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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哲思系列 |
我曾经为毕淑敏关于幸福与苦难的一段排比句万分感慨过,人要是都能这样想通透,那还有什么烦恼和痛苦呢。并把它转赠或者介绍给许多朋友。但比起史铁生关于人类苦难的著名推理,毕淑敏的“自慰”太抽象了,甚至抽象得有些浪漫。现实中碰到苦难或者坎坷,我们很难自觉地想起毕的指点迷津,总是质疑这苦难为何冲我而来。而史铁生的“苦难学说”,却是一道连似乎小学生也懂得,但很少有人用心演算的数学题。它从一个微观的角度诠释,存在即合理,你不要想不通。不幸或苦难不是抽象的相对,而总是具体的相对。纠结的是我们如何面对不幸与苦难,由谁来充任那些苦难的角色?
对比毕淑敏那样的“自圆其说”,史铁生的结论的确令人绝望,但无疑更为发人深省。
这是毕淑敏《提醒幸福》一文中的一段著名的排比:
幸福并不与财富地位声望婚姻同步,这只是你心灵的感觉。
当我们不再享有健康的时候,那些最勇敢的人可以依然微笑着说:我很幸福。因为我还有一颗健康的心。
甚至当我们连心也不再存在的时候,那些人类最优秀的分子仍旧可以对宇宙大声说:我很幸福。因为我曾经生活过。
这是史铁生《我与地坛》一文中的一段著名的推理:
谁又能把这世界想个明白呢?世上的很多事是不堪说的。你可以抱怨上帝何以要降诸多苦难给这人间,你也可以为消灭种种苦难而奋斗,并为此享有崇高与骄傲,但只要你再多想一步你就会坠人深深的迷茫了:假如世界上没有了苦难,世界还能够存在么?要是没有愚钝,机智还有什么光荣呢?要是没了丑陋,漂亮又怎么维系自己的幸运?要是没有了恶劣和卑下,善良与高尚又将如何界定自己又如何成为美德呢?要是没有了残疾,健全会否因其司空见惯而变得腻烦和乏味呢?我常梦想着在人间彻底消灭残疾,但可以相信,那时将由患病者代替残疾人去承担同样的苦难。如果能够把疾病也全数消灭,那么这份苦难又将由(比如说)像貌丑陋的人去承担了。就算我们连丑陋,连愚昧和卑鄙和一切我们所不喜欢的事物和行为,也都可以统统消灭掉,所有的人都一样健康、漂亮、聪慧、高尚,结果会怎样呢?怕是人间的剧目就全要收场了,一个失去差别的世界将是一条死水,是一块没有感觉没有肥力的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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