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龙一日(上)
若不是采访,谁也想象不到风花雪月的旅游胜地大理竟也背着沉重的包袱。大理州下辖12个县(市),有10个县是贫困县,这10个贫困县中有两个是国家级贫困县。我们采访大理邮政普遍服务所到的云龙县,就是一个省级贫困县。
7月8日一大早,我们准备去云龙。在去云龙之前,我们先到了苍山脚下的周城邮政所。周城是个白族村,据说周城是全国最大的少数民族行政村。这个邮政所采取家庭承包式经营,承包者是位68岁的老邮政,退下来后愿意继续为邮政发展作贡献。一身白族服装的营业员是老邮政的儿媳,老伴负责村里的投递,邮政所效益不错。
陪我们去云龙的还是罗志文副局长和李美蓉主任,一辆丰田面包车,开车的还是小蔡。
云龙距大理市有160公里左右,开车要四个多小时。上车后天开始下起似有似无的小雨。其实,昨夜已经下了雨,去云龙就怕下雨,下雨就有可能发生山体滑坡、泥石流、高山落石,堵塞道路,在滇西北,这种情况在许多地方都存在。本想走刚修的高速公路,但还没到入口,就看到前面已经排起了车龙,小蔡说,肯定有塌方,说着就掉转车头另寻道路,否则,车子堵在里面就哪儿也去不成了。小蔡说,有的时候遇上险情,要被困一个星期。
我们走的另一条路,是通往云龙的老路,路上车很多。大约有一个小时的路是用石头子铺成的,车走在上面极其颠簸,当地称为“石滩路”,李美蓉主任告诉我们,这条路是国民党时期修的战备路,因为很颠,老百姓叫它“颠脏公路”,坐在车里颠内脏,此言不虚。我坐在车的最后一排,颠起来头碰车顶;只好躺下,整个身子竟也被颠得腾空,那个难受劲儿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一路上绿树如荫,景色优美,一个个小小村落散落在山间的坝子上,幽静恬燃。不久,我们经过漾濞县,是个小小山城,这里盛产核桃,漾濞核桃乳等核桃深加工产品声名远播。浑黄的漾濞江在身边流淌,云南水资源丰富,李波总说一句话,“云南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他说看云南山水的奇美要到滇南的元阳,那里的梯田高入云端,水波粼粼,最美。是啊,我也曾经看过许多元阳梯田的照片,元阳是摄影家的乐园,以后有机会一定去走一走。话题扯远了。
从漾濞西北行经永平县直奔云龙。道路的左侧咆哮着一条河,叫作沘江,是漾濞江的支流,水也是浑黄的。在永平境内的一段路上,我们还是遇上了一起山体滑坡,小蔡远远地停了车。我们冒雨步行到出事地点,只见泥土和着大小石块一起被雨水冲刷下来,坍塌在公路上,坍塌的位置不仅正值弯路,而且刚好在一个过水涵洞没有栏杆的小桥上。双向道路上有一大串车在等候,往山坡上看,滑坡还在进行,不断有小石块从山坡上滚下。工人们正在排除障碍,我们看到一个巨大石块被滚下涵洞后,车冒着浓烟勉强可以通过了。
何建华惊喜地看到对面车龙之中有一辆大型邮政车,正好采集镜头。我们顾不上头上的雨水和脚下的泥泞,忘记了随时可能滚下来的山石,跟在车屁股后面跑过塌方处,庞大的邮政车就在不远处,看着中国邮政的标志,“传邮万里,国脉所系”,一种强烈的自豪感在心头升起。我端起摄像机拍了一组镜头,何建华和李波从不同角度拍了照片。
因为塌方耽误了大约半个小时,前面的路况比较好,车速也快了。出了永平,就到了云龙境内,云龙县邮政局的赵局长开着一辆三菱车在半路上迎接我们。车继续在山间盘旋,很难想象云龙会是个为什么样子。不多时,我们从山上下来,进入平缓地带,眼前豁然开朗,沿街长长的花廊爬满了盛开的花,云龙县城到了。
云龙县位于澜沧江河谷区,山高谷深,自西汉置县至今已有2000余年历史,云龙桥梁众多,被誉为云南的“桥梁博物馆”。县城坐落在山窝里,这里街道整齐,中国移动的大铁架子屹立在高处,手机信号特棒。
时值中午,赵局长直接带我们去吃饭。在滇西北的日子里,印象中,除了坐车赶路,就是吃饭;赶路,最少是半天,下车就吃饭也是无奈,云南同仁无微不至的关照和款待一直令我们感动。
席间,赵局长简单介绍了云龙邮政发展的情况,这里经济相对落后,制约了邮政业务的发展,基本情况与迪庆州差不多,自然环境比迪庆州略好一些。
下午,我们到云龙县检槽乡邮政所采访。检槽乡原来产白银,检槽是开采白银的一道工序,遂以此为地名。邮政所门面不大,有一男一女两名营业员,去年业务收入不到两万元,县局却投入了八万多元。邮政所一个星期也收不了几封信,可由于当地外出打工的比较多,进口函件相对较多,投递任务重,投递一次要三四天,也是艰苦卓绝。
从检槽邮政所出来,我们不约而同地萌发了采访当地政府的想法,想听一听当地政府对邮政的认识和评价,想了解一下邮政在老百姓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地位。和赵局长商量,赵局长表示立即带我们到检槽乡政府采访。步行几分钟,上一个高坡,就是乡政府了。我们说明了来意,乡政府领导非常热情,乡党委李书记和古乡长亲自接受我们的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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