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书蠹记】 |
这是这个秋天最早的一次大雾,很浓很浓的。早上在一条短信的骚扰下醒来了,其实到这个时候有根本就睡不成的,外面工地的叔叔们真是起早贪黑的干个不停。我只是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而已。但是我的手机的声音调的太大了,又在耳边,不能不醒来的。我抬眼看看窗外。不对吧,怎么这么阴啊,是不是还没有亮啊。看手机已经七点半了,该起来了,今天还有事呢。
当我收拾一新,从寝室的暖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在走出寝室的那一刹那,我为这么美丽的雾气包围了,结结实实的包围了。雾气在不断的加浓一点不象我所想象的那样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有所收敛。反而,它是那样的肆无忌惮的疯狂着,一瞬间,粘上我的头发,贴上我的身体,吻上我的脸,抱了我的肩,没有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再看看那其间的树木花草们,更是无一例外的象我一样子,沉甸甸的饱受着这浓浓的如奶乳般的雾气的特殊恩惠。它们每一条梢头都缀满了这一夜的雨露,亮晶晶的挂着,象水晶远比水晶晶莹剔透,象冰凌远比冰凌轻盈婀娜。因为要取远道,没有太多时间来驻足欣赏它们的完美。它们也大约不满意我的匆匆了,在我经过它们身下的那一刻,轻轻的把一丝凉意灌到我的脖子里,好象玩笑的在让我永远的带着它们似的。雾气里黄色的花是最具有神韵的,一簇簇的象故意洗成的朦胧的艺术照似的。红色的或者藕色的就显的很呆了,有一种说不明的死气在上面轻轻的敷了一层,让人一看就断肠的。
穿越在雾气的深处,结实的贴了一身,那股爽意恐怕也只有在长途跋涉之后痛痛快快的冲个澡能够比较一二了。雾气里是看不清什么的,在加上我的近视眼,更是两倍的朦胧。因此看来更有一种别样的景致。一切都有点象空中楼阁的意味,只是空中朦朦胧胧的有一片不清的灰色,时而随着清晨的小风抖动几下,但是轮廓太模糊了,只是个大概而已了。尤其是那个高耸的彩电塔了,它是一个约有十层楼高的一个瘦长的建筑,从底部不断瘦削,在中间胖出来一截。也就只有那胖的所在在雾气里还看的到,极象飘在空中的热气球。雾气里人是极为渺小的,那么庞大的东西它尚且可以任意忽略,更不用谈及这些瘦瘪的人们了。在三四米内他是个似乎存在的点,一点一点的蠕动;出了这个距离,他就根本不存在了。不过,也真是奇怪的很,不知是自己做人做惯了,还是见到的人们的衣着过于华丽,我竟能清晰的分辨出来。看来,不管怎样,这辈子我只能安安分分的做人了。
大连来了位校友,朋友要过去聊聊。我只好过去了。在长达两个多小时的坐车时间里,我竟是在雾气里穿过的。直到我们一起决定了去北陵,并乘了800达到目的地的时候,雾气才象经过了一场大的暴雨似的,慢慢的隐去了。那时已经是十二点半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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