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家事：“妇女解放”之酷评

——公车上电话旁听的闲话

坐在公交上，时时能旁听到别人的电话，也算是民情调查的一个渠道。有的时候，也真是有意思极了。

昨日去“水上”，686路上就有一个好段子：

“喂——嗯，是，二姨啊，是。他也给你打电话了，真不懂事。嗨，你别管了，我这不正去那儿吗。没事儿，我去顶几天。要不无缘无故地关门干嘛？人家邻居怎么看，再说了，那老顾客来找你呢，你关门让人家怎么想？影响多不好。没事儿，我都干了十几年了，这点事儿都行，算不了嘛。这会儿的价钱上下差不了多少，到那儿一看就知道。你放心。他们这两口子闹得是嘛！三天两头的，闹几齣了！老三跟你说了，嗯，嗯——”

“——嗨，谁让我是大姐呢！他要是说真的四十八万兑出去，那我就这回真找他们要钱！为嘛呢？光那房子，当时拿一万多，现在都十几万了。他不干了，吃嘛去？也不想想！哼，我要回铺子，我还干。”

“——嗯，嗯，嗯，她说的嘛？——嗨，还不是她怎么累。退休了，在家天天做饭，管孩子上学，说一天下来，累得比上班还累。嗯，嗯，是，对，是，嗯——”

“——说他，你不就在铺子坐着嘛，有嘛累的。嗯，嗯——”

“——嗯，嗯，他这不跟她又翻叱了吗？还闹着要把铺子兑出去。嗯，嗯，你别管，嗯，嗯——”

“——对喽，对，对。他说这个干嘛！你放心养着吧，没事儿，有嘛事儿我顶着呢，嗯，嗯，先顶几天回来再说。嗯，嗯，没事儿，没事儿。嗯，卖布那点事儿，没事儿。嗯，嗯——你先别说了，我这就到站了，洞庭路了。到那再说——我下车了——”

听懂了吗？两口子吵起来了，给大姐、二姐打了电话。为的嘛，干活儿（家务）呗！家里头打架没几件事儿：“钱，干活儿，孩子。”这干活儿不是外头赚钱，是说的家务活儿，扫地、擦桌子、买东西、交电费、买煤气罐儿……等，一类的琐碎活儿。没嘛大事儿。

女的嫌男的不帮忙干家务活儿，气得男的想把铺子关了，不出去挣钱了。值得吗，关了铺子吃嘛去？喝西北风？听听这也是气话，恨女的不懂事儿。

不信你要扫听扫听他们去，准保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没理呢？咱们呀。你想给他们评理，早晚得陷里边。弄着弄着，你刚说这边有点理儿，那个就不爱听了，嫌你拉偏手。你还不住嘴，就连你也捎上了。不信？这就叫咱们没理么。

闲着没事，我把这事儿跟一块聊天的老头们一念叨。那个王大爷，七十多岁了，他来了一通“酷评”，特棒！

他说的话，自然也是“一面之词”。下面作一实录，诸位看看够酷不够酷：

我是爷儿们，就向着爷儿们说。我看，那个娘儿们不懂事儿！为嘛？听着那大姐五六十岁，那老三也就五十来着。他娘儿们呢？估摸还得年轻点儿，四十八九吧，现在工人退休早，四十多岁就提前让退了，孩子还上学么。

退休在家，你干嘛，光打麻将？你不干活儿（家务），谁干！大老爷们在外面顶摊儿容易嘛！你光看他躺那歇着呢，那他忙的时候，累的时候，你见着了吗？就算他倒那儿眯瞪会儿，你知道他脑子里转悠嘛了，那票子就这么好让你赚？那不全都得发财了嘛，哪有这事儿呢！要不你老娘儿们试试？为嘛你不出去顶摊呢，还是干不了！干不了这个就得服！那摊儿就这么好顶？就我光知道别的不说，干个小买卖儿，可不易呢，得应付多少个爷呀。工商、税务、公安、市容、卫生、绿化、残联、街道……哪个你惹得起？告你说吧，你想不到的，不知哪天哪个爷你没对付好，给你来个样儿看，你吃不了就得兜着走！你个老娘儿们懂得个嘛！

我爸爸那会儿，也就是这娘儿们的他爷爷那会儿。老爷儿们出外挣钱，在家里嘛也不管，那才叫横草不拿竖草不捡，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的。吱一声，老娘儿们就赶紧快着麻利地跑过去收拾起来了。为嘛呢？老爷儿们是家里的顶梁柱呗！你想想，他出门挣钱都累得要死了，还给你扶这个？吃饭的时候，一家子都得等他回来歇儿歇再上桌。孩子饿了，可以拿块饽饽，一边先啃两口，老娘儿们可不能，多饿也得忍着。老爷儿们上了桌，饭菜端上来，济着老爷儿们挑，多昝他下桌了她才动筷子。你不信？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事儿能有假吗？

告你说，这还不是一家两家，全都那样。不明白为嘛吧？其实这理也简单，不像那当官儿的说的那样，是“妇女受压迫”，什么“三座大山四座大山”，“夫权压迫”的，那是“自愿”！你明白吗，“自愿”！不“自愿”，就一家子别“吃饭”！你懂吗，那全是瞪着大眼瞎诌白咧呢！

一家子六七口人，上有老下有小，全靠老爷儿们在外挣的那两钱，养家糊口呢。他要是不吃好，歇好，在外边怎么干活儿？身子骨不好，万一闹个病儿，倒下了，一大家子吃嘛去？那可真得喝西北风去了！嘛叫顶梁柱，就是这个意思！没他挣钱，一家人就没饭碗子。你说能不济着他吗？

打多昝变的？从我上学长大以后吧。社会上成天宣传妇女解放，放“小脚”，学文化，妇女走出家门安排工作，男女一样挣工资，干嘛活儿全挣一样的的钱。也不是说全不对，“放脚”就挺好的么。“男的能干的女的也能干”。是这么回事儿么？瞎掰！我们那货场子，男的有力气“扛大个”，一包粮食二百多斤，哪个娘儿们你拎得起来！女的么，缝缝补补的，扫地、擦桌子的是有本事，钲光瓦亮的，哪个男的也比不了。这叫嘛，男女长的就不同么。谁改的了！有句粗话，你能耐大，有本事你站着尿尿试试？

别笑，这不是瞧不起妇女，是实事求是。你让她们全解放出来了，跟男的挣一样多的钱，男的能好好干么？干活不一样，钱拿得一样，难得能乐意嘛！他能好好干活吗？反过来，在家里不多挣，他还有地位么？那老娘儿们能看得起他么？一看不起，她就不甘心管好家，也愿意跟男的一样到外面混事儿。结果呢，你看看全社会上，“低工资广就业”，都拿那点钱儿，谁也不好好干。回家还都充大爷大奶奶，闹累。家里闹不好，到了外头更不想好好干。这么多年下来，家庭不和睦，社会没干劲儿，都不好好干活儿，还不越闹越穷，越闹越穷，最后连棒子面都吃不上了。一个六零年，饿死多少人哪！面黄肌瘦的！

说了归其，我说的也不是妇女没功劳。一个社会就得有分工，“男主外，女主内”，男的在外面多挣点，女的在家里干好点，里里外外安安静静的，平平安安的，不吵架少拌嘴，是不是整个社会挺和谐的？“和谐社会”了？我看那样也挺好。

当然，女的也有能干的，“诺贝尔”还有女的呢。但那是少数，另外也得看自愿。人家两口子愿意让女的出去干点嘛，挣两儿富裕钱不好吗，那也不反对。谁有那个愿望，又都高兴，为嘛不许呢？

可是，别全社会的“大忽悠”，男女都一样啦，非得出来干事儿。没这么多事儿怎么办？你让男的下岗，让女的干不了的还强干，占着茅坑不拉屎，社会能富裕吗？社会上的事由儿，就得济着男的干，剩下了再安排女的。特殊的事另说，像那个幼儿园啦，妇产科啦，护士啦，这类的，当然得济着女的挑了。哪个男的也别抢，那得济女的！

你信不信，我这套要是行开了，保准家庭和睦，社会稳定、和谐多了！不过肯定，“妇联”那些头头不爱听，批判我“大男子主义”、“封建脑袋瓜子”。她们就指这吃饭呢，爱说嘛说去，反正我是这么想的，爱信不信，不信就拉到！别指着她们信！

如何？老爷们儿的“歪理邪说”吧？

不过，看看现在更年轻的闺女、小子（80后？），可能已经在变呢。同居、试婚的，也就不这么拘泥了。有人看不惯，觉得这是不道德，可是天天吵架拌嘴的就“道德”了？

大概好一点吧？老了，有代沟，弄不太清楚。青年人自己觉得办法好，就自己看着办吧。

三家村弟子　笑谈

2009年10月23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