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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
(2007-06-17 11:28:19)在南通的渡口，夜色从江面涌来。
近处是一排杂货店，亮着光秃秃的白炽灯，刺目的光线让我想起从前新村里的羊肉店。每个店里都有人影晃动。在这里，前方是长江，后方是农田，百无聊赖的旅客和司机们在车道上抽烟，保持沉默，而这些小店里的人也成为一道道凝固的影子。时而也有年老妇女拎着一篮子玉米前来兜售，但生意清淡，人们情愿抽烟，继续他们在渡口的沉默。
另一个方向，更远处是一个水泥厂，运送货物的码头直伸入江面数百米。听不到噪音，没有烟，细细的尘土浮在空中，那也可能是江上的雾气呢？
夜色中能隐约看到渡船指挥塔上的灯光，蓝的，红的，白的，簇在一起，有些在闪烁。渡船缓慢地从对岸驶来，还需很久才能到这里，你所看到的灯光在很远的地方，那里是一片白色的水，在夜里融为夜本身的一种颜色。
临近车道上停着的丰田车里传出一阵国产嘻哈乐，车主却是一个中年人，白衬衫束在西裤里。他把音乐开得很响，摇下车窗，用南通话骂着前面的卡车。这是渡口唯一的声音，后来，渡船的汽笛声取代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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