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口无遮拦的老顽童

    到东塔附近时，老顽童提议要跟女同学合影，我们便集中在一起。拍完照片，童便一直跟在我身旁，不顾那么多的同学在场，只顾自己胡言乱语：

    “霜霜，我当时真的看上你了，你知道吗？”

    “别开玩笑了，记住，你是老师”

    “老师也是人啊，何况我那时还是个大男孩”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向她表白？”旁边的同学问。

    “就因为我是老师，所以不敢。那时要考虑影响。原本想等到毕业前再说的，谁知她……咳，没有缘分。”……

       晚会结束后是自由歌舞时间，童、枫、老班长三人要去打保龄球。因为明天一早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他们又住在另一家宾馆，他们的离开就意味着告别。所以，同学纷纷起身相送。想不到童突然邀请我去。我说困了以后有机会再奉陪。童还是一个劲地相邀，似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决心，而老班长居然下车助阵，要求我给老师一个面子。我求救似的看看枫，他却说：“去吧，就一会儿，保证不会超过12点，我担保。”我又转身看看老情人，希望她能出面阻拦，她也一反常态，把我往车子上推……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跟着他们来到保龄球馆，因为前一天晚上没有睡好，实在困了。我呆坐一旁，枫送来一瓶矿泉水说是让我提提神。我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说：

      “为什么跟着起哄？

      “因为我也想你，希望能和你多呆一会儿……”

      “不行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那好，不勉强，我送你回去”童自告奋勇地说。枫要开车，童说不用，打的算了。

       在出租车上，童终于真正逮住了说话的机会，坦诚承认邀我出来就是为了避开同学，向我谈谈心里话。他说憋了十年了，不说出来怪难受的。也不顾出租车司机在场，一路上滔滔不绝地说着他的“心里话”，而我实在困了，他后来到底说些什么我一直迷迷糊糊。只记得他说，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两年前遇到枫，他问我那天童到底跟我说些什么。我说你跟老班长其实最清楚，还明知故问。这一次他笑得一点都不傻、甚至有点邪门，诙谐地说：“下次轮到我谈谈心里话了”……

 2006．2．21。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