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艳遇”

（ 2003/05/19）

夏日午后，我去西城给小儿开家长会。大街上没有空调，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人头皮发麻。刚到车站，天色忽暗，东南天际有乌云滚滚北来，热风扫过头顶，接着，雷声阵阵，鸡蛋大的雨点啪嗒啪嗒落下来，砸在头上生疼。可巧这时候车来了。

我需在燕莎换车。整整三公里，也就几分钟，到了。阵雨，来的快，去的也麻利，下车时，又响晴夺日了，只是雷声不断，就像熟睡的猫儿打着呼噜。时间还早，坐小公共就赶趟。蹚着积水，快步走上便道。绕过爱德熊快餐店，在路边等车。正走着，突然，一声炸雷响在头顶，好脆，好猛，我想这大概就是霹雳！就着雷声一团火球滚下来，啪啪啪，一根拇指粗的电线被击断，落在大约离我三米远的地上，段落的线头“哔哔剥剥”呲着蓝色火花。好悬，差一点就落我头上！与此同时，我耳边“啊呀”一声，迎面一个物体死死地钳住了我的脖子，是个人，我当是遇到了劫匪，正要恼火。来人用头拼命地往我怀里扎。我下意识地搂住了那人的腰，向后退了两大步，才平衡了身体。一霎时，觉得手扶之处好细腻，胸前似有一团软软的东西抵着，一缕发香夹杂着脂粉气，从雨后泥土气息中隐隐约约漂浮上来，感染着我的嗅觉。低头间，看到一只穿着镂花皮凉鞋趾甲涂着蔻丹的脚肆无忌惮地踩在我的脚上。呀，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全部过程也就几秒钟。女孩松开手，移动了一下脚步：“吓死我了！”

 “你也吓死我了！”

 “对不起大哥啊！”

 “哦，没事儿，没事儿。”我还没完全从惊险的温柔中回过神儿来。

正说着，小公共溅着泥水停在面前，我一步跨上去，那女孩儿也跟着上来，坐在我身边。我这才看清女孩的面目，挺清秀，头发高高地梳在脑后，上身一件淡蓝色齐肩无袖短衫，刚好到腰际；下身白色七分裤，拎个小手袋。坐在那里一手摸着胸脯，半张着嘴喘气，大眼睛愣愣的，惊魂未定。

卖票的小伙子匪里匪气，挨着个儿收钱。我碰了碰那女孩，问她：“你去哪儿啊？”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竟说：“我给你买票。”

 “啊？不用不用。我去双井。”

 “去双井？那你上错车了，过马路坐车才对呀！这是去北太平庄方向的。”我交了三块钱对卖票的说：“一会儿西坝河过街天桥下面停一下，让她下去。”

卖票的挺仗义：“上错了？得了，甭交钱了！”对司机：“前边儿天桥底下踩一脚！”

女孩儿气儿喘匀了，哭了。感动的？

女孩儿下了车，我目送她上了天桥，直到脖子扭得酸痛看不见人影儿。

离目的地还远，我闭上了眼睛，那突如其来的场面在白天的梦里演绎了好几个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