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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胆有识的燕王刘旦为何未成为汉武帝的接班人?

(2016-02-23 08:59:12)
标签:

汉武帝

燕王

霍光

刘弗陵

桑弘羊

分类: 【汉史记】
小方读《汉书》之 一一五
有胆有识的燕王刘旦为何未成为汉武帝的接班人?

后元二年二月,“威武洋溢”的汉武帝撒手西去,撇下了他付之一生心血的大汉江山。重点培育的接班人最终让自己的多疑摧毁了,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思子宫像一座悲伤地宫阙,久久缠绕在武帝的心里。中间隔了几年,他始终没有定下来接班人。国不可一日无主,太子之位的空缺让整个朝堂也逐渐分化,而燕王刘旦的出现则让这一次改朝换代充满了血雨腥风。

汉武帝的几个儿子中,刘旦排行老三。但长子即太子刘据在巫蛊之祸中死去了,次子刘闳又早逝,这样刘旦就成了武帝的皇长子。而武帝又在犹豫立太子之事,加上长大后的刘旦出落得风流倜傥,“为人辩略,博学经书杂说,好星历数术倡优射猎之事,招致游士”。如此有才的一位少年皇子自然也有无数的奇思妙想,再加上身边人的煽风点火,刘旦就觉得皇太子之位舍我其谁呢。于是“上书求入宿卫”,这让汉武帝极为恼火,下令捉拿燕王下狱。就这样刘旦不但没搞到太子位,反而落了一身骚。武帝之所以这样火,说明他已充分认识到太子之位的敏感性。在刘旦“问鼎”之前,另一位皇子即受宠的李夫人之子刘髆也在舅舅李广利的鼓惑之下筹谋太子之位,这自然让再次问询太子位的刘旦极不招武帝欢欣。

但尽管刘旦第一次碰了一鼻子灰,还丢了三个县,但此时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迷梦里了,而忽视了父亲武帝的意念。武帝的噩耗传来,刘旦一点孝子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是盯着送来的玺书,“玺书封小,京师疑有变”。于是派自己的心腹接连到京师调查,其中王孺问执金吾郭广意的话很耐人寻味,“帝崩所病?立者谁子?年几岁?”一句话道出了因问政而获罪的燕王根本不知道武帝立少子刘弗陵为太子的事情,获罪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到处藏匿才躲过牢狱之灾,以至于如此重要的消息他都没有获得。而更奇怪的是他手下的那帮谋臣们怎么也错失了这么重要的信息呢?按照常理,既然那么想当皇帝,那眼睛一定是死死盯着京师的,且京师也一定安排有自己的眼线。而消息的断绝使得燕王的一切举动都与时代隔绝,他已经错过了一个良好的改朝换代的机会。

刘旦听说皇位上坐着的是武帝少子刘弗陵,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儿,心中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还是假惺惺让中大夫到京师上了一道奏疏,大致是对父皇的伟大功业的无比崇敬,当政的大将军霍光一看,赏。这一个赏字,激起了刘旦满腔怨恨,“我当为帝,何赐也”!迅速联结了中山王刘长、齐孝王刘泽等,谎称武帝曾许诺自己为太子,京城的小皇帝是篡位,奸人秉政云云,扩大武备。更四处扇风说刘弗陵不是武帝骨血,僭越皇帝仪仗,“郎中侍从者著貂羽,黄金附蝉”。但刘旦跟许多亲王造反犯了一样的病——结友不慎,刘泽“素夸,好侵凌”,结果事未发而败,刘泽被杀。

一计不成,刘旦一点也未气馁,大有孙中山屡战屡败的大无畏气势。他也许是想起了前朝的清君侧,于是第三次问政,他将矛头对准了秉政的大将军霍光。而霍光作为外戚秉政,虽然有武帝准允,但出头鸟不好当。左将军上官桀、御史大夫桑弘羊等朝中与霍光有瓜葛的官员都开始蠢蠢欲动。他们都在寻求自己的靠山。这是改朝中的常态,他们很快便看中了在北边磨刀霍霍的燕王旦。再加上京城中燕王旦的姐姐长公主的交通,上官桀等利用自己在朝堂上的资源,提供尽可能多的对霍光不利的事实。上官桀、桑弘羊等都是老江湖了,他们知道当面与霍光作对,自己肯定没有好下场,而拉出来位皇子不失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且可能更容易达到自己的期望。但这一次刘旦的队伍同样问题重重,“左将军素轻易,车骑将军少而骄”,这都不是最佳的队友。但此时的刘旦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南下的队伍整装待发,但此时天降大雨,燕王府“妖气数见”,这让精通星历的刘旦极为惶恐,并因此而忧虑成病。果然,京师里长公主家的一位舍人的父亲告发了长公主、孙纵之、上官桀等与燕王的谋反计划。霍光迅速采取了举动,火速抓捕了孙纵之、上官桀、桑弘羊等很快被诛杀。到此时,刘旦仍未觉得大势已去,还召见国相商议是否发兵。直到国相告知“不可发”。燕王才知道自己今生与皇座无缘了。

   于是,与众宾客姬妾在万载宫摆酒歌舞,一场犹如霸王别姬的凄凉再次上演。燕王作歌:“归空城兮,狗不吠,鸡不鸣,横术何广广兮,固知国中之无人”。宠妃华容夫人作舞:“发纷纷兮置渠,骨籍籍兮亡居。母求死子兮,妻求死夫。裴回两渠间兮,君子独安居”!无助与陌路,凄凄惶惶,诺大一个宫殿哭声浩荡。身死国除,这几乎是所有造反皇子的共命。生于帝王家,太有才了,心也就野了,再加上一些所谓的时事和人心,有才的皇子都没有好命。而没有主心骨的皇子则成了有才皇子连带的牺牲品,只剩下些真愚或装愚的皇子们在自己的小王宫里惴惴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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