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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暗夜一管口红

(2013-06-27 16: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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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原创版

黄昏菩提

李丹崖

杂谈

给暗夜一管口红

给暗夜一管口红

李丹崖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正在我家经济比较拮据的时候,父母拉扯着我和妹妹,住的是土屋,墙上糊的是不知道哪年哪月的报纸,吃的是令现代人艳羡的“五谷杂粮”……那个时候,似乎全世界都不怎么华丽,灰蒙蒙的一片,像极了一幅年代久远的海报,脱色到斑驳。即便在这样的日子里,母亲从不忘给这个家以花样百出的修饰。

印象中,母亲会从拮据的生活中抠出一部分钱来,去市面上一张红且绣着牡丹的被面,铺盖上去,母亲说,这样,我们就有了华丽温暖的日子。农忙归来,她还会顺便从田间捎回来几个红萝卜,用一个不削皮,直接做凉拌菜,剩余的几个,挂在门头,给家一些喜悦的氛围。远远地望上去,整座土屋喜上眉梢。

那些日子,母亲做馒头都不随便地盘面,而是用白面和杂粮面分开活,然后交叉着叠在一起,做成“花卷子”,这是我们皖北地区一段岁月的记忆,也是来自皖北乡间淳朴的浪漫。做“花卷子”要多麻烦呀,光盘面就需要个把钟头,而母亲每一次总是乐此不疲。

那些日子,没有烟花,甚至过年过节的时候,大盘的炮仗也很少放。每到初秋的时候,父亲就会想方设法“补救”我这样爱玩的孩子。那时候,乡间多种梧桐,梧桐树上接着一种土称“痒痒毛”的球状果实,其实,应该是梧桐果,梧桐果快要成熟的时候,父亲会从树上够下来一些,把他们浸泡在煤油里,晚上的时候,拿出来几颗,用火柴点着一颗,在手里抛上抛下,看着火球在空中飞舞,我们的脸上露出笑靥,父亲也手舞足蹈地像个孩子。

父亲是个赤脚医生,也懂中医。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很多都报了兴趣班,学绘画,学书法,父亲买不起颜料,常常奢侈地从药柜里拿出来一些朱砂,让妹妹在白纸上画最艳丽的芍药花,多年后,妹妹的这些手稿还被父亲珍藏着,直到妹妹出嫁,妹妹自己都说,那是童年记忆里最奢侈的作品,也是当今最好的嫁妆。

时光更迭,人事易改,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去努力,一切都向着幸福的方向去发展。物质改变了我们的生活,却让我们变得也物质了,生活改变了我们的情况,却也消磨了我们的情趣。直到多年以后,我仍记得那些尴尬的日子,还有那些尴尬日子里的火焰青春。那是属于父亲和母亲的智慧,也是属于他们的浪漫。

他们用自己金色的心灵,朱砂一样地晕染着我们,也晕染着岁月。

这么多年以来,人类早就从黑白影像走向了彩色影像,这还不够,还要玩3D影像,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生活的角落里,在某些时刻,我们的心境时不时地还要出现在暗夜里,这时候,我们该怎么办?我觉得,我们不妨给自己备一管口红,当暗夜的幕布拉开的时候,我们就把这块大幕上,留下鲜艳的唇印。

1050字)

《读者原创版》2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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