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阳光

    牺牲六个儿子，救回老爹遗体，值不值？也许，苍天都不知道答案。古人云“百善孝为先”，无论是“七子救父”的决绝还是背亡父回家的执著，都绝不是“愚孝”，而是对“带父亲回家”这个承诺的兑现和对大善之孝的执著坚守，是对“孝道”的最好诠释。

    “龙有九子，各有不同”，于仁泰导演，郑少秋、徐帆、郑伊健、于波、周渝民、李晨、林峰、吴尊、付辛博、梁家仁、安以轩等全明星出演的《忠烈杨家将》是部值得追问的电影。杨家七兄弟，各具性格：大郎的领袖风范，二郎的率直，三郎的沉默冷静，四郎的重情重义、五郎的稳重内敛、六郎的聪颖、七郎的莽撞。但同生共死、不离不弃的纯美兄弟之把他们的心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大郎“假如兄弟中注定死一个，我选择自己”；二郎明知无济于事仍旧返回死地陪大哥一起死去；三郎箭法超群，屡次承担掩护任务，最终因为保护六弟和父亲的尸首而死；四郎、五郎联手抗敌，牵手共同跳崖；六郎对比武招亲连累七郎和未能阻止七郎去潘仁美处搬救兵深深自责；七郎满怀对连累父兄的悔恨与救赎近乎自戕地死于乱箭之下。这些都是对“情同手足”的兄弟之情的最好诠释。影片中无论是父子之情，还是兄弟之情，其实都正是以信仰的力度与深度才表现出了最为激奋人心的巨大道德感召力量。

    而战争本身就是残酷的意志较量，随着杨业（郑少秋饰演）的头撞李陵碑，如何带父亲的尸体回家就成为杨家兄弟的信念，在这里国难跟家仇融合在一起，卫国也保家，保家也是卫国。当然，在真实的历史时空里，杨业的尸体并没有被带回大宋，反而成为辽国炫耀武功的战利品，尽管此后大宋也曾多次索要，但始终未果。然而，传奇本身并不是历史，它只是某种历史精神的凝聚。而对于杨家将来说，父亲在这里即象征着某种尊严，既是大宋的尊严也是杨家的尊严，因而必须将之带回家乡。因而，在回归的征途中，尽管众兄弟一个个倒在大漠荒野，但其中却充满了英雄豪气，男儿本自重横行，沙场征战几人回？胸中热血千重，掌中长枪如风，既然选择了征战，那么死亡或许就是一种最好的结局。

    或许，更值得提出的是影片没有对辽人一方进行简单的脸谱化，对于辽方主帅耶律原（邵兵饰演）来说同样是国恨家仇，父亲命丧敌人之手，母亲郁郁而终。这一切使他有足够的理由与勇气向杨家复仇，同样的理由，同样的强悍力量，使得这一切成为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对决，历史将会很快掩没掉那些鲜活的面孔，然而无论岁月如何侵蚀，那一腔英雄豪情却永远在历史的天空中浩荡，绵延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