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一闪亮晶晶

文\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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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堰水库那成长起来的

最伟大最聪敏的玩伴和他老婆，

国庆结婚了，祝他们白头偕老

农村里村还不是最小的行政区分，村分组就是湾，若干个湾形成一个村落。我们村是在围绕一片水库的湾集合起来的，那地方很土，取名也土，叫做破堰村。十几年前的时候，那水库水很多，面积也大，我们上学的时候，就都从各湾出来，沿着这水库走，就到了我们的小学——破堰小学。

年级和我相仿的玩伴，有两个初中没毕业就踏入社会，一年年尾才难得回来一次，他们打工，他们相亲，他们结婚；只有一个玩伴，和我是邻居叫做宋文亮，我们两人一直在读书，上高中，上大学，去工作。于是不自然间，话题不同，阅历各异，我和亮就和他们分开了，不在一条线上，平行地滑开，见面也是招呼一下而已。可是当时，我们的关系是不错的。上学放学，我们四个相邀一起，还有邻湾的同学加入，队伍逐渐庞大，以那水库为阵营乐园，春天我们故意绕路沿着水库走去踏野花找柳枝做弹弓，夏天可以做得最多的就是去水库那游泳捉鱼，秋天我们爬树聊天在那堤坝上坐着看水退下去，冬天我们还不怕危险故意从那走踏雪追野兔，有时我们在那看别人打架就逃走，有时我们也欺负别的同学，有时我们就水库那的泥潭和树枝计算数学题，有时我们去找附近草丛里遗落的鸭蛋，听说水库底下有埋着的金银珠宝的棺材，我们就天真地等着水位退下去去棺材那找宝贝，一天复一天，一年复一年，日子滑落得很快。

我和亮是邻居，在一起的机会比其他几个玩伴为多，在学校总是形影不离。从三年级开始，到小学毕业，他一直是班长，我一直是学习委员，我们两人的学习成绩都不错，“两宋”的名号在那时是很有威名的。在学习上，我们一直互相磨砺，一起讨论，比着学，各自把对方当做前进的动力。

相比较而言，我家条件是比他家差的。当时大伯和爸爸的脾气也大，搞得家里战局紧张。他们见我回家玩了，肯定一顿辱骂，说我不好好学习又贪玩不爱做事。所以那时候是比较听话的，和哥哥一起抬水等等，亮也偶尔帮助我，我不能陪他玩他也一定理解。

1998年夏天的样子，家里因为湖北大面积长时间降雨，我家老屋一面墙就呈现裂痕，用粗树干支撑着，局势很危险，天晴后就不得已拆房子东挪西借筹备银两做房子，而这时我家就临时辟了一间房父母居住，哥哥初中毕业后去打工赚钱了，我没地方住，就住在亮家，我们晚上一起看书，一些学习，他家的两本作文书，我都看了无数遍，也奠定了我看书和学习的习惯。虽然当时对苦难的意识不是很强烈，但是在外在学校那点面子和自尊还是有的，而亮总是暗中维护，从不揭我伤疤，我和他关系好，也总没感觉到寄人篱下的孤独。这点情谊，是我永难忘记的。

后来，来到初中后，离家住校，条件差，自备的伙食也差，但亮总暗中帮助，车费啊之类的，有可能地就帮垫付。他也是不大会抒情的人，对这些，我都知道，他却从不明白说出。这种不大会抒情演变成他的理科很好，记得小学有一道奥数题，老师就不会，他会想一个晚上，会独立思考出来，之后就一定讲解给我听。老师还不会，他就讲解给老师听。而后来，就是在他家居住的那大半年奠定了看书的习惯和基础，我越来越偏向文科，这种偏向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突然分明了。

但是他是不大会抒情的人，却是很会说话的人，语言幽默。哥们间的事，相视一笑，了然于胸。其实论农村的古怪的辈分，我是比他上一辈的，但是我们从不弄这些玩意儿。小飞、常兵和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同学，在他们眼中，亮就是你们一个有头脑很聪敏会说话的人，待人真诚，质朴上进。高中时候，我和亮不在一起学校，他去的是我们市的重点高中，我和小飞沦落到一所普通高中，还好是一个城市，我和小飞去他的高中去玩过，依旧那么自信，那么善侃。大学时候，不在一个城市，具体的情形就不是很清楚，但是寒暑假回家的时候，过年前，我们几个都会聚在一起，去爬山，去踏青，去聊天玩。之后，毕业了，他去了宜昌工作，谈恋爱，在那安家。我却在孝感某小乡镇教书，做着“阳光底下最光辉的事业”。

还记得去年五一，他和他女朋友从宜昌赶来，我们一起去爬双峰山，一起在他家喝酒。他那老婆，看得出来，很贤惠，小两口也很恩爱。

如今，水库整改成鱼池，形状大变，那时我们上学放学在那游戏玩耍的地点也形貌消散，那些杨柳，那些细河，那些燕子，都不再存在了。而昔日在那破堰水库那成长起来的最伟大最聪敏的玩伴宋文亮明天就要结婚了，宜昌那里是女方为主的家属主办婚礼，过段时间还会回老家主办一次婚礼，这次我们这些朋友都没来得及去，只好等待下次在老家的主办了。但是，祝福还是一定少不了，看着他们的婚纱照，想想他们的甜蜜，我又依稀看到从那遥远记忆深处的破堰水库那一闪一闪的亮晶晶的光芒，在逐渐荡开来，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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