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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给自己听的歌
人虽是一个类属,但又由各个个体组合而成,所以我们对人,首先要承认其差异,然后去求同,去发展。对诗歌,也是这样。
在某种程度上说,写诗,就是唱给自己听的歌。
这样理解诗歌,是说诗并不是象牙塔,并不是座上宾。而在于,一是承认诗歌体裁关涉写作者自我的独特体验和独特灵悟,它在生死关头,它在梦幻境内,它在鸿蒙版图;二是直指欣赏者身心领悟与感受性,去化物于我,去借花思佛,去漫步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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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开,蝶儿缓飞,行云流水,桃李芳菲。有心爱美的人和善良幸福的人,一路走过,定会看到鲜花丛丛,定会听到悦音阵阵。忧喜触怀的时候,或低徊浅唱,或引歌长啸,纵使无补于事,也无伤雅俗,不涉法理,自有其缤纷花瓣的一色吧?无论是歌唱家与否,总会在一定的时候自己不自觉地哼出一首首蕴含原始生命力的歌谣,而那就是唱给自己听的歌。
在这些唱给自己听的歌吹声中,粗躁也许,稚嫩也许,青涩也许,但青年的歌声里,还有着明净,缤纷,透明,如秋水,如微风,粗躁也是那么好玩,稚嫩也是那么可爱。
春花最爱向风中摇摆,黄沙偏要将痴和怨掩埋。于是,这种扩大化异化的经久不息的咏叹调里,激情似火雄心万丈在“明媚的忧伤”的调子面前还是“睁不开眼”。
总该有一个灵魂,在一个时间飘然移过,另一个灵魂不幸看到了,就痴痴地而又呆呆地望星凝叹过,云海星沉过,内心感动过,在那种浮沉揪心中,灵魂遭受到洗礼,也许,只有像火凤凰在火中沐浴方可得到永生——个人的永生!
飞鸟过江来,投影在江心。鸟飞江水静,碧水自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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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把青少年的各种忧愁烦闷命名为“青春期烦恼”,在他们看来,“少年不识愁滋味”而又偏“为赋新辞强说愁”,待历尽岁月的沧桑,回首往事,则只会细诉“天凉好个秋”了。这种说法自然也不错。但无涉青年仍然会有唱给自己听的歌的击拍和低吟,如痴如醉,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在此时此地,我们切实地感觉到了声、色、光、气、味的笼罩、侵袭和感染,我们就会感动莫名,急躁莫名,忧喜莫名。而时空相易,斗转星移,到了彼时彼地,声、色、光、气、味都丧失变更了,情绪也抽去了,像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或单纯中显得厚实,或厚生中显得清浅。走过的路,就再回不去了。在一切声、色、光、气、味的感情的一瞬间,捕捉到了,就在短暂的短暂中得到永恒。“永恒”是假的,“短暂”却可成全“永恒”。这是难以抹去的悖论。
流水潺潺,高山巍巍;白云悠悠,苍柏翠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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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于爱。透明的。干净的。青涩的。稚嫩的。
爱,就注定了一生漂泊。只是每个人对待它的方式不同罢了,享受它的深浅迥异罢了。人的个体差异性也在此产生。
夜莺在枝头,在夜晚,或哀凄婉转,或清丽明快,甚或无言枯立。而这,本身就是一首诗一首叫人感动抽泣的诗。
瘦诗人抖抖地以另一种眼光望着滚滚红尘,心弦上奏着一首首抒情诗,如溪水汩汩,如朔风飕飕,如花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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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瑟瑟的深冬,枝头枯残,如倾颓的一座宫殿。一只鸟停栖在枝头,就是一个天然的音符,音色天成,婉转动人,嘹亮着冬天;一只鸟引歌在枝头,就是一朵绽放的春花,出浴羞媚,楚楚袭人,璀璨着华年。
而就在这样的冬天,就在这样的华年,《柳芽》顽强地又长了一截,作为种植柳芽的我们,其如欣喜何?第三期的《柳芽》生在冬天,这个冬天,阳光还是那样暖暖的,不得不感谢学校的领导,尤其感谢文学院各领导和老师的关怀,是他们的悉心照料给了我们以可能。
当然,在冬天的环境里,我们知道它生长的艰难和不成气候乃至丑陋浅薄,可是,在柳条稀疏飞舞的萧瑟季节里,我们又分明看到了柳条那柔柔的姿态,又是那么坚强地面对着风刀霜剑,这,不就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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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那些春花开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
让那些歌吹溅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