来了。”他喜欢他情妇身上的体味,胜过任何香水。
不可不戒和尚,也是前采花淫贼、万里独行田伯光,有一门独特的本事,就是用鼻子一闻就能找到女人在哪里。凭着这门本事,他解救了恒山派的各位弟子。但他说,他只能找到俗家弟子,真正的尼姑就不行了。因为俗家弟子身上有脂粉香。这样说来,他闻到的并不是真正女人香。也可以这样认为,这厮虽然采花无数,还差一点破了仪琳小师傅的清规戒律,但他没有真正爱过哪个女人,所以,他闻不到真正的女人香。这种人可以称得上是爱无能,所以,他最后被不戒大师割去了那话儿,可以改练葵花宝典。
段誉与木婉清相处之时,对她身上淡淡的处子香刻骨铭心。有了这经验,后来阿朱装神弄鬼拿鸩摩智开心之时,段誉便早闻到她身上的女人香,所以发现了他的身份。看到这里,我有点低级趣味的想法:段誉这个花痴,对阿朱其实也是有点歪心思的。好在段誉不是韦小宝那个小流氓,会想到什么“有福同享”。
女人香也是不一样的。有一种大概是木婉清那样的处子香,青涩的味道,有淡淡的喜悦和紧张,仿佛初恋;有一种,是闻到后会让人口干舌燥面红耳赤,甚至局部马上有生理反映的,这种荷尔蒙的成分太大,是情人香;有一种,则是无边无际的安全和温暖,直让人的眼皮发滞,轻易就坠入黑甜乡中,这种是母性的香。
以上女人香说的都是女人自然的体味,不包括香水脂粉味。其实人工香味大半也是从动植物的生殖腺中提炼出来的,其实也饱含荷尔蒙的味道。有些女人用香水下手太狠,人已经在百米开外,香味还在原地留连不去。这样用香水攻击性太强,我不大喜欢。
扯了这么一大砣,没有能回答我为什么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香味。答案也许是,我很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