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出现差错,我在八点半就出现在了指定地点。接待我的海信工作人员倒还客气,让我和和我一样的一大帮人在二楼稍等片刻。
在八点五十左右的时候,一个中年女子风风火火地冲上了二楼在,在扫视了我们一眼后,就颐指气使地说:“参加电视销售工作培训的,到楼下的培训教室”。此女长相平平,但是为了显示出自己的过人之处,或是要表达出自己的自我感觉相当良好,各种化妆品涂了一脸,手上也戴满各种型号的圆环。最恶俗的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是一种香水和狐臭混合后的气味。为了行文方便,和对她如此地煞费心机要求自尊的肯定,以下就叫她“美女”吧。
一大帮人刚到培训教室坐下,“美女”就径自走到了讲台,也坐下。接着以一种能保证不会让第二排的人听到的音量说:“人满了,不要了。”(我坐第一排,所以能听见)说完,就慢慢把头趴在已在桌上做成枕头状的胳膊上,意思是“我累了,你们可以走了”。可惜由于刚才她那句话声音实在是太小了,除了第一排的几个人流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外,其他人都还在专注地等待,或是对于她这突然地睡下表示吃惊。
终于有人憋不住了,比较礼貌问到:“小姐,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美女”一听这话,眉头一皱,怒不可遏地从嘴里喊出一句话:“你问我,我问谁,先等着。”
其实这不怪“美女”。那位提问的老兄殊不知,小姐、同志、农民,这是被三个被中国人糟蹋了的词。
又有人憋不住了,是位女生,比较识相。问了一句相同的话,只不过把“小姐”换成了“老师”。这次“美女”心情好了许多,但是吐除了一句会令大家心情很不好的话——“我们要的人满了,你们回去吧”。
果然,整个教室砸开了锅,认识不认识的,要么小声议论,要么就起身声讨。一瞬间,大伙结成了统一战线。
“是中介叫我们来的。”
“那你们找中介去,这里是海信。中介,中介有什么权力命令我们?”(靠,人家没说命令你们啊)
“是你们海信的人叫我们来的。”
“谁呀?”
“张先生。”
“哪个张先生?不认识。”
“就是那天去面试我们的那个。”
“那你去找他呀!”
“......”
过了一会儿,任然没人起身。众怒难平,“美女”也显得有些着急。这时,她电话适时地响了。其实,谁也没听见响,只是见她把手机从包里拿到了耳朵旁。紧接着,立刻换了一种口气
“哟,张总啊!(靠,你刚才不是还说不认识吗?)最近生意好吧?恩...恩...是您叫来的啊?...您不是说人够了吗?...哎哟,瞧您说的,谢什么啊,我在帮您培训一批不就行了吗?”
“美女”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接电话的同时还时不时地骄傲又鄙夷地朝我们这边看看。骄傲的是“我在跟老总打电话”;鄙夷地是“你们几个算是有救啦”。
其实现在想想,那时到底有没有人在跟她讲话还不一定了。或许这人本来就不够,她已开始的那番话估计跟每一批人都说过,不过是想搓搓来人的锐气。
挂了电话后,“美女”清了清嗓子,换了一个姿势,缓缓地说道:“住北边的都不要了,只要住南面的。”
“为什么啊?”
“你们上班赶不过来。”
“我们赶得过来。”
“赶得多来什么?我们五一节为了讨个口彩,要早上5:18或者6:18开门,你们来得了吗?”
“...那我们怎么办?”
其实一旦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这个人已经有些手足无措了。“美女”当然深谙此道。
“去找你们中介吧。我不知道。下次有机会,再叫你们吧。”
那人还想争辩,可一看,大伙都盯着他。刚才还团结一致的人们,此刻立即分成了“南北两派”。真不巧,这次住南面的人有点多,再这样耗下去就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了。众怒难犯,几个住北面的只好悻悻地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