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蔺公安局已按流花分局传来的资料，将粤东大案的主犯之一老四抓捕。

              在古蔺看守所，我见到了老四――兰的“丈夫”，也就是买兰的那个人贩子。兰是我们在广东拍到的第一个人贩子，她当初也是被拐卖的，后来就成了人贩子，并成为老四的二奶，还为老四生了一个儿子。老四把儿子送回老家交给老婆，自己带着兰在广州拐卖人口。兰对老四的感情很复杂，恨老四，当初是老四拐了她。她为了避免像其他姐妹那样被轮奸后卖到山里或夜总会，就主动投靠了老四。她对我说至少这样她能保住贞节。但兰又怕老四被抓，怕自己的儿子没人管。兰是在行骗时被抓的。现在被拘留在广州。王队一直不忍心签逮捕令，就是因为大家都同情她的遭遇，想给她立功的机会。

               在粤东时王队他们去抓了几次老四，他都逃了，用兰的话说，“老四是聪明的人，不可能抓到他”。本来他以为回老家可以安全了，不料一回来就被当地公安局抓获了。

                阿都见到老四，就想起在粤东时几次抓捕落空的情景，想起解救出来的那些被老四拐卖到广东，饱受磨难的少女，我也是第一眼见到他，就想起那个被他拐卖的英，英因为被迫接客已经全身溃烂，令人目不忍睹。所以，当时阿都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他审讯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四，我久仰你大名啊！”

                老四没听明白，说：“啊？”

               他说话的神情我很熟悉，我想起了兰，兰说话的语调，眉宇之间的神色与老四酷似，与其说这是兰与他的“夫妻相”，不如说她从被拐变成为人贩子一定也与他有关。那种表情我在很多人贩子脸上看到过。

              “你知道你为什么被抓吗？”

              “不知道。”

              “你上过学吗？”

               “没有。”

               “识字吗？”

               “不识，只识简单的。”

                “你为什么选择贩人这行当？”

               “我不会说。”他说。

        “重婚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 

                   。。。。。。

                 30多岁的老四在兰眼里是个比警察还聪明的人，他确实头脑有些精明，他说他当年也就是凭这点“精明”才不愿在村里挖煤，而跑到广东去“淘金”的，但是，这点精明最终也没让他发财，也没让他躲过警察。

                   阿都连夜审讯，要首先从他这里寻找突破口，才能知道另外两个主犯的下落。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