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山楂树呀它为何悲伤
——谨以此文献给伟大的印尼诗人希托•希图莫朗

文：椰风己楼        图：网络

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的水面上，

暮色中的工厂已发出闪光，

列车飞快奔驰，

车窗的灯火辉煌，

山楂树下两青年在把我盼望，

当那嘹亮的汽笛声刚刚停息，

我就沿着小路向树下走去，

轻风吹拂不停，

在茂密的山楂树下，

风吹乱了青年旋工和铁匠的头发，

茂密的山楂树白花满树开放，

我们的山楂树呀它为何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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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望2010年的中国电影，张艺谋给我们留下了一部文艺腔的电影。而电影的主题曲山楂树，透着淡淡的忧伤，让人的思绪飞向远方。

         在遥远的千岛之国，也有这样一片土地，风景旖旎秀丽，却也带着淡淡的忧伤：不仅是因为那感伤的爱情故事“夏梦诗之恋，夏梦诗之殇”，更是因为在那里，诞生了一位伟大的诗人希托•希图莫朗（Sitor Situmorang）。老人家今年已经87岁高龄了，他出生在北苏门答腊的一个名叫哈里安博霍（Harianboho）的小山村，一生辗转了国内外很多地方，棉兰、雅加达、日惹、法国、巴基斯坦、荷兰，都留下了他的足迹。希托自幼爱好文学，长大后开始从事新闻业，19岁那年，他在苏门答腊岛西部重镇实武牙（Sibolga）已经能挑起当地报纸《民族之声》（Suara Nasional）的大梁了。四年后，他来到了棉兰的《警醒》（Waspada）报社工作，继而又去了日惹和雅加达。不过，希托不甘于只当个小小的报人，在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他敢于发出自己的声音，他身上有着马达族的迷人气质，性格豪爽而勇敢，从不避讳自己是苏加诺主义的追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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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历史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60年代初局势一直在向左转的印尼，一夜之间形势急转直下，受到牵连的希托也像杜尔一样，未经审讯便被关押起来，这铁窗一呆就是八年，出狱后希托流亡到荷兰，从此淡出了印尼文坛。虽然身在异国他乡，但这些年来希托一直没有离开过写作。有关狱中生活和流亡生活的作品，诸如“时间的墙”“爱和思考”“巴黎之夜”等等诗集都被翻译成英、法、俄等各国文字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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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印尼现当代文学史上，希托是不可或缺的一个人物，这是因为他不仅写诗，而且还是一个伟大的剧作家和人类学家，他的人类学巨著Toba Na Sae93年出版发行，大受欢迎，前年又第三次印刷；歌剧作品Pulo Batu在老人家85岁生日的时候现场演绎……就像很多人的想法一样，希托希望一生居无定所的自己，百年之后能回到故里——秀丽的多峇湖畔。1998年的时候，他曾写下这样的句子：如果我的时间到了，请把我的骨灰撒在多峇的泥土里，啊，那一片伟大的土地！如果我的时间到了，请在我的墓地放上一块石碑，什么也不要写，只写上妈妈深深的祝福吧：我那失去的儿子回来了，他终于回到我身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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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以此文献给伟大的诗人、新闻工作者、民主斗士，以及苏加诺主义者希托•希图莫朗，祝他老人家健康长寿，安度幸福的晚年。

         以诗人1955年的一首诗结束此文吧，题目叫 LAGU GADIS ITALI（意大利姑娘之歌），讲的是诗人与意大利姑娘的一段难以割舍的异国情缘，是北大教授、资深翻译家梁立基先生翻译的：

 Buat Silvana Maccari               献给希尔法纳•马卡丽

Kerling danau di pagi hari         赏览湖色，晨光灿烂
Lonceng gereja bukit Itali         教堂钟声，意大利山
Jika musimmu tiba nanti            桃汛乍到，春暖花开
Jemput abang di teluk Napoli.      快把哥接，那不勒湾

Kerling danau di pagi hari         赏览湖色，晨光灿烂
Lonceng gereja bukit Itali         教堂钟声，意大利山
Sehari abang lalu pergi            天涯分手，音讯渺然
Adik rindu setiap hari.            朝思暮想，魂飞魄散

Kerling danau di pagi hari         赏览湖色，晨光灿烂
Lonceng gereja bukit Itali         教堂钟声，意大利山
Andai abang tak kembali            哥不归来，妹将苦等
Adik menunggu sampai mati.         天长地久，死而无憾

Batu tandus di kebun anggur        嶙嶙山石，葡萄满园
Pasir teduh di bawah nyiur         皑皑细沙，椰林成片
Abang lenyap hatiku hancur         哥已他去，撕心裂肺
Mengejar bayang di salju gugur.    跟影追踪，积雪纷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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