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夏天,正当我大学毕业分配工作时,多次资助我上学,给我雪中送炭般支持的二爹突然被电打死了!真正的死因非常奇怪,因为与同村一家矛盾一场纠纷,在探望被打致伤住院治疗的二妈后,在返家的半路上,被本来安装在电线竿上的电线奇怪地缠住双脚打死了!
最难忘是为他送葬。他没有儿子,我得宜他最多,就被大人们安排抱灵。灰盆(出棺时装满火纸灰的瓦盆)砸满干净的土地,杂碎亲人的心。一大群不知自己命运的年轻地村民小伙从我的身边撤起木杠,野蛮的叫着“呜呼”的号子把装着二爹棺材抬上了山。
那袭人的唢呐声,声声敲碎我心,我带着自己刚刚毕业没有能回报二爹就离奇的死去的悲愤,我带着到县公安局报案而被“没有证据”为由不受理的屈辱,我带着对天下草民苍生的无奈、无力的深深感慨,一步一步泪淌,一步一步送别可怜、可爱的二爹。。。。
今年春节回家,我们兄弟及各自小孩一起去给他上了坟,看到满是黄草的坟和僵硬字体的碑文,仿佛又看到了他的魁梧身材和朗朗的笑声。
二爹是一个乐观、豁达的好人。一生没有几个儿女,却是村子里各家娶亲嫁女最忠诚、最热心的指客(红白喜事的主管、指挥)和乐手(打击乐的的锣,实际是领队的角色)。他是父亲兄弟三人中唯一没有朵过壮丁、有着特殊经历的人。他当了几年国军,被解放军俘虏后参加了三峡地区的剿匪后,又被遣返回乡。同村中这样经历的不多,一个是我从小就比较尊重的村党之部书记,一个是相隔几十里就能听到他的炮子刘队长。而他,从来没有当官,却是一个性情中人,敢于冲破世俗爱自己的女人,在文革恐怖岁月里,他竟然干起为供销社拉板车的挣钱营生,经济收入全村斐然!而我也是在最困难的时刻,深得他经营的资助。
好样的二爹,你要生在现在,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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