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什么颜色?
我想大多数人都会说,春天是五颜六色的,万紫千红总是春嘛。
是的,的确大多数地方的春天就是五颜六色的,在埋藏了一个冬季的能量之后,终于喷薄而出,所以大自然选择了最绚丽的颜色来迎接春天。
但东莞的春天却有些异样。
除了紫荆花、黄花风铃木、木棉花、籁杜鹃等这些花卉铺就的与别处春天一般无二的景象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景象,那就是扑面而来的秋景。
是的,就是秋天的景象。黄叶满地,走上去沙沙的响。仿佛就那么一两周的时间,街边的大树都披上了黄色的衣服,黄绿-黄透-坠落-青色,春天就是这样一下子走了进来。每到这个时候,我都很喜欢在树下漫步,听那个声音,那是很北方的声音,很老家的声音。
也喜欢抬头望那些挂在枝间尚未坠落或正在坠落的黄叶,然后一夜之间光秃秃的枝丫,在另一个清晨起来,又萌生出一层青黄的绿色,嫩嫩的,像小孩子的手丫。
还有让杜子美大赞“霜叶红于二月花”的红叶,我不晓得它们是不是枫叶科,至少不是通常看到的枫树,它们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下红透了,像一团火,剧烈的燃烧着,最后洒落一地。那种生命的炽烈与决绝,让人震撼。
一个偶然机会,我走进了轨道公司,哇塞,好大一片地盘。轨道边,狗尾巴草晃动在阳光里,绿油油的野草铺在基石边,那种感觉让我回到了小时候在二舅家那里,跟哥哥一起在轨道走的时光。厂区内种了不少这种红叶子的树,映在阳光里特别抢眼。有那么几株记忆特别深刻,因为他们的姣好的容光和姿态。
这种红叶其实外面也很多,而且树种也不知这一种。东莞常见的就很多,有的红丢丢的那种红色,有的是紫色的那种红色,有的是橙红那种红色,但都是很鲜艳的,在阳光里,在绿道边,特别显眼。柳宗元曾说“春半如秋意转迷”,这种时光错乱的感觉真的让人会很迷惑,在别人打呼春光如画的时候,我们却觉得秋情满眼。岭南原本就是个四季不分明的地区,能在春天的门槛上看到一场如此酣畅的秋意的确很让人震撼,尽管它的时间是那么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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