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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必须写一些关于老师的文字。
老师,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是概念,是一个个具像的人。
老师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串名字,一张张的脸庞和一句句让我今生铭记的话。
值得我写的老师有很多,尽管原因不尽相同。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写谁呢?又不写谁呢?似乎很难决断。于是,另辟蹊径,写一位不会引起我的其他老师异议的人。这位老师,她没有给我上过课,没有给我改过卷子,没有给我评定过任何分数。但她,给我建立了“老师”这个词的初始概念。
曾几何时,家里的厨房与她所工作的中学一墙之隔。每到上午的二节课后,广播操一结束,厨房的窗户边就堆满了人。她的学生正敲着窗户,“老师,我们饿了。”“老师,我们特渴。”
于是,一个个面包、烧饼,一杯杯水从她的手中递出。她的学生则像撒娇的孩子,幸福地接过她手中的关爱。我站在窗边,呆呆地看着,慢慢地也就司空见惯了。那个并不漂亮的厨房盛满了她和她的学生爱的回忆。
她是那个中学唯一的高中年级班主任。那个学校的学生都不是听话的乖孩子,说不好还会窜到老师的头上来,给你无数个出其不意的下马威。但她总是有她的一套办法,弄得那些不守章法的大男孩大女孩都颇有些唯她马首是瞻的架势。
直到有一天,因为一个学生的教育问题她竟然和校领导起了冲突。她嗓门震天地为学生据理力争着。她的学生们按捺不住了,非要给老师讨回个公道。但她不允许,不允许学生为了她的一点小事就去做出格的事情,毕竟她要给他们的应该是一片纯净的天空。
于是,她选择离开。在老同事的帮助下,她无奈地离开了那个学校,离开了那些带了两年,马上就要升高三的学生们。
她不奢求学生的理解,只希望他们能原谅她,原谅她不能善始善终,原谅她倔强的个性不能吞下“人在屋檐下”的悲哀。她去了另一所学校教书,而她的那些学生们也相继离开了班级。
在她离开的半年中,60多人的班级散了,学生们带着遗憾、抱怨、伤心纷纷离开了,最后莫大的教室就只有五个学生了。
在高考前的一周,这五个学生相约到了市区最漂亮的广场花园,合拍了一张集体照,寄给了他们的老师,告诉她:这是班级的毕业照。
无缘相伴,不止是指恋人,还有她和她的学生。那张五个人的毕业照至今还放在家中的影集里,那一张照片凝聚的是好多好多人无法言表的情绪,包括痛心的她。
她就是用这样有些极端且带着悲剧色彩的经历来告诉我,老师这个词,是多么神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