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由于我们四十年大庆演出时间的临近,几乎天天排练,每次同台演出的小卉总是笑盈盈的。这天,她满脸心事地跟我说了她的心事
小卉23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可在舞蹈演员中却算得上是老演员了。17岁进团,19岁那年和刚子一起跳双人舞参加舞蹈大赛,得了金奖,从此俩人成了恋人。一好三年多,打打闹闹的却也有趣。这些天,小卉不开心是因为刚子要和自己分手。俩人金童玉女,小卉靓丽、自我,在学校时就是一枝花,在她的视界里,只有自己甩刚子的份儿,哪来刚子甩小卉的道理?
刚子被保送到舞蹈学院学编导去了。28岁的刚子到了该转型的时期,当一名出色的舞蹈编导一直是他的愿望——就像一名出色的球员改作教练一样,这也是男舞蹈演员的一种出路。
这一天,刚子一直等在后台侧幕的旁边。演出结束,小卉服装还没来得及换,刚子就把小卉拽到一边:“你还问我为什么?都好了三年多了,结婚没指望,今天羡慕这个有好车、明天羡慕那个住大房,你给我的压力太大啦!”
小卉终于弄明白,刚子没有变心,而是力不从心,缺阵得想临阵脱逃。她心里有数了,不是刚子不爱自己,是怕承担不起。她让刚子到大院门口的“心灵物语”咖啡屋等着,自己去卸妆换衣服去了。
小卉经过刚子的“舍”而“得”到一个验证:她是真真切切地离不开刚子的。想起初恋时俩人去八大处爬山,忽遇暴雨,惊雷中刚子一把抱住小卉。小卉体会到,温暖是在风雨中得到的,那一刻她很踏实,她觉得刚子很可靠。想起美丽的回忆,小卉心里是幸福的。
都说舍得。可不舍,怎么得?
小卉再次轻盈盈地跑出礼堂的时候,发现刚子并没有去咖啡屋,而坚持在林荫道上等她。
小卉快步走上前去,跨住刚子的胳膊,轻轻掐了一把刚子,刚子“哎哟”一声,小卉喃喃地说:“瞧你那熊样吧?还男子汉呢?你不想让我过好日子啊?那个女人年轻的时候不是充满幻想?”
刚子心跳不再过速,细心地听着小卉的埋怨。
“买广本、住公寓不应该吗?我这么骄傲的公主也不能太便宜你啦?再说了,那只是我去年生日时的愿望……”小卉撒娇地说。
“那也得现实点啊!……”刚子不由分说,一痛批判。说着他又激动起来:“我不是大款,我是艺术家。”
任凭刚子怎么发火,小卉只是柔柔地依偎在刚子的身旁。看刚子平静下来,小卉小声地说:“下周又是我生日了……”
刚子连忙问:“又有什么新创意!不会改宝马了吧?”
小卉轻声细语地说:“在我跳《四月杜鹃红》时候,我找到了感觉。我现在的想法是,我要和我爱的人一起奋斗!”
一句话听得刚子的心都化了,看着小卉温柔的脸,刚子紧紧地抱着小卉,仿佛自己欠小卉一辈子。他说:“我们不去咖啡屋了。我们同学阿珍要结婚,前几天说她在新东方看见一种新式的钻戒,可好看了,我们去瞧瞧?”
小卉什么也没说,只是柔柔地笑。
后来,再见到刚子问他和小卉怎样了?刚子踌躇满志地说:“温柔可以杀人啊?小卉太温柔了,我一定要努力,让他过上好日子。”
人们总是在找了千百个借口之后才踏出第一步。过去的过去了,未来的还没来。珍惜现在才是真正要务。女人年少时觉得美丽无敌,成熟后觉得智慧无敌,准备出嫁的小卉跟我说:“温柔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