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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认为,所有傻头傻脑的爹都会忍不住炫耀自己的女儿。等我老婆生下南山之后,我独自跑到医院外面,吃晚饭,点了一瓶啤酒和半斤白斩鸡,全部吃光了,就开始到处打电话,报喜。附近有一家旧书店,很好的外国小说,十元一本,我买了一堆,网格版的《包法利夫人》,《美国短篇小说选》,《远离尘嚣》,《宋艳》……
现在南山香喷喷的,有时候睡觉,睡醒了就哭,要人抱。她生命中最需要的除了奶水以外就是拥抱。等到月嫂回去之后,我恐怕就是一手抱着她,一手拿一本《陶渊明集笺注》,或者别的书。这下我彻底完蛋了。我其实是个很不爱读书的人,而写作上网打游戏都必须用两只手。我寻思着,到时候可以读两段给她听听,也是互动,不然我真要被她搞傻了。
长篇小说《追随她的旅程》已经删定,接下来没我什么事了。脱稿有点像脱衣服,最好快点,裤子挂在膝盖上的样子是很不雅的。写完这个小说,我简直不知道该干什么。小K让我歇几个月,我歇得下来吗?我都奶爸了!之前我夸口,要把所有的类型小说都挑战一遍,自传体的《少巴》、青春体的《追随》,第三部是恐怖小说或者荒诞小说,这都没谱了。刚打出两行字,她就哭了。好吧,其实我还是个诗人,我来写诗。
我有南山经
赠我南山女
十年不远行
相期共采菊
昔日浪荡子
今朝颜如玉
一宵梦醒时
有此小婕妤
婕妤娇且美
送尔金与玉
勿忘尘世里
飞鸟与游鱼
南山多芳草
君子怀之去
芳草不易得
愿君长相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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