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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河洛谣》连载(六)

(2021-06-23 07:39:57)
标签:

巩义

河洛

文化

分类: 生活点滴

占山当老大 渔娘遭了难

“铁钩担”为古驼岭一带的百姓挣得了土地,受到了当地老百姓的尊敬。见面热情问好,烧水敬茶;逢年过节,更是少不了去孝敬他,送鸡蛋送核桃,都是在当时来说比较稀罕的东西。时间久了,“铁钩担”觉得是理所应当,觉得自己是当地百姓的大救星,要不是他,没有土地,他们还不跟树上的蝉一样吃风屙沫?若不是他,不说黄河北岸的人不来闹腾,就是方圆左近的山大王也不敢来惹是生非。这样一来,“铁钩担”就有了骄横之心,每天享受着土皇帝的快乐。对谁稍不如意,看哪个不顺眼,非打即骂,有时候还强取豪夺。这样一来,大家对他的尊敬变成了害怕,变成了仇恨,恨不得他出门一跤跌死,吃饭一口噎死,放个屁把脚后跟砸掉。哪家孩子闹人了,哄不住,家长若说一句“铁钩担来了”,这个闹人的孩子立马会噤若寒蝉,一声也不敢哭了,比大灰狼来了都厉害。

常言说,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骂我两言,我还你三脚。这话不假。有一天早上起来,“铁钩担”打开院门,发现门板上被人泼了粪水,污浊不堪,臭气熏天。气得“铁钩担”跳脚大骂,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就拿脚去踹墙,“咕咚”一声,一下子又把脚给崴了,疼得龇牙咧嘴,骂到祖宗那儿去了。

“铁钩担”有个铁哥们,大伙儿私下称他“毛团”。毛团原在洛阳城一家酒楼掌勺,当地人叫“茶饭量酒博士”。因其手脚不干净,被店主撵出,算是村里见过世面的人,被“铁钩担”请到了身边。毛团”一边安慰“铁钩担”,一边给他出主意:“大哥,这样下去也不是长法,我们不如上古驼岭。”

“铁钩担”没听明白,瞪大眼睛瞅着“毛团”。

毛团”说:“大哥,古驼岭山高皇帝远,没有人管得了咱。”

“铁钩担”皱了着眉头说:“那里荒草野地的,咱们吃啥喝啥?”

“铁钩担”真是迷瞪,就这能耐还当老大呢,“毛团”恨不得扇他两耳光,但“毛团”不敢,他明白自己的地位,最后还得脸上带着笑对“铁钩担”说:“大哥,您想想,山中没老虎,猴子称大王。到了山上都是咱说了算,谁也奈何不得。没吃的,山下不是有吗?嘿嘿,您比我聪明,不用我啰嗦。”

“铁钩担”终于开悟,两眼放了一阵光,然后暗淡下去,说:“这不成了山大王吗?

“大哥,您想哪里去了?咱不杀人放火,怎么是山大王呢?咱吃老百姓的,拿老百姓的,是保护他们,理所应当。

“好,就依你上山。”

“铁钩担”和“毛团”臭味相投,一拍即合。于是乎,两人又召集了一些闲汉,就上了古驼岭。

他们上的是古驼岭的第一道岭。为了防止万一,他们还是根据地形特点,强征当地百姓,采集石头,在岭的四边陡峭处筑起寨墙,高的地方越两丈,低的地方也不下一丈。石块虽没经过打磨,但光滑的一面朝外,石块之间严丝合缝,没有可抓挠的地方,徒手很难攀登。岭上有过去遗留下来的窑洞,他们稍加收拾便“安家落户”了。寨门用厚厚的木板做成,再横七竖八地镶上铁条,关上寨门,用一搂粗的木棍顶上,真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毛团”们在旁边阿谀奉承,煽风点火,“铁钩担”就飘飘然了,就称这个道岭为“龙头寨”。老百姓对这个名字嗤之以鼻,私下称为“狗头寨”。不过,等到赵匡胤后来称帝后,当地百姓又以“龙头寨”相称。“毛团”有了占山为王的感觉,不知道他二哥贵姓了,老天爷是老大他是老二。不用他吩咐,没吃的喝的了,“毛团”就带领几个兄弟下山去抢,去夺。“铁钩担”睁一眼闭一眼,等于放纵了“毛团”们的行为。有时间,遇到不愿出钱出粮的人家,他们就杀人放火,比山大王的勾当有过之无不及。

苟仙儿报了官,县太爷以经费不足为由推三阻四。苟仙儿再三求情还是无用,恼了,说:“大人,‘铁钩担’知道我来报官了,回去也是一死,不如就碰死在县衙。”说罢,作势要寻死。县太爷害怕了,不得已才派人围剿。其实,县太爷也是想趁势敲诈一下苟仙儿和乡亲们。

那些捕快平时好吃懒做,没有武艺,一个个贪生怕死,刚到“龙头寨”下,上面的滚木石块纷纷落下,他们连滚带爬,一个个比兔子跑得还快。

“铁钩担”依靠天险才没有被剿灭,犹如火上浇油,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时不时出寨骚扰周边的老百姓。

这天毛团”带人下寨抢粮食,遇到渔娘在河边洗衣服。渔娘高挑个头,肤色白净,两只大眼睛像看人时忽闪忽闪,像是会说话似的。毛团”顿生邪念,心说不如把这姑娘抢到寨上,给大哥做个压寨夫人;若是大哥瞧不上,自己就跟她拜堂成亲。

渔娘虽毫无防备,也算是机灵,掏出随身携带的“沙包”甩手扔出去两个。顿时,石灰粉从沙包散落出来,纷纷扬扬,如雪花飘舞。近前的几个喽啰受到石灰粉的“攻击”,眼也睁不开了,一呼吸就更难受。渔娘刚要脱身,一拳难敌四手,毛团”人多势众,渔娘很快被摁倒在地,给五花大绑了。看着毛团”流着哈喇子,一脸不正经的样子,渔娘急得疯了似的大叫:“来人啊!救命啊!”

附近有几个老百姓得知情况,明知道救不了,索性也不去冒险,慌忙去给苟仙儿报信去了。

毛团”瞧见,以为他们害怕了,哈哈大笑,令人带着渔娘“龙头寨”方向去了。渔娘一边挣扎着身子一边不忘呼叫:“来人啊!救命啊!”

话说这一天,家里没有吃的了,赵匡胤外出转了一圈,什么也没买到,不是身上没钱,是因为战乱,大多店铺都关门了,特别是卖粮食的货栈,早就关门了——不是怕客人,是怕遭官匪抢,怕被那些饿红了眼的百姓哄抢。赵匡胤带上弓箭到洛阳郊区打猎,实指望能打只兔子什么的。谁知道,那些树皮、草根早已被那些贫穷的人家刮干挖净了,一点可以果腹的东西都没有,哪还有什么猎物?赵匡胤忽然想到了古驼岭,心说那里岭高草深,肯定有猎物。再说,他心里一直放不下渔娘,不知道她近况如何。想到这里,赵匡胤骑上玉龙驹朝巩县方向飞奔而来。

玉龙驹不愧是宝马,一袋烟的工夫,就到了古驼岭下。赵匡胤兴致来了,“腾”地一声,双腿一蹬,身子往上一提,迎风站在马鞍上。玉龙驹处变不惊,或者已经习以为常,奔跑的速度不疾不缓。赵匡胤又拽着马鞍飞身下马,随玉龙驹奔跑数步,手攀着马鞍再上玉龙驹。他用双手握牢马蹬套,把肩膀顶在鞍桥上,双脚朝上竖起。忽然又飞脚着地,呈倒拖姿势顺玉龙驹而跑,最后再跳上玉龙驹……看得出,赵匡胤已经和玉龙驹混为一体,使得他的骑术无人能及。他正要顺着古驼村的小路上岭,偏巧听到了渔娘求救的声音。

赵匡胤并不知道是渔娘,急忙催马上前,意欲搭救。尽管玉龙驹奔腾如飞,还是晚了一步。刚到寨门口,毛团”已经进了“龙头寨”,关上了寨门。

赵匡胤看到“龙头寨”寨墙高越丈许,一块块红石犬牙交错,中间的缝隙咬合得紧密,石面光滑平整,没有飞檐走壁的功夫要想爬上去几乎不可能。紧挨着寨门有一棵皂角树,五六个成年人都合抱不住,树冠遮天蔽日,郁郁葱葱。到了夏天,下面找不到一点有亮光的地方,阴凉阴凉的。树上边挂满了类似笏板的皂角,这就是皂角树结的果实,皂角板,形状类似匕首, “一棵树,八丈高,上面挂着杀人刀”,说的就是皂角树。在当时,那些皂角可是洗头、洗衣服的好东西。这棵树树干光滑,笔直笔直的,高过了寨墙,要想上去也是很难很难的。民间有个说法,啥东西时间长了,就成精了,这棵树也一样,老百姓当成神树一样敬仰,有啥事了,来给神树念叨念叨。“铁钩担”占岭为王后,老百姓就不敢来跟前,只是远远地朝拜几下。

赵匡胤正往寨上打量,上面的喽啰们动手了,他们不是往下抛掷石块,而是粪水。寨上是土岭,全是肥沃的泥土,没有石块,他们平时他们的屎尿积攒起来,当作“武器”来用。“铁钩担”在岭下的时候,深受这些污秽之物之害,到了岭上就想到了这一招。那些粪水经过发酵,气味难闻,污浊不堪。赵匡胤一时躲避不及,他和玉龙驹的身上都被浇了不少。

赵匡胤大怒,忍着恶臭,从背囊里掏出弓箭,搭上箭,稍微用力一扯,那弓像满月似的拉开了,只听“嗖”地一声,箭矢带着轻微的啸声,疾如闪电,没有直奔寨上的喽啰而去,而是直奔皂角树而去。赵匡胤早看清了,皂角树上的树杈间挂着一个硕大的马蜂窝,那树枝被呼啸而来的箭矢射中。这个马蜂窝有提篮子那么大小,圆溜溜的,当时只是猛烈地晃悠了两下,也没有掉下来——赵匡胤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下可了不得了,“轰”地一声,那些马蜂炸了营,盘旋在寨头追寻着那些喽啰兵——马蜂跟蛇一样,只追赶快速移动的东西,若是爬在地上装死狗倒还没事。那些喽啰兵哪知道这个?看到马蜂炸了营,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之前他们也吃过被蛰的苦头。马蜂找到了目标,不管三七二十一,撵上去就蛰。一时间,这些喽啰抱头乱窜,哭爹叫娘,跟有人要杀他们一般。常言说,马蜂蛰,不算病,蛰起来,要了命。可见,要是让马蜂蛰到,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马蜂找错了目标,倒落得赵匡胤清闲。他在寨下溜达了两个来回,觉得要想进寨不是很容易的,刚要离开,苟仙儿和几个老乡赶到了。

见到赵匡胤,苟仙儿心放下了,知道女儿遇到了救星,忙拱手一礼,说:“好汉莫急,女儿有此一劫,但有惊无险,并无大碍。”

原来是苟老汉的女儿!闻听他的话,赵匡胤虽然半信半疑,还是轻松了不少,问道:“寨上是何方人士?”

苟仙儿答:“‘铁钩担’!”

原来是“铁钩担”占山为王了!赵匡胤本来对他没有好感,这下更恼火了,说:“不行,光天化日之下抢人跟山大王没有区别,今天我非为民除害不可。

苟仙儿心里暗暗高兴,心说我没有看走眼。

赵匡胤说:“苟大叔,山上有多少人马?他们的武艺如何?”

苟仙儿说:“山上除了‘铁钩担’有两下子,其他的都是吃货。好汉,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苟大叔,但讲无妨。”

“您的武艺如何?”

“苟大叔,从我练成武艺到现在,还没遇到过对手呢。”赵匡胤呵呵一笑,自信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这个‘铁钩担’仗着自己有两下子,谁都不放在眼里,只有用激将法才能把他引出来。”

赵匡胤觉得苟老汉的建议言之有理,就让他们退到安全的地方,都朝寨上一声高一声低地喊起来:

“‘铁钩担’有种出来!咋像个缩头乌龟似的?”

“‘铁钩担’,你不出来就是石缝里蹦出来的。”

“‘铁钩担’,怕了不是?今天你敢出来就要了你的命。”

“‘铁钩担’,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哈哈哈!”(未完待续)(原载《海外文摘》2021年第4期,杨西京 侯发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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