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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
文/李轶男
秋天,见到旧人,是在人群里,我叫西柚汁,他叫啤酒,把旧日都反转了过来。他是喝不光两瓶啤酒的,遂把啤酒倒进我放清水的杯子里,嘱我分一些去。有人笑说,到底有旧情,现在看去,还是风光的一对,他只是笑,默认一般。
日后发信,他玩笑说,我是很想看你醉的。我想起,那日的酒,我到走时仍不肯动,被朋友笑说不领情。
他的话寓意深刻,暗含挑逗,有时候,挑逗也足以让人伤心。
总有冒失的年纪,所有词汇都因暧昧而没有分量。那时,他也是爱占些便宜的男人,眼光似秋水,可以荡着我,那时,我以为喜爱便是承诺了,他只说你是好的,我便能听成:你是最好。他只说相见喜悦,我便听成相见喜爱。其实,即便他什么都不说,我也还是会这么觉得,我是先用情的那一个。
用情,又有暧昧的纵容,亲近说来就来,也都知道太早了一些,于是喝醉,借此寻欢。我们都有一颗传统的心,所以不能接受太迅猛的情感,又想驾驭和得到。醉是假的,年轻时太多为自己开脱的动作,都真假难辨。
但是,不是所有虚假都叫做游戏,特别是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好在那时候我尚且知道,开始是游戏,结尾也不会真实。于是,把最真实的喜欢皱着眉头咽下去,有一些年,我从容而骄傲,在人群里静好微笑,度过没有杂念的青春。
他永不知我的认真,所以还有问候,还可以尽情地交付着他的好,不与别的女子。在这一过程中,我失去了青春理应的莽撞,藏住爱情,为了他干燥的好感。我对此有时后悔,有时不甘。我知道伤心,也是恋情的一种,失败的爱情,也总算是完整的爱情。
一个理智的人,注定没有完好的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