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长什么样子？

丁启阵

子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论语·述而》

（孔子像，图片来自网络）

孔子长什么样子呢？《史记》有如下记载：“生而首上圩顶”，“长九尺有六寸，人皆谓之‘长人’而异之”，“孔子状类阳虎”，“其颡似尧，其项类皋陶，其肩类子产，然自腰以下不及禹三寸”；《孔子家语》也说孔子“河目而隆颡，其颡似尧”。根据这些记载，可以归纳出如下几点：

其一，孔子头型奇特。头顶四周隆起，中间部分下凹，形似其家乡的尼山；

其二，孔子身高出众。通过对几种春秋或西汉出土的铜尺或骨尺（取其不会因年代久远而伸缩）换算，九尺六寸，在今天2.1米至2.26米之间；

其三，河目。即上下眼眶平而长；

其四，额头隆起。

历代画家所作的孔子像非常多。最早的当数汉景帝时文翁任蜀郡太守期间，在其所修学宫内画的孔子像。今天能看到的最早的孔子形象，是在山东嘉祥发现的东汉时期的《孔子见老子》和《孔子击磬图》。今天能够见到的最早的手绘在绢、纸上的孔子像是南宋马远的《孔子像》。保存至今的，以明清以来画家所绘画者居多。大致来说，或多或少都参考了上述文献记载。有人认为，在现代名人中，出生于山东济宁的词作家乔羽先生，可以作为孔子像的蓝本。

其实，最早描绘孔子形象，最传神地表现出孔子特点的，并非那些画像，而是这一章的文字！

这是孔门弟子用词语（形容词）为自己老师画的一幅画像。朱熹说，“门人熟察而详记之”。其实，何止熟察，岂但详记！

温，温和；厉，严厉。

威，威严；猛，厉害。

恭，恭敬；安，闲适。

这是三组反义词。就像前人所指出的，温者不厉，厉者不温，威者必猛，不猛者不威，恭则不安，安者不恭。两种势不两立的品性，却在孔子身上得以同时并存。此可谓神不可测，妙不可言。孔子的神情，中和备质，融通两极，可以心领神会，无法言语传达。孔子固然厉害，孔门弟子也不弱——夸起他们老师来，堪称出神入化，玄妙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