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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素描(2)衣郎:土族人的诗歌代言人

(2010-07-13 17:06:37)
标签:

衣郎

土族

代言人

青海诗人

杂谈

分类: 诗人素描

http://www.qhnews.com/pic/0/00/08/86/88645_248266.gif

衣郎:土族人的诗歌代言人

 

    见到衣郎时,他刚从杭州回来,看上去有点风尘仆仆的样子,但难掩心中的喜悦。他说刚参加完鲁迅文学院举办的浙江青海青年作家研修班。我们找了家酒吧。他的酒量大得惊人,喝了那么多,依然谈兴很浓,他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有一年冬天我出差去青海,他听说我回来了,立即从几十公里外的互助县城赶到西宁来看我。那晚,屋外呼呼叫啸的西北风鼓荡着窗帘,衣郎、西原和曹谁这几位青海最年轻的诗人,带着一身的寒气跑进我居住的宾馆房间时,一种久别后重逢的喜悦使冷寂的屋内充满了融融的气息。他们不由分说,把我从被窝里拉起来,喝了一夜的酒。

 

    青海是生长诗歌的地方。出于对诗歌的执着与狂热,衣郎、曹谁和西原等几个年轻人带头成立了北寒带诗歌俱乐部,“在北寒带,每一种风都有他的方向;在大北方——亚欧大陆北部,这些天生忧郁的风像河流一样在流淌”,我比较喜欢他们主张的“每一种风都有他的方向”的宗旨,说明这个群体是容许个体独立、风格各异而不强求千篇一律的所谓流派的。诗人就应当有一种坚持和独立的品格,这种品格是促成一些优秀之作得以形成的重要因素。2007年,衣郎在互助县举办了一次北寒带诗歌沙龙,邀请了省内诗人和评论家,搞得十分热闹。后来曹谁带头在西宁北山茶园举办了一次,朗诵完后当场请评论家给予点评,形式和效果都不错。2008年,他和西原、曹谁等人一起策划的“民院之春、和谐之声”诗歌朗诵会,被“中国共青团网”“青海共青团网”等多家媒体网站报道和转载。这些诗歌沙龙,不仅吸引了更多青海的诗歌爱好者,也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青海诗歌的发展。

 

    也许是因为他具有朗诵的天赋和出色的策划能力,他在诸多诗歌活动中显得十分活跃。在青海湖国际诗歌节期间,青海作协举办了一次诗歌朗诵会。 这个看上去比较沉默甚至有点木呐的青海汉子,想不到朗诵起诗来竟有那么强的爆发力!当他脱稿朗诵王家新的诗《瓦雷金诺叙事曲》时,他微闭着眼,晃动着脑袋,不时打着手势,表情丰富而刚毅,那种投入与陶醉,那种时而舒缓时而激越的节奏、饱满圆润的气韵让人觉得他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把俄罗斯民族那种苦难与隐痛表现得淋漓尽致。

 

   作为青海土生土长的土族诗人,衣郎植根于本民族文化根系与传承,把地域文化、民族文化与中国传统文化很好地融合起来,形成了他开阔、厚重与极具个性的诗歌特征。他诗歌中对生命与神的敬畏常常物化为对周边事物的抚摸与疼惜,从中获取内在精神动力和探求灵魂皈依之所,他的文字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对故园与命运的忧虑,这忧虑也不是一眼可见的,更不是怆天抹泪的呼号,是存在于他生命意识之中,对苦难的倾诉和对宿命的抗争,因此如果你不真正进入他诗歌内部去感受,几乎是看不见的。他也并不将视线凝固在青海高原宏大奇崛的外部特征和恶劣的生存环境中,去凸显精神上的超拔,而是俯身关注他最熟悉的事物和生活片段,以细腻的笔触去揭示生存的艰辛,抒发他内心的爱与疼。他的诗歌语言自然朴实,保持着未被雕琢的原生态的纹路与质地,他也不在词语表层上用力,而是深入到事物的内部。因此他的诗歌如《北方的天空下》《一个人的村庄》《记忆中的威远镇》等面目明朗而内蕴深沉,具有动人心灵的力量。他诗歌中多向度的思辨是他与众不同的魅力所在。

 

    我比较喜欢读他的长诗,显得从容有气度,他的短诗显得捉襟见肘,感觉不足以盛装他深沉的思想。他对词语的把握力极好,显得比较成熟,诗歌在整体追求上注重精神的提纯和内心力量的彰显,而不借助和寄托于外部事物的承担。

 

    北大文学博士、著名评论家谭五昌先生说:“衣郎宿命般的成为土族人的诗歌代言人,其诗歌对生存状态和自然风物表现得形神俱备,他的诗歌语言生动,意向鲜明动人,情感的强度与思想的深度有机结合,呈现出令人欣喜的艺术才华”。

 

    这个年轻的土族诗人,从青海民院毕业后的7年来,先后当过教师、记者、政府部门秘书、副镇长等,无论做什么,他都很用心用情,他的成长与历练,他诗歌的品质,必与他谦卑的智慧有关,也与他热爱的彩虹之乡有关。

 

 

附:衣郎诗歌

 

威远镇的尘埃(组诗)

 

           ■衣郎

1、听,到处都是雪的声音

 

我注定要一生听到落雪的声音

这是第三次写到了雪,在威远镇

米粒般的小城里,我踩着雪

像是踩着前半生吱吱作响的命运

 

有谁曾经告诉过你吗?我的女儿

那些曾经在威远镇遗失的诗篇

一半是爱恨,一半是命运

而落下的雪,是混在俗世间的那些神灵

 

听,到处都是雪的声音

都是血管里的钙质和背景音乐的低音

那个土族女人穿过西门桥头时

小镇的春天便悄然来临

我不是最后在雪景中走掉的人

在我之后,还有很多

他们留下一些散乱的脚印

留下一部分情绪、手势和气息

 

这来自天空的孤独的问候

布满了你对季节的有意诘问

它教会了我沉默

我独自回家,打开了一扇堆满积雪的门

 

2、我是谁

 

我不知道我是谁

但我知道我是威远镇大街上的一粒尘埃

在人群里来回穿梭,和陌生人擦肩而过

最后落在黑暗的角落,独自守夜

 

现在,我说到了雨或者雪

就说到了你们的疼痛

我们从少年时代,就触摸到了忧伤

你说:这个世界上会有梦在天宇间飘荡

我的秋天渐渐变凉

像是蜷窝在柴门口的狗

听到声音,就开始心慌

 

多少年来,我仍然找不到家

找不到一支蜡烛

在内心燃起

一个人的名字被话语淹没

弯下身子的人世间,温度低于零度

开始消失的除了流动的东西

还有琐碎的生活

那些优秀的人,卑微的人

活着的人,死去的人

其实都是尘埃

都是他自己内心的石头

 

3、三种状态

 

你总是以三种状态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早晨是鼓楼角檐上的一只倦鸦

白天是匆忙穿梭的一辆红色的士

晚上是广场上扑火的蛾子

 

离浮尘越远,我就离你越近

在比语言更伟大的描述里

风把你带进诗里

带进吉家湾孤独的老榆树旁

 

明亮的街灯燃起思想者胸口的篝火

小镇上的人们,用简单的生活打磨

钝掉的美和锈掉的爱

身披七彩云裳

拉长嗓音,叫喊:我爱

 

让我们敬畏的河水就在脚下

老女人坐在河旁

看水,看水里的天,看水里天上的云

爱把这么多人牢牢栓在彼此身旁

 

我终于在一个夜里粉碎了自己

由石头变为泥土

我终于在一个夜里离家出走

徒步翻过两山,而后放声大吼

我终于在一个夜里勇敢地写下三个字“威远镇”

 

4、抵达或者离去

 

我曾经在一片空阔的原野上停留过一个下午

注视着它平静的内心

突然感觉到它有火焰即将爆发

巫师还没有出现    偈语已经进入泥土

遍地丛生的蒿草

弯腰倾听    突兀的风从石头中爬出的声音

死去的野兔在文明的颂词里醒来

起身而去    便不再回来

 

阳光倾斜的下午

那些把生活和生命同时推向悬崖的词条

背负着荆条    向我告别

叙述里充满了努力之后的疲惫和残存的希望

村道上稀散的人群从未注意浮云的落寞

撕去一页日历    交九换九

他们舒服地活在日子里

而一部分人却把碎掉的黄昏当做宿命

 

我知道    有心就有抵达

当我们手握时代的隐痛睡死在梦里

青海高原离去    离开遐想的空间

活生生地穿透思想者的脾胃

时间的表皮剥落

醉酒者在迷幻里将吐露秘密

那是爱恨的撕咬中走漏的风声

你将在词语的书写中抵达内心

在一盏灯的位置上投下背影

 

5、火照亮了我们

 

疑问者在我之前已经倒下

失陷的思想在黄昏来临时被解离

我和你    我们

点燃柴火    点亮自己

让暖味的词语透明

在威远镇    我们把自己打扮得像花朵或者树木

其实    那一夜北斗星依旧

旁观者目睹了光阴的行程

先前是泥沙俱下    其次是眼泪和叹息

和荒凉的吉家湾隐遁之前的弱不禁风

 

一些人在问:秋天离开了吗?

而另一些回答:我在怀想冬天的样子

那些旧唱片里的春天已经在街道拐角处走失

带走的还有守望、舞步和梅子旧时雨

我成了我的主人    但无药可医疼痛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不要相信浪费时间的人

 

那团火照亮了我们

威远镇从此沉迷于蓝色之梦

尘埃坠落    把自己推入一种敲打

和泥土一起垒积寓言里潜在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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