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依然年轻,清朗,但听母亲说,眼疾严重,看不大清了.准备着过些日子住院去.父亲是个漂亮的男人,敏感脆弱,一生都在渴求疼爱,最后还是怨祖母爱得不够.我心里小小的狭隘,怕是随了他.
最近,父亲最为关心的事是一个亲戚的投稿,给我半年不见发出,昨日母亲问起,我推说篇幅有限,不停地撤稿子,等下期再说.父亲忙在那头说:"我们也只是随便问问,杂志社有人家的安排,你也不要太当真."我自知道父亲也极关心这事,是为了在自己的姐妹前多份脸面,但又极怕我被烦扰,我说不怕的,问问也是应该,况且这也是小事,早就该办.
这一生,我唯学不会的是怎么把好以特别舒服的形式表达出来,每每带着强制.越来越发现,他们常常说缺少的金钱,其实只是他们想对我撒娇的一个理由.他们缺少一些肯定,甜言蜜语,缺少一些女儿的臣服,这一些,他们永远也要不得,他们连张一下嘴都不肯.
我想,我似乎应该学会臣服.学会说对不起,仅仅是为了每一种爱,都能在我身体上绽放,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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