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关南岭采风征文之《记忆最深的一家人》(作者:晓姻)
(2016-12-17 07:3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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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家乡风景 |
南岭村大雾弥漫的时候,你会看到一个童话般的世界。浓雾中也许会有想象中的精灵,在清晨茂密的林间行走,也许会有晨起的鸟儿在觅食。一切都是安静的,一如千年来的静谧的山林,鸟儿的鸣叫,像天籁一般唤醒了沉睡的山川。雾散的时候,大山像个小姑娘。你会看到这里的满山的红叶,像是大山羞红的脸;逗留在山路上、枝杈间、山林上空的薄雾,像是大山遮羞的白纱巾,四处的飘啊,荡啊。
走在翠玉装饰的水泥路上,不经意间,你会看到一条寻常的小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把你带到一户人家的门口。那是修缮不久的房子,红砖的,建在山崖下,山崖上的那些树啊,草啊,灌木啊,像是一个精壮的男人头上茂密的头发。那房子的窗户,像是一双深沉的眼睛,关注着房前房后的一切。
房子不大,房前是几棵树,没有了花,也没有了果,看看叶子,像是桃树和苹果树。房门外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妇人,满脸的皱纹,坐在板凳上剥玉米。那双剥玉米的手,布满褐色的斑块和泥土的痕迹。她飘散着的满头灰白色头发,像深秋山间凌乱的白草。玉米已经受潮了,上面也有黄的、褐色的斑点,或许还有些许的霉变的味道,但村里人依然会珍惜它们,收拾起来,可以喂养家里的猪,或者鸡。
和老人打了招呼,老人笑眯眯的不说话。许是耳朵不是那么灵光了。招呼声里,把屋子里两位六十岁上下的两个中年夫妻唤了出来,虽然瘦小,但是精神头很足。
女主人侃侃而谈,说为了抚养孩子几个长大,老公曾在煤矿打工,自己也在离家有些远的耐火厂干活。家里还养了一头牛,帮他们的生活很大的忙。自己在耐火厂工作的时候,婆婆年纪大了,自己会不时地回到家里,烙上几张饼,或者蒸上一笼屉的馒头,让婆婆在家里享用。
现在婆婆已经八十多岁了,孩子们也都成了家。孙子也上学了。为了方便孙子上学,孩子们带着孙子到附近的镇子上打工,照顾孙子们上学。自己和老公在家照看年迈的母亲。
男人的话不多,说出的话却有不鸣则已之感。从他们的谈话中我们知道,男人是这家抱养的,十几岁的时候才知道了真相。现在的老母亲原来是他的姨妈。姨妈原来也有孩子,但是生病故去了。媳妇是一个善良的人,和他一起照顾着这个家。
家里虽然不那么富裕,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的,也很好。
现在,村子里修了村村通,家家通道路,引来了自来水,忙完了地里的农活,还可以搞搞养殖,还可以到山外看看,挺美气的。
房子是为了孩子们成家翻修的,他们原来住在房子后面的窑洞里。现在后面的两孔窑,一个孩子一间,孩子们的结婚照片挂在迎门的墙壁上,陪送的沙发放在房子里,蒙着老旧的床单,等待它们的小主人过年回家。
从他们家出来,忽然发现房子门头的窗户上挂着一兜核桃。在这个盛产核桃的偏远地方,他们把收获的核桃挂在门头风干,既少了风雨的侵扰,也避免了偷食的老鼠。这也该是他们从自己的生活中获得的灵感。
一切都是这么舒服,就像门外的青山,如一副远古的图画,纯洁,自然,美妙。想要离开,却又有些不舍,像要离开欢快的童年时光,像要离开梦中的故土。看看水泥坡路旁边生长着的金银花的藤蔓,我才知道,我原来是客人。
我知道,即使离开,我心里还是怀念。这样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他们坚守着中国传统的家庭观念,他们享受着社会变化带给他们的简单而美好的生活,他们没有烦恼,没有杂念,在南岭新村这样一处没有被污染的环境里,他们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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